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肯拉德  X 小惡魔有利

※ 背景架空+各種OOC可能有請務必慎←

 

 

 

  一望無際的曠野中,佈滿星辰的天穹總是格外明亮。

  然而在今晚,地面隨處可見篝火燃起的營帳火光搖曳,成群的兵士熱熱鬧鬧的吵鬧歡呼聲伴隨著經常走調的豪邁歌謠中,顯得不是那麼璀璨了。

  入夜後總是冷涼刺骨的風,颳過這片平坦的土地,彷彿還殘留著幾天前已經持續一連數個月的肅殺和血腥氣味。

  這場戰爭還未完全平息。

  但也不妨害在最後的章程完成前,辛苦這麼多日子的將領和士兵進行一場慶功的狂歡宴,醇厚的酒香和烤肉的味道,濃烈地取代了那些煙硝氣息。

 

  時間漸晚,夜風依舊呼嘯地吹送。

  挾帶著喧囂酒氣的風掠過營地西北方距離不遠的一處蒼涼山坡時,遮蔽著月光的雲絮恰巧散開,冷涼卻又柔和的月光就這麼灑落在靜靜地坐在這裡不知道已經多久的身影上。

 

  沙……沙……

  叩答……叩答……

 

  附近的灌木叢枝葉被風吹得摩擦搖曳的響動中,突然多了一陣不加掩飾的腳步聲。

  只是長年的習慣使然下,放鬆狀態下踏出的步伐還是遠比一般男人還要輕巧些許。

 

  「就知道你一定在這裡。」

 

  早已經察覺到對方的到來,但肯拉德還是等到熟悉的聲音想起時才轉頭──並不意外地看到了兒時同伴站在背後,接著笑嘻嘻地走到自己身旁、挑了一塊表面還算平坦的石塊坐下。

  肯拉德接過對方遞來的酒杯,垂眸瞥了一眼發現走了這麼一路過來裡頭裝滿的酒液竟然還是幾乎斟滿的狀態,不由得輕笑著問:「怎麼不跟其他人繼續?」還花費心力帶著酒跑來這邊。

  「那群傢伙簡直開心到瘋了。」師團首席密探舉起自己的酒杯和自家上司的碰了碰,發出一記清脆的響聲,咧嘴笑道:「也是,畢竟打了勝仗嘛!」

  肯拉德淺嚐了一口,讓辛辣的液體滑入喉間,才緩緩道:「這是好事。」

  豪邁地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約扎克抬手隨意擦去了嘴角不慎滑出的幾滴酒水,調侃道:「既然是好事,怎麼偉拉卿閣下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裡?」

  肯拉德不以為意地揚起淺笑,語氣淡然地說:「有人參與就好了。」

  「不是這樣的吧~明明是在想那位少爺,我說的對嗎?」約扎克對他眨了眨眼睛,一副「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別找藉口」的促狹表情,「喔不、這趟回去之後,就得尊稱陛下了啊。」

  肯拉德笑而不語,聽到再熟悉不過的名字,那道猶如光的身影自離別後始終在腦海中堅定佇立、支撐著他這些日子以來的那些充滿血腥的征戰和殘酷的殺戮。

  眼底溢滿的溫柔,卻是比皎潔的月光還要柔軟。

 

  最初的真魔國是屬於魔族的國度。

  但在經歷過無數的紛爭動亂後,現在已經是倡導人類和魔族和平共處的國家,並且非常包容擁有兩者血脈的混血,維持已有數十年。

  然而在數個月前,邊境的人類國家先是發生內亂,新上任的統治者極度排斥魔族,不僅用殘酷的手段驅逐了境內擁有魔族血脈的人,並且數度襲擊真魔國邊境週遭的村落,進而引發兩國之間的戰火。

  在大軍於邊境整裝集結之際,作為師團領袖的肯拉德自然必須領兵參與這場戰爭,以指揮官的身份佇立在最前線。

  即使要暫時向他最珍愛的少年道別。

 

