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注意:恆遠之晝05+06劇情衍生,後面自我流設定出沒,冰炎 x 漾漾

先前發在噗浪上的小段子修改+續寫:小段子1小段子2小段子3

 

 

 

 

 

  之一、

 

  幼年在父親的族裡待過一段短暫的時間,但那些記憶太過遙遠,跨越千年的時光,期間更迭得不止有在歷史的洪流中逐漸被淡忘掩去的故人,連居住的地方都早已不是原本的故土。

  太多次的遷移和建造,如今冰牙族所在的城市壯麗細緻,已經是冰炎全然陌生的面貌。

  不過這對剛回歸的年輕王子絲毫不造成影響。

  寧靜祥和的夜晚,冷涼的夜風在依舊璀璨的星光與月色映照下,間歇拂過這座銀光閃爍的精靈都城,而重新甦醒於世界的半精靈,就是在這樣的夜色中,走在通往外城的白色巷道。

  來到某個居所外,冰炎沒有片刻遲疑或停頓的直接躍上某個房間外的陽台,逕自從這裡進到屋內。

  暖白色的房間,四張白木床鋪卻意外地空了三張,而在最顯眼的地方留下了一條簡潔扼要的訊息:『已經清場,不用客氣。』

  唯一躺了人的床鋪,他所熟悉的少年正捲著柔軟的白色被子,睡得極為放鬆又毫無防備,對於自己在熟睡之後被所毫無保留地信任的同行夥伴給聯手出賣的行為全然不知。

  不僅如此,房間週圍也佈下不會引起他人特別是那個夜妖精護衛注意的結界,來自搭檔與校內友人的貼心,冰炎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接受了。

  他在雕花的白木椅子坐了下來,焰色的眼睛凝視著沉睡中的少年依然記憶中的模樣,哪怕是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

  只是,或多或少還是免不了沾染上最初他不曾有過的情緒,那些悲傷沉重的歷史和種族責任,終究還是給他造成偌大的影響。

  早就已經無法像初時踏進這個世界時的天真懵懂,卻又樂觀堅強地維持著本心如舊。

  他始終掛心著這個人。

  即使在每回無法維持太長的短暫清醒時,冰炎最急切想知道的是對方的情況。

  雖然旅途中總是意外頻傳,但至少都得到妥善的處置。

  而至於他身上的力量──在戰牙幽鬼時發生的事情,冰炎已經從夏碎那得到完整的詳述,一路上接觸的黑暗太過頻繁,導致與守護力量一時來不及調整而造成失控。

  果然必須要進行調整,就得拜託那位援手了。

  冰炎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不經意地伸手輕扯著床鋪上的柔軟布料,讓它更穩妥地裹在少年身上……果然是消耗太大。

  從自己進門到現在,別說是察覺到細微的動靜,就連在睡夢中稍微無意識地變換姿勢都不能有過,始終安安靜靜地睡著,深沉而疲憊。

  冰牙族那位食療師在一行人來時就開始為他們調整,直到今日其他人的狀態已經好轉不少、足以自我調適,而這傢伙依然隨隨便便就被放倒……

  按捺不住心中油然而生的幾分躁意,冰炎只能略為鬱悶地輕哼一聲,微涼的指尖輕柔地滑過那睡得安穩的臉頰,最終還是忍不住抓起少年的手,揉捏幾下後將嘴脣貼覆於指尖,留下幾分短暫又輕淺的濕潤熱度,卻彷彿透過血液的脈動將自己深刻入骨的情感傳遞過去。

 

  「……總是讓人操心的笨蛋。」

 

  ■

 

  床上安寢的少年始終沒有轉醒的跡象,冰炎也無意將人吵醒,僅是這麼無聲靜默地陪伴著,對於經歷過詛咒和永眠所分開的兩人來說,卻也是好一段時間不成有過的獨處時光,恬淡靜謐卻也溫情。

