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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前注意:恆遠之晝05+06劇情衍生,後面自我流設定出沒,深 x 殊那律恩

先前發在噗浪上的小段子修改+續寫:小段子1小段子2

 

 

 

 

 

 

 

  之一、

 

  天色由深沉的幽夜再度轉為白晝,戰牙幽鬼的航行來到一片格外蔚藍清澈的海域。

  就連天空也熱鬧不已,晴空鳥與其他種族的同類張開翅膀,肆意徜徉於乾淨明亮的蒼穹,迎面吹拂的海風除了涼意,也帶了別的氣息。

  來自家鄉,屬於冰牙精靈的血脈呼喚,正導引著他們航向歸途。

 

  「他們說已經進入精靈的領域。」

  站在甲板上的殊那律恩仰起腦袋,望著來自於頭頂上方的聲源,正好與垂下眼眸的男人目光相接,那雙棕黑色的眼睛隱隱流露出來的氣息比濃稠的黑暗還要深沉,使得那張深邃沉鬱的面容更陰沉幾分。

  但與對方共同經歷過漫長又不見天光的歲月,曾經的精靈族二王子依舊幾分保有千百年前那率直無畏的性格,再者也是與家園分開太遙遠的時光,在又一次能踏足的路途上,這樣的性格特質似乎更活躍,彷彿從長年埋葬的靈魂深處逐漸甦醒過來。

  精緻的眉眼微微一挑,美麗的笑容突然帶上幾分冷涼,「你是在回味當年我初見你的距離感,還是在認真提醒我永遠都長不高的這個事實?」

  深默默地看了一眼如今又恢復那副年少精靈外貌的二王子,陰影自覺認份地往下走了兩個台階,勉強與對方平視,這才平緩地為自己抗辯一句,「我沒有。」

  「嗯哼。」殊那律恩輕哼一聲,倒也沒追根究柢的意思,目光重新回到海面上,遠眺的視線有些飄忽渺遠,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陰影安靜地站在一旁,已經很習慣無聲的陪在身邊,不打擾他的思緒、不干涉他的決定,卻總是在對方有下個動作時緊密配合,對待曾經的鬼王如此、現今更不可能改變,畢竟他是這個世界依然存在而不被毀滅的唯一意義。

  就在這個時候,通往船艙的入口傳來一陣逐漸接近的腳步聲,首先走出來的是一名人類少年,跟隨其後的又是一名精靈,而且還是擁有一半燄谷狼族血統的半精靈。

  「你們也出來了?」

  發現是亞和他的伴侶,殊那律恩再度揚起笑容,哪怕心中仍存在著某些毫無來由的猶疑不安,但此時他的心情卻是愉快大過這些零星的負面情緒。

  「褚說他暈船。」年輕的半精靈平淡地說著,神情卻看得出有幾分無奈,說話的同時不忘伸手扶著身旁的少年,以免他一個沒站穩就直接摔進海裡。

  殊那律恩有些意外地看向那名人類少年,畢竟這段航程也持續一些時日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後突然暈船?

  很快的,他就從少年幾乎是悲憤的嘀咕聲中知道了原因──

  到底是誰這麼缺德在船上放這種意圖使倒霉路人暈船的惡作劇?衰小如他當然是隨便就會中標啊啊啊啊!

  殊那律恩彎起的脣角弧度又更深切些許,他始終相信著是黑暗與否看的是心而不是種族,但這麼專心致力於詛咒自己的妖師還真的前所未見……一想起這個,連笑容都不免帶上幾分打趣的意味。

  徐徐的海風吹拂下,少年的暈船症狀很快就逐漸好轉,他懶洋洋的靠著扶手看著遠方的海平面放空,而他身旁的人卻突然轉過腦袋,毫無來由卻相當肯定的提出一個問題──

  「您是否在顧慮什麼?」

  「嗯?」殊那律恩不是很意外會被年輕的後輩看出那些微的異狀,一是自己並未特別掩飾,二來則是他們好歹是血脈格外緊密的王族精靈,在距離家鄉如此接近的時刻,那份震盪不已的心緒多少還是會被察覺吧?他相信深老早就感覺出來了,不過對方那悶不吭聲總是不主動過問但大事就會直接插手干預的性格他也早就習慣了,「不算顧慮,只是、沒想過還能有這麼一天……」