  值得慶幸的是,這場戰事並沒有拉鋸太久。

  有了盧登貝爾克之獅子親自率領師團趕赴前線,幾番激鬥下,敵軍從一開始的耀武揚威到節節敗退,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

  在徹底擊潰敵國的捷報送往王城時,一封下達至全國各地的敕令也抵達邊境──肯拉德的母親、也就是原本的魔王潔西莉亞陛下決定退位,並且依照真王廟給予的神諭,由已經覺醒純魔血脈的涉谷有利繼承王位。

 

  新任魔王不日將會登基。

  這並不是會讓人感到驚愕的事。

  在有利覺醒之後,肯拉德始終相信會有這一天的到來──畢竟以血統來說,即使屬性較為特殊,但魅魔也是相對珍稀且純厚的高等魔族;而以性格來說,擁有極為高貴美好的靈魂的正直少年,如果能夠奉他為魔王……這將會是讓人感到無上光榮的事。

  若要說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自己恐怕無法親眼見到少年的加冕大典,算算日子自己恐怕還在回返王城的歸途,怕是趕不上那個真魔國上下將會舉國歡騰的大日子。

  少年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他卻沒能參與,同時也無法成為第一個向他的少年跪下宣誓效忠的追隨者。

  在內心深處的陰暗角落,不禁開始嫉妒著那個幸運的傢伙。

 

  「哎呀,我就知道只要提起那位少爺,我們的偉拉卿閣下就開始魂不守舍啦~」

  舉起杯子喝完裡頭最後的酒,盯著已經默默出神了好一會兒的幼時玩伴兼上司,約扎克笑咪咪地繼續道:「嘖,心思立刻就飛回王城了……好歹是打了勝仗,這趟回去打算向陛下討什麼獎賞呢?」

  聞言,肯拉德立刻搖了搖頭,那張英俊的面容隨即浮現更深切的笑意,帶著顯而易見的、只屬於心中那道身影的溫柔,以平淡而認真的口吻道:「我們得到的所有榮耀,本來就是獻給陛下的。」

  「喂喂~現在只有你跟我兩個人在,就不用說這種場面話了吧?」首席密探都忍不住心想著都笑成這樣了,內心有多蕩漾還要他明說嗎?

  幾天前在戰場上那位收割敵人的生命猶如冷酷無情的死神般的師團領袖,跟眼前這個笑得無比溫情的男人竟然是同一個人?對於旁人來說,這恐怕是難以想像的。

  『但是呢~在今晚這種痛快的慶功宴時刻,怎麼能不說點暢快的事?』

  將半滴不剩的杯子隨手扔在地上,約扎克更為浮誇地笑了起來,彷彿瞬間化身為在酒館裡喝得酩酊大醉的酒客,開口準備來幾句喝得上頭的男人有時候不太能控制尺度的葷段子──

 

  「約扎克,不一樣的。」肯拉德仰起頭望著月色,思緒裡全是遠在王城的少年──那是他由衷仰慕的對象,至死也要追隨的目標,能夠奉獻自己所有哪怕是生命的唯一。

  在記憶裡刻骨的傷痛悄然遠去,曾經他以為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珍惜的事物,直到讓他再次遇見、擁有……並且得以守護如此美好的少年。

  能夠將獲得的所有榮光奉獻給對方,他感謝上天讓自己能夠成為如此幸福的男人。

 

  「哎呀,該怎麼說呢⋯⋯」雖然上司因為過度沉溺於自己的感情和思念中絲毫不理會自己的各種玩笑逗弄,原本想在這個歡慶的時刻讓氣氛熱鬧起來的密探也只能遺憾地放棄既有的計畫,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既是感慨、卻也是由衷地為從兒時就一塊長大的同伴感到發自內心的深刻喜悅。

  最後,約扎克也只能語意深長地下了這麼一句結論。

 

  「這就是戀愛中的男人啦!」

 

  □

 

  「啊,涉谷!」

  「……村田?」

 

