※赤井 x 柯南 + 安室 x 柯南,這是個三人行的故事,柯南並沒有變回新一,雷者慎←

※時間線捏造+自我流設定有OOC可能也有

※2017年10月柯南only突發小料本,詳細資訊可戳 這裡

 

 

 

  1.

 

  江戶川柯南失憶了。

  他在某個意外現場被人抱出來時就已經是帶著傷勢並且陷入了昏迷狀態,醒來時即是那副恍惚又有些懵懂的模樣,望向周遭正圍著自己的人們的目光都是那麼樣的陌生疏離,甚至帶上了些許的緊張和戒備……

 

  噢,不對,也不見得是對每個人都是如此。

 

  「柯南,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嗎?」小蘭蹲下身來與男孩平視,神情是明顯的擔憂。

  「嗯,小蘭…姊姊。」喊出這個被旁人告知過的稱呼,男孩雖然沒有記憶,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女高中生,心裡卻莫名有著不想讓她擔心的親近,下意識地接著道:「不用擔心,我沒事,只是覺得我好像不是叫這個名字……唔!」

  被人猝不及防摀著嘴往後方拉去,男孩直覺是要掙扎的,但緊接著響起的話語聲和輕柔放在自己頭頂的手,那極度熟悉又安心的感覺讓他很快就放棄了這樣的舉動,默默地任由那兩個男人接下後面的話。

  「小蘭小姐,剛才我和醫生談過了,柯南的復原情況很好,已經可以出院了。」

  「不過看這孩子對其他人還是很警戒的模樣,我想讓他先住在我那裡,我和這傢伙可以照顧他。」

  小蘭看著柯南安靜地被那兩人牽著手,一副放鬆又乖巧的毫無防備,確實是很依賴他們的樣子……難道是知道是安室先生和昴先生是救他出來的人,所以才會在什麼都不記得的情況下就這麼放心?

  考慮了一陣子,她還是決定將柯南拜託給他們照顧,畢竟他看起來還是很不安的樣子,強行帶他回去也不大適合。

  不放心地向兩個男人請託後,小蘭這才依依不捨地向男孩道別,她也該回去做飯了。

  「路上小心,小蘭姊姊。」見對方要離開,男孩直覺反應就是對她漾開笑容。

  男孩專心目送著令他感到親近的女高中生離開,直到她消失在走廊的轉角時,仍舊沒有察覺到自己分別那兩個男人牽住的手,在某個時刻過後似乎突然被握得更緊了……

 

  2.

 

  男孩被兩個男人帶進了一棟大房子哩,在進門前他刻意留意了門牌──「工藤」,這個姓氏令他感到幾分的似曾相識。

  在踏進玄關後,映入眼前的室內一景,意外的讓男孩覺得相當熟悉,直覺很肯定的告訴他自己肯定來過……也或許,他曾經在這裡住過?

  抱著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好奇,在被帶往客廳的過程中,他不斷四處張望,直到在沙發坐下時,依舊忍不住持續打量著屋內環境。

  兩個男人看他這副模樣,也沒出聲打擾,而是難得和諧的分工合作,去廚房給對方準備一些東西吃。

 

  ──在醫院待了這麼幾天,是該給男孩吃點多少能撫慰心情的甜食了。

 

  片刻後,男孩一手捧著沖矢昴泡給他的奶茶,另一手接過安室透遞過來的水果三明治,安靜聆聽兩個男人輪流訴說起他所失去的「記憶」。

  經過許久,他默默放下還裝有些許微溫甜飲的馬克杯以及咬到一半的三明治,認真想著到底是兩個男人是不是故意捏造這些拿自己尋開心?

  想到這裡,男孩仰起那張稚嫩臉龐望向對面的兩人,目光忍不住用帶上幾分懷疑。

  「這些都是真的喔。」瞇眼微笑的男人立刻讀出他的想法,伸手撕去自己的易容,露出底下屬於赤井秀一的那張真實面容,「我也確實是一名的FBI探員,絕對經得起你查驗身份的。」

  「我也是!來,這是我的身份證明,保證沒有造假!」另名男人也不甘示弱般,一把將證件拍在桌面上。

  不僅如此,兩人還分工合作從屋子裡翻出過往的一些檔案、照片、卷宗……等等資料,許多的證據擺在面前,讓男孩無從懷疑。

  瞪著眼前疊起來根本比自己目前身高還要高的資料堆,男孩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畢竟最切身的證明,就是他確實認為自己對工藤新一這個名字有著更強烈的歸屬感,以及堅定認為自己不該是外表這個年紀。

 

  ……好吧,如果這些確實是他的真實經歷,那還看什麼推理小說?他的親身體驗簡直比小說還要精彩!