  沒有其他人打擾,更沒有繁雜瑣碎的麻煩。

  悠遠古老的星謠隨著晚風吹送於夜,隨著滿天的星斗又悄悄偏移而逐漸歇緩,冰炎也在此時依照前來時的路線,悄然地從陽台離開。

  重新踏上巷道,肅然沉穩的精靈王子不知何時佇立於此,周身冷冽的氣息因為目光觸及三王子之子而斂緩幾分,在點頭回應對方的行禮後,泰那羅恩的視線卻是側向巷道的另一端……

  冰炎下意識的隨著對方的視角偏過腦袋,看到的是兩道不屬於精靈的身影,其中一人似乎有些異狀,好端端的走著走著卻突然筆直的往路旁的樹木撞去,幸好被身邊的同伴及時拉了一把,才沒有成為明日或許會傳遍整個冰牙族和燄之谷的笑料。

  ……是阿法帝斯,還有岡茲。

  冰炎立刻就從那位因為母親的關係對自己總是異常殷勤友好的狼族背影讀到了某個訊息──打擊過大、失魂落魄,以至於整隻狼心不在焉的走著走著還險些用肉身去攻擊路邊無辜的樹。

  至於阿法帝斯會如此失態的原因?焰色的眼睛微微瞇起,不用細想也知道對方是為了什麼,肯定是親眼目睹他爬牆闖門的既不優雅又毫無精靈氣質的行徑而自己在那邊大受打擊!

  「我碰巧經過之前,那兩位已經站在這裡有一段時間。」泰那羅恩淡淡地說,即使沒有目擊全程,也知道自家族裡的小王子深夜擅闖客人房間的行徑,但他對此並未表達任何意見,神情依舊冷然,不過語氣卻已溫和幾分,「去見那位後人嗎?」

  冰炎點了點頭,「我放心不下他。」

  「嗯。」泰那羅恩輕應了聲,儘管已經從這句簡短的話語明白他的心思,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冰牙族始終相信主神對命運的安排早就有所指引,而妖師之於精靈本就是極端存在,相互吸引亦是無法違逆的歷史定律,再者攸關往後所將面臨的抉擇,他們本該共同面對,這已經是年輕的孩子做出的第一個選擇,「明日將人帶去月凝湖,也該讓亞那他們見上一面。」

  「會的。」冰炎本來就有此打算,而且目標還不僅於此,停頓了一下,他接著道:「褚他身上的守護力量並不穩定,我想帶他──」

  「去吧。」泰那羅恩明白小王子的想法,迅速地截斷了他後面未完的話語,似是果斷同意,也像是……不願意多談。

  凝視著眼前年輕的孩子,王族精靈所擁有的極為相似的面容,令那雙清冷的眸光深處依稀浮現幾分的思念與緬懷,心中深埋的創口隱隱疼痛著,但很快就被強硬又熟練地壓制下去。

  「……他會很高興的。」

 

  那是自己再也無法見到的人,在或許終有一日也會踏上黑色的道路之前。

  亞那的孩子與他認定的伴侶,那亞也會很期待他們的到訪吧。

 

  之二、

 

  燃著白色火焰的透明燈盞,於冰地上圈出巨大的圓,圈裡開始瀰漫起霧氣,並且逐漸凝結成白色或透明色的樹木植樹,而在樹下被白色小草所覆蓋的冰棺,正是千年前的傳說裡那位三王子與公主的最終歸處。

  他們在這裡長眠已久,在精靈的禁地裡始終安詳如昔。

  縱使外邊的時光無聲奔流,繼承兩人血脈的王子也在歷經詛咒與死亡後平安歸來。

 

  在闊別漫長的時光之後,冰炎終於又一次踏足月凝湖,與進入永眠的父母相見。

  白色的小草覆蓋著蒼冷的冰棺,依然是記憶中的寧靜安詳,再不見生前任何一絲被黑暗侵蝕的痕跡或氣息。

  他們早在千年前就前往安息之地,平和自在地等待著千萬年後與所熟悉的親人重聚。

  心中依然是無盡的緬懷而感傷,不過這低落的悵然過沒多久就被另外一種情緒逐漸佔滿──看著身旁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而他自己卻恍若未覺。