  拖著上了一整天的課程的疲憊身軀走在長廊上,窗外紅豔的夕陽落在少年的身上,彷彿將他的背影妝點得格外滄桑。

  涉谷有利,即將在明日加冕登基的魔王。

  這幾天被填鴨似的瘋狂惡補的禮儀和各式各樣的課程知識塞滿腦子,讓他踩著搖晃虛浮的腳步,心神恍惚地想著先別管當上魔王之後該如何是好、能平安活過加冕儀式都是個問題了。

  直到忽然被人從後面拍了拍肩膀,聽著那熟悉的嗓音充滿精神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少年下意識轉過頭去,超過負載的大腦停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並且喊出對方的名字。

  來人──村田健是他的昔日同窗,傳聞中的雙黑大賢者的繼承人,對於有利來說是個背景充滿著神祕傳說的謎一般的同儕,但後來因為某些緣故逐漸熟悉之後,發覺對方不難相處、就只是思考和想法偶爾會比較有個人特色……但這或許就是擁有聰明絕頂腦袋的人特殊之處?

 

  「明天就是加冕典禮了,心情怎麼樣呢?」像是沒有看到未來主君一臉被榨乾的頹喪,村田抱著幾本頗為厚重的精裝書籍笑咪咪地問。

  「還能怎麼樣呢……」即將上任的菜鳥準魔王微微苦笑著,有些氣虛地開玩笑道:「大概就是還有一口氣在吧!」

  「這才只是剛開始啦!涉谷,要承擔起統治一個國家的重任,可是必須經過很多很多的困難和磨練呢!」村田神情認真地給他一番精神鼓勵,說完又空出手指了指腦袋的位置、帶著幾分關切道:「不過你看起來好像真的累壞了,連角的光澤都變得有些黯淡呢。」

  「是、是嗎?」少年裝作若無其事地笑著,乾巴巴地道:「可能是最近上的課程太多了,雲特可是很嚴格的。」

  他同時在心裡想著:豈止是腦袋上那對彎曲的角,狀態差到好幾回被老爸老媽關心是不是缺乏營養,一連幾天都準備很多吃的讓他差點吃到消化不良,連勝利也一邊嘲笑他發育期長歪了現在才會這樣、一邊塞給他很多補充營養的食品……礙於自己不好被旁人知道的真實的覺醒屬性,他也只能有苦難言地收下了。

  最折磨的,還是夜裡自己獨處的時候──在白日貼心隱匿的淫靡紋路,總是每隔幾日就會自顧自地浮現出來,起初的次數並不頻繁,但隨著和肯拉德分別的時間越來越久後,便逐漸變得頻繁,好似被丟進火堆裡反覆焚燒的慾望讓他徹夜難眠。

  不但只能靠著記憶來得到慰藉,甚至還得像個小賊一樣偷溜進主人遠征不在家的寢室、幹些白天清醒時就會羞恥到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的事情。

 

  「我說涉谷啊──」

  戴著眼鏡的黑髮少年仔細觀察對方好了一會兒,始終平靜的微笑像是根本沒發現他在短時間內格外豐富的表情變化,忽然開口道:「我知道明天的加冕儀式讓你很緊張,但壓力這種東西累積起來也是會對身體造成影響,你得想辦法放鬆下來才行。」

  甩甩腦袋、將某些絕對不能被旁人知道的記憶畫面甩出腦海,有利氣弱地道:「我知道,但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嘛。」

  「你可以在自己能控制的範圍內做點什麼啊!」村田偏頭想了想,接著建議道:「像是覺得『飢餓』的時候千萬不要忍耐,想進食的時候就進食,不然會餓到連背後的尾巴都無精打采的。」說完還煞有其事地指了指對方其實已經隱藏起來的尾巴。

  ⋯⋯有那麼一瞬間,已經成年的魅魔少年以為對方已經知曉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但是懷抱著有些緊張的心情又跟他聊了幾句,聽起來村田也不像是在指另一種意義上的進食──難道是自己太多心了嗎?