  試著接受這一切的同時,男孩也不禁這般想著。

 

  3.

 

  根據資料和兩個男人口述表示,所謂的黑衣組織在FBICIA、日本公安廳、國際刑警……等數個組織跨國多方合作下,終於在上個月將其首腦和絕大部分的重要幹部逮捕,目前正在收尾和蒐集整理所有的犯罪證據。

  作為重要的關係人之一,男孩在結束與日本公安廳這邊的配合調查後,預定會於兩週後前往美國,接著協助FBI方面,但臨時出了這麼一樁意外,只好暫時將此事按下,如何找回記憶才是首要任務。

  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思考,格外理智的男孩差不多已能接受眼前的情況,並且提出想在屋子裡到處看看,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和更多的熟悉感。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自然是同意的。

  因為男孩的配合調查計畫被迫中止,有不少後續還需要緊急調整和處理,在公事上兩人其實頗為忙碌,所以也就趁著這個時候分頭去忙碌了。

  男孩開始獨自在這幢大房子逛了起來,連周圍環境都沒遺漏,一如他作為偵探的本能、並未隨著失憶而消失的觀察力度和細膩。

  他重新走到大門外,繞著附近的街道走了一圈,看似隨意又彷彿有些規律,約莫十多分鐘後重新踏進大門裡,同樣在庭院逛了好一會兒,才走回玄關,繼續室內的查探。

  走廊、客廳、樓梯、廚房、書房、陽台……屋裡每個房間和角落幾乎被他巡視過一番,特別是收藏了無數資料檔案和書本的書房,他抱著一絲期待在這裡四處翻找上許久,卻依然沒有找到特別引起他注意的事物,只得接著前往下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房間。

  根據公安警察稍早前的說法,這裡原本就是自己從小住到大的家,在他被餵了藥物變小之後,就寄宿在青梅竹馬家的偵探事務所中,但後來讓詐死偽裝身份的FBI借住進來後,三人偶爾會約在這裡討論案情,偶爾會因為時間太晚就藉故留宿,住的當然是自己原本的房間了。

 

  ──不過他的房間,或許……同時也是屬於其他兩個男人的?

 

  這是男孩進到房裡的第一個猜測,並且在幾秒後就自我驗證了。

 

  4.

 

  就算是一名發育良好的高中生,以過去的照片看來,自己的身材比例並未超出日本高中生的身高平均值,因此也沒有特別需要睡這種特別加大尺寸的雙人床吧?就算他有獨特的偏好好了,但床上可是擺了三個枕頭。

  男孩抬眸簡單掃視房內一圈,很快就在這裡找到明顯屬於風格不同的私人用品──三種風格,不就等於是代表著三個人迥然不同的喜好嗎?更何況,有些居家用品就是擺出三套,例如才剛留意到的枕頭。

  打從心裡對那兩人的信任和依賴,幾乎是本能般的存在,讓男孩毫不猶豫地相信他與他們的往來肯定十分頻繁密切,但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會讓他們連房間都共用?這麼大的房子裡,想必最不缺的其中一項就是房間了。

 

  男孩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一邊到處翻看著房間裡的擺設。

  直到他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找到了他的外表年紀不該知道但他的心智年齡已經知曉的物品──有使用過且用途不可描述的某種液體一瓶、明顯數量有減少且用途同樣不可描述的某種已開封套子一盒。

  某個想法突然在腦中浮現,這使得男孩立刻找出稍早前據身為FBI的男人所說案發當日自己並未帶出門、而是關機後扔給旁人,在稍早前被自己順手帶上來的手機。

  開機後意外發現還有一半的電量,足以讓男孩找到他想確認的內容。

  那些夾帶在談論正事的對話中十分突兀但總是經常出現的言語逗弄、有些讓他這個眼下失去記憶可說是旁觀者的人看來根本是打情罵俏的親密內容,有些尺度甚至超過年齡限制,明顯分屬兩人──正是將自己帶回來的FBI和公安警察。

 

  ……他們,真的是執法人員沒錯嗎?

 

  在短短瞬間猜透真相,男孩頓時沉默了。

  他盤腿坐在床上,思緒突然陷入混亂──而這一團亂的思考中心點,在於明明已經發現自己與他們超乎尋常的關係,卻打從心底絲毫沒有想要防範戒備的意思?