  見狀,冰炎覺得有些無奈,但是他只能無聲地暗自嘆息,卻也因為這樣、過往前來弔祭時總是沉悶的情緒也被打亂不少。

  也對,今日將人帶來這裡,本來就不只有這個目的,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褚。」

  冰炎看著那被自己的突然出聲而嚇得跳起來的少年,濛上水氣的濕潤眼眶微微泛紅,活像是隻被狠狠欺凌過的溫馴動物,而且還是軟弱幼小的年紀,露出了可憐兮兮的慘樣,心中那無奈的感覺頓時又加深了。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只是伸出手、有些粗魯地將人按進自己懷裡,拍撫著對方背脊的力道卻是相當溫和的,儘管一開口仍舊是惡聲惡氣的,「哭什麼?看你現在這什麼蠢樣!」

  嚇阻似乎一點效果也沒有,冰炎見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將臉用力埋在自己身上,正扯著他衣服的那雙手也更用力了……

  沉默幾秒,冰牙族的小王子一點也不優雅地翻了一記白眼,用足以讓聽的人背脊發涼的森冷語氣道:「喔,敢把眼淚或是什麼髒東西沾到我身上的話……褚,你知道後果的。」

  下一秒,冰炎明顯感覺到懷裡的身體一僵,立刻被嚇得大力掙扎想推開自己,所以他很順勢將人放開了,然後他就見到對方果然收了眼淚、取而代之的是彷彿遲個半秒就會被種在這裡一起永遠安息的驚驚怕怕。

  見少年的情緒被成功轉移,冰炎緩緩說著將自己帶他過來的原因──不是要他悲傷懺悔,關於那些過去並不是現在留下來的人所該承受的枷鎖,而是讓凡斯的後人見見曾經最在意的友人最後的歸所……曾經的冰牙族三王子和燄谷的公主在笑著離去後已平靜的前往安息之地,而現在的他們會過得很好,現在、以後……一直都會是。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

  「帶你來,主要的目的當然是讓你見見我的父母。」冰炎看著那又呆又愣的模樣,忍不住用力揉了下他的腦袋,「這樣才算正式見過雙方家長了吧?」

  很快的,冰炎不是很意外的發現少年的臉逐漸泛紅……這自然不是哭出來的,而且只差沒紅到耳根,這使得他的脣角不由得揚起一抹極小卻也十分溫和的淺笑,「所以──」

 

  「褚,你跑不掉了,也休想逃。」

 

  ■

 

  聽到那語氣從堅定到危險、結尾根本可以算是威脅的話語,少年突然感覺到背脊默默升起一股發寒的涼意,大概是長期被黑袍大爺各種欺壓下所造成的直覺反應,讓他險些嚇得抱頭往旁邊躲。

  但是如果真的躲了,下場……不用問,肯定更可怕。少年甩了甩腦袋,努力將那些即將成形的驚悚想像給甩離腦海,以免在妖師力量的加持下立刻成真。

  而另一邊,同樣前來憑弔的燄之谷戰狼,好不容易從少主所轉述的「遺言」中稍微冷靜下來時,立刻被兩人的對話內容刺激得彷彿受到了暴擊──

  「等、等一下!」阿法帝斯瞬間瞪直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少主,您真的要跟這個混帳的後人……」青年顯然無法將某個太親密的詞彙說出口,到後來甚至還又握緊了拳頭,瞄向妖師後人的眼神開始有那麼一點兇殘的危險意味。

  無端被遷怒的少年忍不住往自家學長的身邊縮了縮,看在對方心裡大概是已經陷入崩潰的狀態,最後還是回以帶上幾分憐憫的目光……不過,阿法帝斯看起來好像更加悲憤了?

  「過去這段時間,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夠清楚了。」因為對方的稱呼和舉動,冰炎下意識皺了皺眉,但對此他最終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專注且堅定地表示自己的想法。

  阿法帝斯自然是要竭盡所能的忠言逆耳一番,「可是,這實在──」

  「若是未來需要親族的長輩出面,冰牙一族隨時可以配合。」在旁邊默默站了很久的泰那羅恩突然插入對話,而且一聽就是支持立場的。

  「不、若是要談論少主的婚約的話,燄之谷這裡必定要出面才行,狼王時常吵著要將您接回去,對於您的婚事肯定是十二萬分的重視。」

  大王子那雙好看的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語氣的溫度瞬間低到彷彿隨時會有冰塊砸出:「精靈之子的婚事,理當由冰牙精靈出面。」

  「如果不是公主要在這裡長眠,我們早就把公主接回去了好嗎?既然公主留在了冰牙族,少主理應跟著我們回去,由狼王全權主持少主的婚事。。」

  「精靈……」

  ……那個、你們還記得這裡是冰牙族的禁地嗎?