 

  「啊、都這麼晚了,我得去忙啦!」

  離去之前,才剛轉身的村田仰起臉看著窗外橘紅色的天穹,喃喃自語般地說:「聽說今天深夜會有大雨,希望明天早晨會是好天氣啊……」

 

  日落之後,在夜幕初臨不久,準備登基的菜鳥準魔王還被拉去進行最後的儀式重點知識惡補,確保明天不會出任何差錯。

  感覺身心都更加疲憊的有利匆忙用過晚餐,難得強硬地拒絕了沃爾夫表示如果緊張的話自己可以勉強犧牲一下陪他夜聊的提議。

  將金髮貴族不滿地哼聲關在寢室門外,魅魔少年趴在床上,呼出一口長氣的同時,只覺得終於能一個人獨處、繃緊的神經和情緒暫且放鬆下來後,那些被他強硬壓下的難耐飢餓感察覺到壓制的防禦變得脆弱、便不容忽視地竄升上來……

  「唔!」

  只有他一個在的偌大寢室太過安靜,慢慢加速的心跳鼓動著耳膜。

  有利難受到忍不住發出輕哼,尖銳的飢餓感彷彿從血脈深處穿透出來,發軟的身體逐漸熱了起來,餓火在體內漫延擴散,足以讓他無法保持清醒。

  『又、又來了──好像要融化了,怎麼這麼餓……』

  勉強撐坐起來,鎖骨一帶像是冒出火花般傳來熱到宛若被燙傷的刺痛,因為已經發生過好幾回,即使不用照鏡子、魅魔少年也知道象徵血脈屬性的紋印現在肯定比鮮血還要紅豔,並且持續發出高熱向他抗議著。

 

  「……不行,真的撐不住了。」

 

  恍惚間,不禁喃喃自語的少年同時發覺到嘴巴裡淺淡散開的些許的鐵鏽味。

  有利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咬破了嘴唇,鮮血的氣息雖然讓他稍微清醒些許,但也不得不順著渴望的指引──是的,他想去哪裡……他要、也必須去哪個地方。

  身形纖瘦的年輕魅魔搖搖晃晃地站到窗邊,寒涼的夜風迎面吹來,刺骨的冷意又讓他的精神恢復不少。

  然而,渾身上下炙熱的餓意仍舊無法得到緩解。

  

  魅魔少年爬上窗台,突然颳起更強的風讓他險些腳滑掉出到欄柱外,他急忙張開原本穩妥收攏的翅膀、藉此平衡身體,才緩緩站直起來。

  深深吸了一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充滿著潮濕水氣的晚風,有利仰起腦袋、望著厚重的雨雲層層堆疊遮蔽的天穹,被飢渴的慾望折騰到濕漉漉的眼睛緩緩眨了眨,在電光隱約於其中閃現時,他輕巧地跳了出去,徹底張開的翅膀猛力拍動,滑入暴雨即將來臨的夜色中。

  縱使這些時日裡,得不到補充的飢餓讓他從起飛開始的姿勢沒有過去掌握飛行技巧後的平穩流暢,但是懷抱著思念滿溢的情熱愛慾,像是剛長大的幼鷹期待著歸巢,堅定地飛向心中所執著的目的地。

 

  那名男人所在的地方,一直都是他前行的方向。

 

  □

 

  靜悄悄地佇立於夜色中的房屋,忽然有一道奇異的身影翩然降落。

  因為主人目前仍征戰在外,整幢建築都黑漆漆的,在月光的朦朧照映下,如蝙蝠般的翅膀狀的影子在牆面上移動變化。

 

  如往常那樣熟練地停在老地方,準備從總是不會緊閉上鎖的窗台進到屋內,雖然彼此的關係已經再親密不過了,在夜晚來訪時有利還是習慣從這裡進屋──有一次肯拉德還刻意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喜歡這種彷彿偷情的刺激感,甚至那夜他們做的時候就在這陽台上……

  舊地重溫,旖旎的片段隨即就浮現於腦海,讓他想忽略都不行,畢竟這裡實在有太多他們的回憶。

  從很多年前開始,不知道有多少次趁著朦朧月色飛到這裡敲響窗戶,告知房屋的主人自己的到來,並且總是被無比溫柔的笑容歡迎著,無論夜有多深、無論訪問的時間有多麼失禮,那人的懷抱始終柔軟而縱容。