  至此,男孩終於有了失去記憶後初次有的慌亂和迷茫。

 

  ──他現在究竟是該先腹誹那兩人連七、八歲的孩童都下得了手,還是先對明明是執法人員卻知法犯法還絲毫不以為意的事實感到驚愕呢?就算沒了記憶,但依然存在的基本常識很明確地告訴他,無論是在日本境內還是美國,對孩童出手絕對是重罪啊!

 

  片刻後,對於將三人的關係坦承與否還未有共識的兩個男人,渾然不知已經被發現了,神態依舊輕鬆自若地走了進來。

  兩人本想對男孩這段期間的「搜查」成果關切一番,但剛進門就齊齊對上男孩朝他們投射過來的那雙複雜又充滿不明意味的深遠眼神,下意識不解地對看一眼,接著同時回以困惑的目光……

 

  「你們──」男孩盤腿坐在床上,即使是抬眸的仰視角度、那質問的氣勢卻不自覺地帶著猶如睥睨般的小驕傲,「為什麼還沒被逮捕?」

 

  「「……」」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質疑,兩人瞬間就明白男孩提出的緣由。

  饒是齊齊身為各隸屬的執法組織優秀王牌的他們,也頓時陷入了沉默。

 

  ──毫無預警就被挖掘出真相,還是如此迅速的破案速度……該怎麼說呢?真不愧是他們的男孩。

  在幾秒的沉默過後,他們忍不住如此想著。

 

   5.

 

  ……呃、好吧,我們的公安警察和FBI搜查官,關注的重點顯然與眾不同。

 

  在事件總算解決之後,某個閒暇的春日午後,他們偶然聊起這樁往事,那時候得到一段長假並且已經雙雙升官的兩人,在男孩面前忍不住將自己在當下的驕傲小感言給說溜了嘴。

  理所當然,被已經恢復高中生身份的少年狠狠鄙視了一把。

 

  不過這時的赤井秀一跟安室透,只能再度對看一眼──在對方的眼底,他們都不意外地見到那帶著明顯的指責意思。

 

  ──都是你,早說了要把該收的收拾妥當的!這下子被發現了吧!

  ──你以為這樣他就不會發現了?他只是失憶,不是失智。

 

  電光石火間,雙方彷彿已經大打出手了好幾回合,彼此的目光都帶上毫不掩飾的爭鋒相對,原本的輕鬆氣氛瞬間凝結,彷彿即將一觸即發──

 

  『啪。』

 

  一記清脆的拍掌聲,讓兩個男人同時回神,再度默契的望向坐在床上正重新環抱著胸口凝視著他們的男孩,心虛、遲疑、猶豫……多種情緒頓時複雜的充斥著他們的內心,使得眼下的情況也跟著讓兩人頭痛起來。

  特別是被那雙透澈又帶著幾分銳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瞧著,換作是平常或許還能不正經的與男孩調笑幾句、像是「你再這樣看下去就別怪我們把持不住了」之類的,但這種時候,失去記憶的男孩對於這份在旁人眼光肯定是荒唐至極的情感有何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一時之間,兩個男人就像是重大刑案中的嫌犯,正等著他們的專屬法官敲槌定下罪名──這讓他們無法抑制的緊張起來,生怕男孩對此露出任何的負面情緒和排斥憎惡,甚至是做出日後無法挽回的決定。

 

  猶如死寂的沉默不過持續了幾分鐘,卻宛若幾個小時般的漫長。

  無論是站著的兩個男人、坐在床上的男孩,於此刻唯一聽得見的聲音便是自己格外清晰的心跳聲。

 

  「……我不知道過去的我是怎麼想的。」男孩終於緩緩地開了口,「但現在的我相信你們,無條件的。」

  這句話,無疑是讓兩個男人鬆了一口……不、半口氣,因為男孩的語氣稍稍轉折,又有了下一句表示。

  「不過,」看著兩個男人才放鬆不到幾秒的瞬間又重新繃緊的神情,男孩不禁露出一抹略為深切的微笑,「在我恢復記憶前,我們還是──分房睡吧。」

 

  「「……」」

 

  於是,在夜色降臨前,兩個男人各自拎著自己的私人物品,被男孩「掃地出門」。

  沉默地盯著那扇門數秒後,他們彼此互瞥了一眼,一人向左、另一人向右,分別去找間客房暫時居住了。

 

  ──好吧,跟分手比較起來,分房睡或許就不那麼讓人難以接受了。

 

  6.