  那未竟的話語,在場的人都明白,就連放空中的少年也忍不住關切地看了過來。

  如殊那律恩曾說過的,在漫長無盡的黑暗中等待早已麻木,但無論如何都必須抱著一絲冀望才能不讓自己被絕望的苦痛所擊敗,卻也真的從未想過、更不敢奢望還能夠平靜安穩踏上回返的歸途,一切像是美好卻也脆弱易碎的夢……寬大的手掌突然伸過來握住了自己的雙手,下意識的抬頭回望,與那沉鬱的臉色全然不符的是溫暖的安撫,靜靜地傳遞過來。

  看著始終扳著臉孔的陰影,殊那律恩突然輕笑了起來,彷彿最後那麼一點不確定就在這一刻被確實地拂去了痕跡。

  心情徹底放晴,猶如湛藍無邊的天際,唯留下燦爛的驕陽,以及滿懷的期待。

  很快的,巨大的白色港口出現遙遠的前方,已經是視線可及的距離。

 

  這是少年第二次乘船來到冰牙族的領域。

  大船即將駛入港口之前,他就發現與上次明顯不同的地方……單就這歡迎的陣仗,明顯大得誇張好嗎!

  這回從天而降的不是兩隻精靈,根本是一個小隊伍了,他們飛快地將大船上下整個「清掃」乾淨,動作迅速又急切,不知道是在著急什麼,險些連跟船上的人打招呼的步驟都省了。

  不過在見到港口上站得整整齊齊的精靈大軍與被他們守護在中間的王族精靈時,少年瞬間頓悟了,還忍不住敲了下自己大概是暈船也跟著被暈得直線下降的智商。

  ──人家兄弟倆被迫分開這麼多年了,終於能見面了當然是一分一秒都不能等的啊!

 

  即使是有著在冰牙精靈裡相對突兀的黑色長髮,但那極為相似的面容明顯昭示著他們的血脈關係。

  外表像是剛滿百歲的精靈少年,率先走下戰牙幽鬼,下一刻就被轉眼間來到他面前的冰牙族大王子給緊緊抱住。

  「那亞……」

  殊那律恩突然想起在此之前的「告別」,當時兄長也是這樣用力地抱住自己,但曾經疼痛至極的悲傷已經過去,跨越過千百年間光明與黑暗的隔閡,即使眼睛湧上的淚光隱約閃動著,他仍是扯開笑容,低聲道──

 

  「我回來了,泰那。」

 

  彷彿漫長的分離不曾存在,冰牙族的二王子依循著從前的習慣出門散步,只是稍微走遠了一些,時間也稍微久了一點,而後又回到族裡,走向迎接他回家的兄長。

 

 

  之二、

 

  ──傳聞中,精靈王子泰那羅恩千年來笑也沒笑過,卻在這一日之後經常彎起脣角──

 

  「那亞。」

  泰那羅恩來到二王子的寢室門口敲了敲門,房間的主人並未有所回應,但有著細緻的圖騰雕刻的冰鑄門扉卻很快地自動開啟,讓門外的來訪者可以自行進入。

  邁開步伐、大王子沉穩而自然地走了進去,全然看不出闊別漫長的時光後,不曾想過還能有這樣被寢室主人允許進門的一日──經歷過許久以前的那場別離,屬於二王子的居所就被下令永遠地封閉起來,成為泰那羅恩記憶裡最美好卻也是最沉痛的部分。

  見到屋裡的精靈少年已經換好常服,尚未梳理的夜色長髮細緻柔順地披散於背後,跟過往有著細微差異的畫面,卻還是讓大王子眼底的眸光徹底柔和下來,千百年的冰冷漠然重新有了暖意。

  殊那律恩看著兄長都已經進來了卻始終不發一語地看著他,困惑地出聲:「泰那,怎麼了?」

  「我來吧。」泰那羅恩抽過弟弟手裡的梳子,像是例行程序般在那根本不怎麼需要梳理的長髮梳了幾下,而後開始編髮辮的動作,起初還有些漫長的時光阻隔所造成的生疏,但眨眼間的工夫就找回當年熟悉的感覺,最後再戴上宛若星光流轉的銀質髮飾便完成了工作,「好了,還滿意嗎?」