  以及在自己覺醒血脈之後,那數不清的夜裡在這裡發生的一切──腦海中再度閃現無數火熱淫靡的畫面,讓本來就已經飢腸轆轆的魅魔少年稍微重心不穩、差一點就撞上窗框……這好比是在沙漠中失去方向的旅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過任何食物,一想到極致美味的豐盛宴席時會有的迷醉反應。

 

  偶爾有利會在有空的時候過來打掃,主人長時間不在家的寢室看起來還算乾淨整齊,但因為數個月沒有人氣,使得原本遺留下來屬於他的氣味淡到幾不可聞。

  這也是魅魔少年唯一剩下的微弱、卻也是唯一的慰藉。

  隨手點亮桌上的燈盞,讓暖黃色的光淺淡地在屋內散開時,有利也掀開了雪白色的床單,將自己完全埋了進去──

  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屬於那個人可靠、溫暖又使人有足夠安全感的熟悉味道……太淺薄了,稀少到讓有利在恍惚間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只是那些反覆閃現的記憶編織出安心放鬆的氣息。

  「肯拉德……肯拉德……

  有利蜷縮著身體、用雙手緊抱住自己,彷彿他正在男人溫暖的懷抱裡。

  他會溫柔卻又強勢地將自己箍在懷裡,起初是耳鬢廝磨間的親密愛語,於親吻與愛撫間挑起彼此的慾望,但是在徹底挑起之後,對方猶如假面的紳士面具便會破裂,露出屬於野獸般充滿兇狠攻擊的那一面

 

  「那裡、啊⋯⋯肯拉德……再深一點……

 

  窗外不知何時響起悶雷,很快地,傾盆的大雨落了下來。

  聽著耳畔依稀傳來淅瀝淅瀝的雨聲,仰躺床上的黑髮少年卻是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身上寬鬆的睡衣扯開、半裸的纖瘦身體張開曲起的腿,微微發抖的手停留在下腹間,無助卻也飢渴地握住自己勃起的陰莖上下套弄,想像著男人就在身旁、與他親密相擁。

  前列腺液從前端鈴口滲出滑落,床單卻早已沾濕了一片,餓到持續不斷「哭泣」的後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濕漉漉地流著水,即使被少年用手指毫無章法地插入亂攪,依然無法擺脫那張紅嫩的小嘴渴求被狠狠撐大貫穿的飢餓。

  單薄的被單早就被忘情自瀆的少年掀開,並且在翻身蹭動間踢到角落,連同過程中被完全掙脫的衣物,陷入慾念的光裸身子泛起薄汗,讓這具白皙漂亮的軀體染上潤澤的粉色。

  鎖骨下方的淫紋,像是盛開到極致的嬌豔花朵,開始散發著迷醉甜醺的香氣──這是餓到臨界點、徹底進入情熱狀態的魅魔,在無法得到能量的情況下,本能主動地引誘「食物」靠近……

  如此活色生香的這一幕,就這麼映入不知道何時站在門邊的男人的眼底。

 

  「──有利。」

 

  在節奏急促的驟雨聲伴隨著難耐的低喘中,男人低沉的嘶啞嗓音突兀地響起。

  有別於被情慾本能支配時的混亂情迷,手指還插在後穴裡的少年意識稍微恢復一瞬間的清明──這一聲……好像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呼喚,聽起來是真實存在的?

  意識到這一點,熱烘烘的腦袋似乎又清醒一點,他瞪大了眼尾染上紅豔媚色的眼睛,在迷離水霧中逐漸看清楚那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床邊的身影──

 

  「肯肯拉德……!」

  因為帶著哽咽而略顯得含糊的嗓音聽起來又軟又啞,聲線被慾望完全浸染,不敢置信的驚訝和欣喜使得少年無意識拉長的濡軟尾音,聽起來彷彿是勾人的邀請。

 

  連續幾天日夜兼程地趕路,肯拉德倒是沒有想過會撞見這樣的畫面。

  身在遙遠的彼方,心中的遺憾卻是越來越強烈,最後在約扎克的鼓舞下,他將軍團的後續事務妥善交代處理後,便獨自趕了回來。

  心中溢滿的思念與情感,在這一段遙遠的路途上無時無刻地澎湃而翻湧著,恨不得下一秒就是他們重逢的時刻──而現下這個場景,也算是意外的驚喜吧?