 

  夜幕深沉地降臨,銀白的月色卻溫柔地幽幽灑落。

  寂寥的街道上,唯有街燈悄然地佇立著,為街道兩旁徹底靜下來的屋子帶入一絲微光。

 

  男孩躺在對他而言是太過寬敞的床鋪裡,翻來覆去許久,始終沒有睡意。

  心情還算平靜,但一些零亂的思緒總是不自覺地浮現於腦海,使得他又一次的變換姿勢後,依舊毫無睡意。

  只能乾瞪著從窗戶穿透進來並且斜落在地板上的微弱淺光,在這夜深人靜中繼續思索著他空白的過去和空茫的現在。

  不得不說的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床上依稀殘存著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那兩人的淡淡氣息,莫名的……讓他感到安心,否則即使知道這是自己的房間,在失去記憶的情況下也與全然陌生的環境無異。

  他不知道失去記憶的人,是否會像自己一樣、對於在最虛弱無助的時候所見到的人,抱持著強烈的依賴和信任,但男孩清楚地知道一件事──若這樣的對象不是那兩個男人,或許他依然會保持著戒心和不信任,對於所有人。

  不管是代入據說是他的青梅竹馬兼變小後的照顧者、還是隔壁鄰居也知道自己身份的博士,抑或是其他人……確實是無法。

  腦海中開始浮現起自醫院醒來後的片段,在病房中見過不少人來來去去,但出現最多次的始終是同樣的兩道身影,不時陪在病床邊悉心地溫和照料,表現出的關心和情感,真切得無法偽裝。

  最終,在意識徹底模糊睡著前,男孩已經有了想法,而且是無比的堅定。

 

  ──既然身為偵探,他想相信自己的直覺,更相信自己的心。

 

  7.

 

  因為前一晚翻來覆去許久才迷迷糊糊睡著,使得男孩在隔天早上完全爬不起來。

  還是赤井秀一進門,幾次叫喚未果,乾脆將人從床上抱了起來,直接帶進了浴室。

  要不是男孩在半夢半醒間察覺到水滴落在手背上而逐漸清醒過來,估計這個男人會把洗漱、換衣服這些必要程序全部包辦。

  走到餐桌邊時,另外一個男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熱絡地招呼他快點坐下。

  男孩打了個哈欠,又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睛,重新定神往桌面一瞧──眼前擺上了香氣四溢的火腿煎蛋三明治和熱牛奶。

 

  兩個男人似乎早就用過早餐了,他們雖然也陪著男孩坐在餐桌邊,面前卻都只有熱咖啡。

  各自用著自己的筆記型電腦和手機,看起來就是忙於公事,但即使如此,男孩只要稍有動靜,他們還是會立即發現,並且出聲關切。

 

  「柯南,怎麼了?」

  「是要再喝一杯嗎?」

 

  男孩才放下空的馬克杯,側過身準備跳下椅子時,就被攔了下來。

  明明這兩人是頭也不抬的盯著螢幕,卻像是裝了感應器似的,精準地探測到他的一舉一動。

  「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根本被緊迫盯人的男孩有些無奈,「剛沒拿好杯子、灑了一點牛奶在手上,想去廚房洗個手。」

 

  「怎麼能不緊張呢?」

  「只是一個沒看住,你就自己一個人跑去爆炸現場,最後還弄到自己失憶了呢。」

 

  「……」雖然一點記憶也沒有,那心底突然猛烈升起的心虛,可是明顯的讓他無法忽視。

  沉默了一會兒,男孩才有些艱難的出聲:「我──」

 

  「先不急,要追究的話,等事情解決了再說。」

  「嗯,目前首要任務,還是查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即使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來,男孩覺得他們都說的有道理。

  但關於那個日後再追究的問題,總讓他不自覺的生出一股危機感,連帶著彷彿感受到一股冷涼的感覺爬上背脊,似乎在暗示著某種不怎麼美妙的後果。

 

  8.