  「還可以。」二王子看著鏡子,神情平靜地開始評論,「即使間隔這麼長的時間,你的手藝還是沒有退步,比起深──」

  「嗯?」大王子輕輕地發出聲音,臉上輕淺的笑意頓時更加的溫柔和煦。

  「……沒什麼。」不知道為什麼,發自內心並且突如其來的寒涼讓二王子將原本要評比一番的言論給吞了回去,他帶著些許莫名的心虛站了起來,然後將兄長一起帶離了寢室。

  冰牙族歷經超過千年的遷徙和建造,王族所居住的地方與記憶中相比已經翻了數個面貌,趁此機會泰那羅恩帶著二王子在城中繞了一圈,仔細地介紹了後來才陸續增建的建築設施,當然最受殊那律恩掛念的地方,還是當年那個讓他一待就是許多天、要不是兄長提醒連飯都不會記得吃的書庫。

  「這裡……」二王子看著擴增了不少書籍的藏書庫,眼神很快就燦亮起來,迫不及待地開始在其中逛了起來,用行動表示從此刻開始要在這裡落地生根的強烈渴望。

  「添置了很多資料和歷史記錄,你可以慢慢翻閱。」大王子陪著弟弟走了一段,原本想稍作介紹的,但見殊那律恩幾乎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書架上了,不禁搖頭輕笑,只能摸了摸他的腦袋,叮囑道:「我去讓人給你準備些吃的,不准不乖乖吃飯。」

  沉浸在書海中的二王子沒有回應,還是被兄長稍微用力地捏了下臉頰才勉強轉回目光,還有些不高興地嘀咕道:「我就算按時吃飯也長不高了……」

  聽得出二王子語氣中深深對於自己的身高抱持著極度深沉的怨念,大王子溫柔地笑著安撫了弟弟幾句,讓他留在書庫裡接受文字與知識的心靈撫慰。

  在交代侍從確實準備弟弟所喜歡吃的食物後,泰那羅恩隨即就回到書庫,不過這才離開片刻,他就在書庫外碰上了不知道怎麼找來這裡、差幾步就要踏進門裡的那個男人──

  聽到來自背後的細微動靜,對方也在這時轉了身,那陰鬱暗沉的目光投注過來,與大王子冰寒淡漠的眼神對上。

  書庫外的溫度彷彿在此刻瞬間驟降幾十度,首當其衝的是走廊上盡忠職守的精靈侍衛們,就算他們再怎麼抗寒耐凍,這種降法也是扛不太住的。

  幸好沉默到近乎死寂的對視並沒有持續太久,大王子語氣森冷地開了口,「過去這段時間,那亞承蒙閣下的照顧了。」

  要是說話的是旁人,陰影八成會直接轉頭走人,但看在眼前的大王子還是殊那律恩的親人份上,深還是淡淡地應和了聲,想了想還追加一句,「我喜歡照顧他。」

  「是嗎?」大王子相當平靜地點了點頭,肅殺的氣勢彷彿挾帶著凍地霜雪迅速地鋪張開來,尖銳而鋒芒畢露,「聽聞閣下的強悍難以找到匹敵的對手,在不動用力量的前提下,我想與閣下單純以武技切磋交流,如何?」

  「……嗯?」

 

  如何?當然不如何。

  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要找人打架?白色種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戰了?

  簡直莫名其妙!

 

  一直到站到練武場上時,陰影還是不太能明白為什麼事情最後會演變成現在這樣,與殊那律恩分開了一個晚上又遲遲等不到對方來找自己,在曾經看顧的小王子和妖師少年的協助下好不容易得知那隻精靈正在書庫,都已經走到門口卻又被莫名帶離。

  更讓深覺得糟透了的是,當他頂著漫長的時間以來首次在臉上出現的烏青痕跡去找他的精靈時,對方在短暫的錯愕後,竟然趴在軟枕上笑得連眼淚都掉出來了!

 

  ■

 

  「哈、哈哈哈……」

  殊那律恩笑得差點喘不過氣,最後有些氣虛地倒在躺椅上,連柔軟的靠枕都被他捏成另一個歪七扭八的形狀。

  許久沒有笑得這麼開懷肆意,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凝聚起的水光在輕輕地眨了幾下後,逐漸沾濕了眼眶。

  「笑夠了?」見狀,男人默默地找出乾淨的布巾,上前輕柔地將那點多餘的濕潤給抹了去。

  他想,他還是不能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見到他的精靈流淚。

  因為嘲笑他而笑到眼淚都流出來,那就更不行了。

  「呃,大概、也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殊那律恩,總會察覺到身旁的男人散發出氣壓低得可怕,連忙收斂情緒,。

  只是那張破相的臉所帶來的殺傷力還是太過強大,他必須讓自己的目光稍微飄忽不定一點,才不會再次破功。

  「咳、」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殊那律恩想著還是找點話題,免得自己真的在沉默的對視中再度被刺激得失控,於是他開口問:「怎麼會弄成這樣?你去打架了?」

  「嗯。」

  「跟誰?」雖然那傷勢看起來的確是打架打出來的,確切證實之後殊那律恩還是不免感到驚訝,畢竟冰牙精靈生性冷靜淡漠並不好戰,就算是切磋武技的話也不可能將人傷成這樣。

  但是……找陰影切磋?打架?