  照理說好幾天缺乏休息和睡眠應該是疲憊至極,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卻是再精神不過了,渾身沸騰的慾望不僅讓他感覺到口乾舌燥,整個人都熱了起來,眸光深沉卻也蓄起危險的鋒芒。

  宛若餓極了的凶獸,即將朝著獵物伸出利爪的動作卻是格外溫柔而珍惜。

 

  「真是可憐,怎麼餓成這樣呢?」

 

  男人聲音沙啞地說。

  與此同時,他向前大步邁開的動作,掛在肩膀的披風跟著往地板滑落,隨著他極度隱忍的柔緩語句中,手套、大衣、皮帶、裡衣……身上礙事的衣物也一件件被隨手扔下。

  柔軟的床鋪迎來許久未歸的主人而陷落出更深的痕跡,兩具火熱的軀體終於沒有任何阻隔而緊緊擁抱在一起時,思念與情潮一發不可收拾地延燒,如同在本來就足以燎原的熊熊烈焰上再淋上大量的油。

  他們用力摟著對方熱切地親吻,急切難耐之下不僅在唇舌激烈糾纏中發出響動,口水也禁不住地滲出嘴角,甚至還不小心嗑傷了嘴唇使得鐵鏽的腥氣淡淡地瀰漫彼此的氣息間。

  男人帶繭的粗糙手指調情似的摩挲著滑嫩肌膚上的淫紋,引起少年敏感地發顫,進食的本能促使他迫不及待地熱情攀掛在男人的身上。

  儘管雙方的體格和武力值相差懸殊,在男人直接放棄抵抗的情況下,有利很快就發起進攻、將他美味的「食物」推倒在床上,自己則是跨過肯拉德的腰腹間跪坐著,柔韌的臀肉貼蹭著對方早已高高翹起的性器……

  好大。

  摸起來好燙。

  『想要……』腦海裡充滿了被狠狠貫穿的痛快想像,少年微微瞇起那雙閃爍著淚光的眼睛,小幅度張開的嘴還探出舌尖舔了舔唇,像是對面前無比美味的食物感到興奮與期待。

 

  「有利想開動了?」

  男人相當樂意讓他的少年掌握整場性事的節奏,他看起來好整以暇地仰視著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甜美的媚惑氣息的魅魔,唯有繃緊的高熱身體和額際滑落的汗水才能察覺他極度隱忍的衝動,只能靠著停留在少年後腰的手不時摩娑著腰眼和尾巴根部的挑逗來稍稍紓解。

  「還記得──該怎麼做嗎?」

  「嗯要插進來⋯⋯」少年將身體稍微抬高些許,讓挺翹的凶器磨蹭著臀縫、更貼近那個隱祕的位置,閉合的肛口流出更多亢奮難耐的蜜水,澆淋著那柄爬滿鼓噪青筋的肉刃,黏膩潤澤的肉棒使得接下來的貫穿得以更加順暢。

  少年扳開臀肉讓粉嫩的小嘴含住龜頭,身體下沉納入的同時,肯拉德也配合著他的節奏向上挺動,雙方默契配合下,眨眼間就搗進了深處──

 

  「咿、啊插得好深……哈嗯!