 

  關於當時發生的事,作為唯一當事人的男孩目前失憶,因此所知有限。

  再者,因為除了男孩本身,並沒有其他人員傷亡,事故現場初步研判是化學藥劑擺放不當造成的意外,所以警方那邊並沒有特別關注,目前是以事故結案,未有後續追查。

 

  當天下午,男孩跟兩個男人約在自家宅邸碰面,打算詢問他們關於黑衣組織一案相關的後續發展。

  碰巧,公安廳和FBI方面皆有會議需要兩人留下來參與,因此他們分別發了訊息告知男孩約定時間需要延後,所以就男孩就待在家裡等他們。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讓男孩突然匆忙地抱著滑板往外跑,將呈現關機狀態的手機扔給隔壁的阿笠博士,急忙交代一句要他幫忙追查一封訊息的來源,就踩了滑板跑了,放著一頭霧水的阿笠博士在後面追喊著好幾聲「新一」也沒有時間停下來理會。

  阿笠博士研究了一會兒,發現手機不是因為沒電或故障才關機,而是因為病毒的緣故,後來好不容易啟動之後,也找不到男孩說的可疑的訊息。

  事發得太如然,阿笠博士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但那男孩跑得非常匆忙,身上的聯繫工具除了偵探團的徽章以外什麼都沒有,連忙叫來灰原哀,兩人分別打電話給赤井秀一和安室透。

  幸好兩人正好結束會議,接到電話時急忙趕往博士家,拿了追蹤眼鏡連忙追查男孩的行蹤,這才發現他已經跑到了位於港口邊的倉庫一帶。

  但他們才剛抵達,轟然巨響和沖天的火光,於男孩所在的亮點正燃起了熊熊大火。

 

  「我這輩子,就算是臥底身份差點被識破,琴酒那傢伙拿著槍指著我的腦袋就要扣下板機時,都沒有當時那麼害怕過。」

  「我們那時候的心情──你能夠想像嗎?柯南,嗯?」

 

  兩個男人望過來的神情極其溫柔,目光帶著輕淺的笑意,連說話的語氣都十分溫和。

  但男孩卻是不禁打了個冷顫,總覺得莫名感受到的那股寒意越來越可怕。

 

 

 

  9.

 

  「……幸好,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是昏倒在那間倉庫外面,離起火處有段距離,這才沒有被波及到。」

  「身上只是有些擦傷,頭部也不像是遭遇過猛烈的撞擊,會失去記憶恐怕有其他原因,不過就目前來看你的各項檢查結果都是正常的,並沒有其他問題。」

 

  不是生理上的問題,那就可能是心理因素了?

  但是盤查過事發當天倉庫附近的監控,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士出沒,而那間倉庫的所屬公司,從公司負責人到底下員工,經過一番調查後也沒什麼問題,根本無從得知到底是誰發的訊息,讓男孩這麼急切地往那個地方跑。

  線索等於就這麼斷了,除非男孩的記憶復原,否則現階段無人知曉當日於現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唔……」

 

  男孩捏著自己的手機,掃視過幾回通話紀錄,接著又在各個訊息對話窗反覆流覽許久。

  沉吟了一會兒,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放下手機、用一種難以描述的不明眼神盯向兩個男人。

 

  「嗯?怎麼了嗎?」

  「柯南,難道你想起什麼了?!」

 

  「不是、」男孩搖搖頭,緩緩吐出一口氣,這口氣依舊莫名複雜,更顯得接下來這句話的語重心長,「我只是突然想到,還好幫我檢查手機的是阿笠博士。」

 

  想起了與這兩個男人之間,那些不怎麼能描述的對話內容。

  要是被警方人員看到的話,估計公安廳和FBI內部……都會引發一陣驚天動地的風波吧?

 

  「「……」」

 

  男孩這話說的太有道理,兩個男人毫無反駁的餘地。

 

  10.

 

  ……咳、總之,雖然現在毫無頭緒,但坐以待斃從來就不是他們會做的。

  三人商量一會兒,決定前往事發現場去查探一下,或許男孩在現場會想起什麼。

 

  不過,按照常理,事情往往不會這麼順利。

  爆炸起火的倉庫現場拉起了封鎖線,只是站在線外就能看得十分清楚,因為目光所及盡是一片焦黑,當日的火勢太猛烈,消防人員費了好大的工夫才總算撲滅。

  偌大的倉庫付之一炬,連地面都被燒得焦黑,就算有留下什麼痕跡,也早就被火舌舔食乾淨,連渣都不會剩下。

  雖然是這樣,三人還是沒有放棄,於現場周圍來回察看,偶爾遇到前來附近倉庫搬卸貨的工作人員,還會上前詢問一下,但是幾個鐘頭過去一直到黃昏時分,依舊毫無收獲。

  這樣的結果有些讓人失望,但也不是全然沒料到的。

 