  你們的公主和三王子還在這裡長眠啊這樣打擾人家清靜好嗎?!

  雖然依照亞那的個性如果真的能聽到的話,大概也不會介意這麼熱鬧才對,搞不好還會喜孜孜地表示兒子要結婚了……等等、說這個也太早!

  吐槽到最後發現自己也躺槍的少年不禁用力地揉揉自己的臉,試圖降低臉上再度燒起來的溫度,但過沒多久他的思緒又開始放飛地想著如果臉頰的溫度在短時間裡升升降降的到底會不會因此著涼──

  「夠了,我的終生大事我自己可以做主。」冰炎冷冷瞪了旁邊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沒營養的東西的少年一眼,開口將雙方差不多是槓上的對話截斷,果斷地讓他們不用白費力氣爭執,因為他早就已經有歸去的地方,並且不忘在最後補上一句,「相信父親和母親一定會支持我的決定,也會為我感到高興。」

  冰牙族大王子和燄之谷戰狼意識到目前的所在之處,以及自家小王子/少主的最後那句話──對於相當了解幼弟/自家公主的他們來說,轉念一想也必須承認:眼前繼承兩人血脈的年輕孩子說的確實沒錯。

  於是精靈和獸王雙方代表各自安靜下來,再沒有多說一個字,也好讓旁觀好一會兒的白精靈與小王子的搭檔有打圓場的機會──

  「畢竟是冰炎的終生大事,我想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商議,沒有必要急於一時。」藥師寺家的少主溫和地插進了這麼一句話。

  「希望你們沒有忘記,我們還有下一個目的地。」白精靈微微笑了起來,在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介入,「我已經連繫好『那邊』,『他』也正在等著。」

  哪邊?誰?

  被自家學長兼戀人強行拎住的少年,看著因為不被允許同行而導致冷靜不到幾分鐘又開始跳腳的燄谷戰狼,忍不住再度投以同情的目光,並且很快的又見到在賽塔的一記微笑下瞬間被無聲勸退。

  到底是什麼地方這麼神秘?還有什麼需要去話一下當年的秘密禁地嗎?妖師後人眨了眨眼睛,雖然心中是相當茫然且困惑的,但他也只能等著身邊的人開路。

 

  白精靈在眾人眼前開啟了新的通道,那是隱隱飄盪出不祥氣息的黑暗道路。

  隨著那盞搖曳著黑紅色火焰的黑色燈盞,在搭檔跟隨著賽塔踏入之後,冰炎也帶著少年走進那片深沉的暗色之中。

  雖然此行的主要目的至關重要,但他心中對於見家長的定義顯然是包括關係緊密的血脈至親,因此當然還要見過「那位」這才算齊全……而他相信對方肯定也是十分期待與褚的見面。

  再者,冰炎大概也能想像到身邊這個笨蛋到時候得知「那位」的身份以為身旁所陪伴的對象時會有多麼吃驚──想到這裡,冰牙族的小王子不免對即將到來的會面多了幾分期待,而且還是惡趣味突然濃厚起來的那種。

 

  對眼前未知的詭譎通道本來就感到緊張不安的少年,冷不防打了個透心涼的寒顫。

  這讓他內心更加崩潰地吶喊著拜託千萬不要再開出像是吐魯蘇邪神那種活見鬼的大獎才好啊啊啊啊!

 

                                      TBC(?

 

12月小料本的正式版試閱!

後面還有個之三正在寫目前正在認真評估要不要真的先來個洞房(等等

難得回到老家就算不結婚至少要先洞個房啊不然都說不過去(最好#

先透露一下這次莫衣衣畫的封面真的,根本結婚照啊啊啊啊(狂喜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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