 

  濕熱的穴壁夾裹著筋絡賁張的性器,快感從彼此深深結合的地方綿密地炸散。

  在魅魔少年進食本能的驅使下,他毫無章法卻也急切地擺晃著身體,讓那柄凶刃反覆貫穿自己,越來越快、越來越深……還要更多、更多的狠操。

  歡愉的電流奔騰沖刷著全身上下的感官神經,少年那張平日裡單純帶著幾分稚氣的面容,因濡濕的紅艷眼角,逐漸凝聚起濃烈的媚色。

  如同鎖骨間色澤冶豔水潤的淫紋,明明白白地昭示著主人徹底進入發情狀態的進食期,將最香甜誘人的柔軟部位全副交付出來。

 

  這幾天以來,無論黑夜或是白天,他幾乎都在趕路。

  肯拉德一路上換過了幾次的馬匹,因為長時間都在騎馬奔馳,有時候中途休息時踩於平穩的沙土地上,少了起伏顛簸反倒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而重逢的畫面他曾想像過幾個場合,卻也沒有想到,一回來就得到如此熱情的歡迎,還成為了被騎乘的那一方。

  看著少年露出沉溺而歡愉的恍惚,微張的嘴急促喘息的間隙還不時發出動人的呻吟,騎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起伏搖晃,勾得他很難忍住不做些什麼──

  「唔嗯!」

  胸前突起的乳尖被人含進嘴裡又吸又舔,在牙齒咬上的時候,另一邊也被指腹揉捻著,突然尖銳的痛感帶來幾分稍微不同的快感,繼續增添著魅魔少年享受貪歡饗宴的快樂。

 

  因為雙方久別一段時日,各種層面的「餓」感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沒有打持久戰的意思,空虛已久的少年在稍微得到撫慰後,便打了個「飽嗝」──仰頭弓起身體,攀上頂峰的高潮讓他下面那張小嘴也跟著一陣收縮,歡愉一直持續到男人將精液射進蜜穴深處、意猶未盡地感受到能量進一步得到補充為止。

  中場暫時停戰,身體還在回味餘韻的少年虛軟地趴伏下來,貼靠在帶著傷疤卻也結實有力的胸膛稍事休息,微微發顫的手指還是忍不住沿著精悍的肌肉線條輕緩地游移滑動。

  撩撥似的搗亂,沒一會兒就被男人扣在手裡摩娑著掌心,接下來含著笑意的溫柔嗓音沙啞地響起,「我不在的時候,有利餓了這麼久,一定很辛苦吧?」

  話一說完,也沒有等到回應,像是打定主意要慰勞及補償對方,起身抱著懷裡心愛的少年翻轉方向、讓他仰躺在床上,接著握住那細瘦白皙的腿分開折起,沒有軟下多少的肉棒,對準濕潤紅豔的穴口再度插了進去……

 

  「哈啊──」

  躺在總是溫柔縱容著自己的男人懷抱裡,再度被填滿而發出愉悅的低吟的同時,也讓有利下意識軟著聲音抱怨,「累慘了,都要靠自己……嗯、肯拉德……

  接著還是一連串因為被持續的頂弄而斷斷續續的語句,訴說著分開的這些日子裡發生過的一些小事,雖然瑣碎但讓他認為必須要向男人特地說上一遍。

  畢竟長達數個月的餓感終於得到撫慰,在能量得到補充的情況下,頭上的角也稍微恢復一點光澤──身體和心靈都得到滿足,有利睜大濡濕泛紅的眼睛,滿是歡喜地摟著心愛的男人,樂於享受他帶給自己的絕頂快感。

  「嗯,有利是乖孩子呢。」像是在撒嬌,真可愛啊。內心軟得一塌糊塗,彷彿融化的蜜糖似的,肯拉德一邊挺胯衝撞,一邊地低頭吻著他,接著沙啞地輕笑道:「不,之後要改稱謂了,是不是呢,陛下?」

  「唔、嗯……別那樣叫我。」無論是孩子還是陛下都讓有利不怎麼高興地瞪著他,原本徹底打開任憑男人征伐的甬道也因爲突然變化的情緒而一陣收縮,夾得肯拉德也只能暫緩下來,發出略為粗重的喘息。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安撫地摸著他汗濕發熱的臉頰,「緊張嗎?還是覺得害怕?」

  「唔,都有吧。」有利抬眸仰望著他,原本徹底深陷情慾的目光流露出一點回籠的理智,迷濛的眼睛多了幾分恬淡乾淨,讓那張純然的少年面容看起來又是另一番風情,「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麼愚人節活動或是惡作劇節目內容後來古恩達過來認真說了,我才知道不是玩笑。」