  「才剛開始而已,不用灰心。」赤井秀一看著陷入沉思又難掩幾分焦慮的男孩,伸手將人抱了起來,溫聲寬慰著。

  「是呀。」安室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提議道:「餓了嗎?我記得附近的商店街舉辦的祭典活動在今晚開始,正好我們可以過去那邊吃點東西,怎麼樣?」

  「也行。」男孩還沒回應,赤井秀一就先點頭附議了,抱著人邁開步伐。

  「我看了宣傳,那邊商店街的特色攤位有……」安室透跟著走在旁邊,開始細數著自己不過瞥過一眼,就差不多將內容記全的祭典文宣。

 

  從頭到尾都沒來得及發表意見的男孩,只有被乖乖抱著走的份,連提出要下來自己走的要求,也被赤井秀一果斷拒絕,還差點被安室透搶過去繼續抱著。

  要不是他喝止住兩人,說不定還會在大街上演一場搶孩子的戲碼,十之八九會遭到路過民眾圍觀。

  看著周遭的人流越來越洶湧,皆是前往不遠處人聲鼎沸、熱鬧不已的商店街,男孩總覺得頗為微妙。

 

  ──這樣的發展,是不是不太對?說好的探查線索呢?

 

  11.

 

  三人抵達的時候,正好祭典遊行表演才剛開始。

  許多民眾往人山人海的遊行街道走,使得攤位這邊雖然也是人多,相對來講還是少了一點,所以讓他們還算順利地走在其間。

  過去因為黑衣組織的事,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像現下這個時候如此悠閒地走在喧鬧的街道上,心裡也不用再時刻警戒著隱於暗處的組織會不會突然有動作讓人措手不及。

  即使男孩沒有過去的記憶,但總還是會被周遭的一切給影響的,至少看起來……被人抱著陪逛祭典,向來精明燦亮的眼睛四處張望著,也是有一些高興的。

  不管是小學生還是高中生的年紀,到底還是少年心性。

 

  「只吃一個炒麵麵包夠嗎?要不要再吃點別的?」安室透拿著手上的可麗餅,熱切地推銷詢問著。

  「……唔、不要。」在搖頭拒絕之前,男孩先是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忍不住腹誹自己在炒麵麵包之前,可還吃了別的東西,哪裡塞得下這麼多食物?

  「那要不要喝點飲料嗎?」赤井秀一時機恰到好處的買了一杯檸檬汁,送到安穩地坐在自己右臂上的男孩面前。

  「嗯。」男孩考慮了幾秒,道謝後接了過來,小小口地吸著,恰到好處的酸味似乎將吃得有些飽的腹脹感稍稍壓了下去。

  「喂!赤井秀一,你是故意的對吧?」安室透不滿地瞪向對手。

  「故意什麼?」赤井秀一淡然地反問,看起來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也對他話語裡的意思毫無興趣。

  一時之間,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就像是當天意外現場的化學藥劑,相互碰撞下引發了激烈的反應──當場爆炸了,雖然有男孩在中間他們還掌握著分寸,沒讓火勢燒得太旺,但還是免不想一番唇槍舌戰。

  反正兩人也只是打嘴仗沒真的動手,況且周遭人潮洶湧本來就吵吵鬧鬧的,男孩也懶得勸,就乾脆隨他們去了,自顧自的繼續觀察街道兩邊的攤販。

 

  ……嗯,再往下逛一條街,他大概還能再吃幾顆章魚燒。

 

  12.

 

  男孩從醫院醒來,因為失憶被兩個男人領走照顧,在後來的幾日難免有人登門探視。

  來得最勤快的當然是男孩的青梅竹馬,再來就是住在隔壁的阿笠博士,接著還有幾個據說是男孩夥伴的少年偵探團成員。

  不過男孩只有站在玄關和幾個熊孩子打過招呼,對於其中一個女孩子見到自己不認得她就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引發另外兩個男孩的不滿……他頓時覺得腦袋隱隱作痛了,乾脆躲到又偽裝起身份的沖矢昴背後,抱住男人的腿,故作一副怕生緊張的模樣。

  接著,總是笑咪咪的沖矢昴立刻就藉故趕人了,幾個孩子也只有乖乖道別的份,只不過始終不怎麼開口、又走在最後頭的另一名女孩,在踏出大門前,對著男孩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

  但那抹唇彎淺笑當中,明晃晃地帶著調侃的意味。

 