  在獄界待的時間太過漫長,外面的世界已經變得他無法理解了嗎?

  「泰那羅恩。」說完,男人的面色更加陰鬱。

  不過看在二王子的眼裡,此時此刻蹲在躺椅邊的高大男人,默默看著自己的模樣結合臉上的傷情,最後竟是被他看出了那麼點委屈的意思──不、等一下,所以是……泰那找深打架?而且這結果看起來還很像是單方面把人揍給一頓?

  以自家兄長的武技水準,他相信大王子連刀都不用抽,直接就能打趴向來以「力量」絕對壓倒性的取勝反而沒有其他技巧可言的陰影。

  千百年下來,在沒被挑釁或是遭受威脅的情況下,深是不會主動出手,回到冰牙族就更不可能了;而泰那更不是會盲目動手的性格,若他真的做出這般舉動,肯定有他的原因,但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結下的恩怨……啊,好像猜到了呢。

  殊那律恩瞬間記起了存在於遙遠的記憶彼端,香氣淡雅的芙蘿花田最終被毒素腐蝕成另一片不祥的沼澤,即使黑暗散去後陽光依然灑落,卻也挽回不了被黑暗與詛咒侵蝕的精靈。

  那時候,這個男人是怎麼說的?

 

  ──這個死物,你們不需要了。

 

  ……嗯,泰那一定是憋了很久。

  好不容易等到這天,終於能親手暴打當著自己的面前、不顧任何阻撓而帶走弟弟的男人,這樣的傷勢看來,他甚至覺得他的兄長可能還留情了也說不定。

  或許是看在他的份上。

  也或許是曾經的苦痛既已遠去,他如今能再次回到親人身邊,也多虧了陰影當時的抉擇。

  他們所有的一切作為都是因他而起,也是為了他而如此。

  單憑這份心意,殊那律恩就不可能去找大王子質問這件事情,至於深的話……

  那張有著幾分稚氣的漂亮臉孔,嘴角勾勒出純淨喜悅的笑意,好看的雙手搭上男人的肩膀,傾身在對方的臉頰主動落下親吻──當然,他有記得避開傷處。

  像羽毛般拂過的濕潤暖意,帶著精靈最純粹的乾淨氣息,清新而甜美。

  頃刻間,就將所有鬱悶負面的情緒徹底安撫。

  「這樣還痛嗎?」

  「嗯。」

  「唔、」想了想,二王子還是勉為其難的在男人的另一側臉頰也親了下,「那這樣呢?」

  「嗯。」

  精緻的眉眼微微上挑,殊那律恩乾脆張嘴輕咬在對方的嘴脣上,「最後一次了啊……不痛了吧?」還來的話他就直接朝烏青的地方大力按下去!

  「嗯。」三個主動的吻,也值了。

  男人非常識相的見好就收,接著十分認份地抱起椅子旁邊一整疊已經閱讀完畢的書本,準備按照精靈的指示逐本送回架上。

  有了熟知自己習慣和喜好的苦力在,二王子從善如流地開始使喚對方,找書、整理和收納,三個功能一應俱全。

  即使到後來殊那律恩抱著靠枕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陰影已經能相當熟練地替他調整成更加舒適安穩的姿勢,將隨意掛在一旁的披風取來作為被子使用,並且細心地拉好被角。

 

  他們曾經一起走在陽光下,像是旅行般到過許許多多的地方。

  也在暗無天日的獄界裡,共同走過那段苦痛麻木的荊棘歲月。

 

  縱然現在重新回到白色的世界。

  那些黑暗早已遠去,而相守的記憶卻會一直延續下去。

  永遠、永遠地……

 

 

 

 

                          TBC(?

 

 

試閱第二彈!!!

是噠不但有一咪咪咪的冰漾打醬油,還有大伯二伯兄弟重逢的內容~

他們是兄弟情我保證,深的正攻地位還是很穩固的!(深表示:

主要就是想寫一個大圓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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