  「……她那樣笑是什麼意思?」男孩莫名感到有些氣悶,伸手扯著男人的衣襬連忙追問。

  「那女孩就是住在阿笠博士家的灰原哀,也是APTX-4869的製造者。」沖矢昴蹲下身看著他,並且摸摸他的腦袋安撫了句,「她沒什麼意思,大概是……跟你打個招呼。」

  那他與對方以前的關係肯定不怎麼好。男孩默默地想著。

  「好了,你的青梅竹馬上午也來過了,今天不會再有客人了。」沒有外人在場,沖矢昴睜開瞇起的眼睛,以溫柔含笑的目光注視著他,見男孩依然有幾分像是被嘲笑的不滿,乾脆將人抱了起來,「晚餐時間快到了,那傢伙也該回來……晚上想吃些什麼?」

  「都可以。」男孩揉了揉眼睛,方才那幾個孩子上門時他就感到有些疲倦了,這會兒強撐的精神差不多撐不了,「我有點睏。」

  「那先去客廳睡一下,吃飯時我再叫你。」赤井秀一並未覺得有異,以為男孩是因為今天從早上開始陸陸續續有人上門,所以這才感到睏倦,稍微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全然沒有料想到,這彷彿是個開始的信號。

  從此刻過後的幾天裡,男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13.

 

  「醫生怎麼說?」

  「一切正常,能做的檢查都已經做了。」

 

  原本以為男孩只是失去記憶,身體方面是健康的並沒有問題,未曾想到不過才幾天過去,現實就給他們來了個大大的打擊。

  兩個男人坐在床邊,看著陷入沉睡中的男孩,即使被強迫喚醒時會意識不清地應聲,但隨即又會昏睡過去,心急如焚卻又一籌莫展。

  「會不會是APTX-4869的影響?」安室透煩躁地撓了下自己的腦袋,「還是吃過試作解藥的副作用?」

  「那女孩傍晚過來時說過肯定不是APTX-4869的影響,也不太像是試作品的後遺症,她抽了點血液回去研究,現在只能冀望她能找到點蛛絲馬跡了。」赤井秀一面色沉凝,神情也不大好看,「若是她也查不出完全,我聯絡一下,帶他到美國去檢查看看。」

  「嘖!也只能這樣了。」安室透咬咬牙說完,也不糾結那點恩怨,轉而詢問他在美國方面的資源人脈。

 

  兩人商量了許久,直到天濛濛亮時,才各自倚著椅背,稍事休息。

  不過待他們察覺到些許動靜而驚醒時,見到的是──看起來睡了個飽足充實的覺、看起來精神不錯的……工藤新一?!

 

  「你們為什麼有床不睡要坐著睡呢?再說了,我家房間很多的吧?」

 

  而且還是一副記憶完全沒丟失過的模樣?!

 

  14.

 

  「「……」」

 

  死寂般的沉默,頓時充斥在整個房間。

  兩個男人緊緊盯著他們面前的少年,神情、舉止、笑容、言語……皆與失去記憶前相同,並未有什麼異狀。

  可是明明稍早前還是那副小學生的外表,而且還是陷入不明昏睡、讓他們差點沒急瘋的狀態,怎麼可能過沒多久就完全正常了?

  難道他們只不過是閉上眼睛小憩不到兩個小時就穿越時空了嗎?

 

  「我真的沒事。」被兩道過度灼熱的目光死命盯著,到後來工藤新一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只得無奈地道:「以前的事也都想起來了。」

  「是嗎?」安室透殘存著幾分懷疑看著他,關於黑衣組織裡各種用於控制人的不明藥物傳言瘋狂地在腦袋裡打轉。

  「那你能證明嗎?」赤井秀一指了指自己和身旁的公安警察,「例如,說出我們的身分。」

  「降谷零,安室透,隸屬日本公安廳,臥底於組織的代號是Bourbon,之前還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咖啡廳打工。」工藤新一對著公安警察說完,緊接著又轉向FBI,「赤井秀一,沖矢昴,諸星大,隸屬美國FBI,過去的臥底代號是RYE,喔對、有兩個前女友,不管是已經身故還是依舊活躍的我都見過。」

  「……噗。」安室透忍不住噗哧一笑,戲謔調侃的目光立刻瞥向身旁的對手。

  「好吧,最後一題。」赤井秀一面不改色地接著道:「你跟我們兩人──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在我失憶期間是分房睡的關係。」工藤新一望向兩人,唇邊的笑意十分燦爛,又帶著些許不怒自威的傲氣,明顯具有威脅性,「現在我記憶恢復了,你們還想換個關係嗎?像是……分點別的?」

 

  藉故調戲不成反而遭到回擊。

  兩個男人在又一次的短暫沉默之後,保險起見還是來談點正事。

 

  「既然你已經恢復記憶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15.

 

  事發當日,男孩確實是待在家裡,隨手找了一本推理小說打發時間。

  但突然收到一封訊息,來自黑衣組織當中唯一沒被抓到的人──苦艾酒。

  她表示有重要的組織機密想交給他,要他現在立刻趕來約定地點,超過時間就不等人了,最後給了他那個位於港口邊的倉庫地址。

  當男孩一看完訊息,接近滿格電的手機螢幕突然一黑,再也打不開,所以他趕緊將手機扔給阿笠博士讓他想辦法處理,然後急匆匆地趕往地點。

  盡管進去前各種小心謹慎,男孩才剛踏進門,頸間突然傳來細微的刺癢感後,身體就一陣疲軟無力,意識也瞬間模糊不清,顯然是中了麻醉針。

 

  一說到這個環節,工藤新一忍不住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頓時心裡感到一陣複雜。

  ──該怎麼說呢?暗算毛利叔叔這麼多回,終於也輪到自己親身體驗一把被放倒的滋味嗎?

 

  「……後來,我隱約察覺到有人給我灌了藥。」少年一邊回想當時的情景,一邊緩緩道:「那個人,是苦艾酒沒錯。」

  「她既然已經跑了,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只為了這個?」安室透有些想不透。

  「你的失憶,極有可能是那個藥造成的。」赤井秀一判斷道:「以及,你會恢復成原本的模樣也是。」

  「這個就要問問灰原了。」

 

  過沒多久,灰原哀難得激動地找上門,看到已然恢復的工藤新一,像是想法被應證般、情緒反應更加激烈。

  因為她在分析血液的過程中,發現了可以解除APTX-4869藥效的成份,幾乎等於是已經拿到了可以完成解藥的鑰匙了,而看到工藤新一的狀態,更是完美證實了這點。

  雖然不知道苦艾酒是從何得來,但效果貨真價實,至於男孩會短暫的失去記憶到底是副作用還是曾經吃下試作品所造成的影響?這個就有待研究了。

  無論如何,苦艾酒給他餵下的──確實是解藥。

 

  「女人心,真的海底針啊!」

 

  最後,安室透如此感慨地表示著,難得獲得在場所有人的一致點頭附和。

 

  16.

 

  記憶和身體一同恢復的當天晚上,工藤新一再度收到了一封來自苦艾酒寄的郵件。

  這回沒有病毒,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和幾個夾帶檔案。

  將附帶的檔案打開,內容立刻讓少年與兩個男人震驚不已。

  因為這是一份決定性的證據,足以證明黑衣組織長年下來與數個國家的某些高官和政要人士來往密切,如果要逐一清查的話,恐怕會引起全球不小的震動。

  苦艾酒的留言很簡單,這是給他們的獎勵,包括不知從何而來的解藥也是。

 

  「這下子……可精彩了。」安室透驚嘆地說。

  「看樣子,接下來恐怕要加班好一段時間了。」赤井秀一思考了一會兒,如此表示。

  「牽連甚廣,之後你們確實有得忙了。」只是外援的名偵探,對於推理案情、追查犯人以外的工作並不怎麼感興趣,帶上幾分幸災樂禍,等著看兩個男人陷入加班的修羅地獄。

  「嗯。」安室透應和之後,突然對著少年微微一笑,「這兩天把其他事情處理一下,準備開始忙了。」

  「是這樣沒錯。」赤井秀一點點頭,但隨即也給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輕淺笑意。

  看著他們齊齊對自己露出了笑容,笑得少年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工藤新一總覺得忘記什麼重要的事,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嗯,反正最大的威脅已經被剷除了,看起來對他們不像是有威脅的苦艾酒在逃也無妨,就順其自然吧!

 

  只不過,在確定身體狀況已經沒有問題的兩天之後,工藤新一終於面臨了被他所遺忘的「危機」。

 

  「既然失去記憶和APTX-4869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接下來也沒什麼事。」

  「之前說好的追究,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呢。」

 

  「……?!」

 

  於是,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重新回到陽光下的時間,又往後推遲了幾天。

 

                           END.

 

初次嚐試小段子的形式(?)串起來的短篇,充滿捏造的設定和劇情XD可能OOC也不少(ㄍ

共寫了18小段18.理所當然就是名符其實的R18的部分,17-18不公開,

目前餘量少,CWT47有再加印一些,有需要可以到時候到N21來看看←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星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