  「不用害怕,有利,」肯拉德不禁失笑,正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到了少年說了讓他在這個狀態下無法完全不在意的名字。

  「沃爾夫後來還因為這件事很生氣,因為他最早跑來提起這件事時,我以為是假的而沒有相信他。」

  雖然是陰錯陽差、最後也沒有真的正式成立的婚約,但他的弟弟有段時間確實以有利的婚約者身份自居,哪怕是因為他們後來關係變好、玩笑的成份居多,但肯拉德自認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胸寬大的男人,特別是有關他心愛的少年的時候。

  停留在那緊緻濕熱的蜜穴中的兇物蠢蠢欲動,男人的手摩娑著少年格外敏感的側腰,打算繼續還沒有做完的事,好讓有利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想起其他無關的人。

  然而最終,卻還是提前敗於對方充滿信任依戀的眼神之中。

  「肯拉德,你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嗎?」有利眨了眨眼睛,泛著淚光的濕潤眼睛讓他看起來格外地無辜且楚楚可憐,然而眸中盛滿的光采是他珍貴的個人特質,從幼時到現在都是這麼乾淨而純粹。

  而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恐怕這一生都學不會該如何拒絕他。

 

  「會的,永遠也不用懷疑這一點,有利。我的一切早就已經奉獻給你,包括我的心、我的雙手、這副身軀──都只屬於你。」拉起少年的手握緊,肯拉德低頭在手背上落下親吻,虔誠而情感深切,彷彿將眼前的人視作此生唯一的信仰。

  事實的確如此,過去到現在背負過大大小小的傷痕,早在與有利相遇時就開始得到治療,如今那些疤痕再也無法對他產生影響。

  「你可以對我下達任何命令。」最後,他對著像是已經呆住了的少年這麼說道,眼底語氣裡盡是無底線縱容的溫柔。

  「才、才不是命令!」不好承認自己剛剛又一次被對方帥氣到、以至於看得有些出神的菜鳥準魔王,反應過來後連忙沒好氣地道:「不是說了,別叫我陛下嗎?」

  「好的,有利。」男人好脾氣地應和著,臉上堆滿的笑意看起來溫和無害,隱藏於背後的惡質趣味卻不打算再掩飾,「那麼現在……有利想要我怎麼做呢?像是想快一點還是慢一點?或是力道要重還是要深──」

  「啊啊啊也不用說得那麼仔細!」儘管覺醒血脈是淫亂無比的魅魔 ,某些時候的本性上還是純情得可以,例如理智已經恢復大半的現在,哪怕身體還是持續處於燥熱狀態,不代表他的臉皮可以承受太超過尺度的情色對話。

  「可是有利不說清楚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啊。」宣示效忠完就立刻可以說是以下犯上的男人,繼續笑咪咪地說。

  「就是、那個……啊啊算了!」眼睛一閉、乾脆豁出去的菜鳥準魔王,氣勢洶洶地下令道:「反正我還餓著,快點餵飽我!」

  「遵命,陛下。」尊貴無比的敬稱,頓時變成用來調情的用詞。

  「就說了別……啊!」在有利還想要不滿抗議幾句的時候,身體傳來熟悉的貫穿脹滿讓他頓時收了聲,低喘過後隨著律動的激烈節奏又是逐漸甜膩的呻吟和浪叫,「不要一下子…就這麼深……嗯哼、肯拉德……」

 

  窗外原本滂沱的雨勢不知何時變得緩和下來,只剩下綿密的細雨。

  厚重沉甸的雲層也散去部分,讓天幕的顏色逐漸顯露出來,再過不久即將迎接破曉。

 

  而屋內仍然有一場狂風暴雨,依舊還未止息。

 

  □

 

  「……結果,真的做到天亮了。

  儘管整夜沒睡,坐在浴池裡的有利看起來的氣色卻比這些日子以來還要紅潤精神。

  一看就是吃飽喝足了,整個人散發著慵懶地饜足,雖然肩膀以下都泡在熱水中,但光是肩頸佈滿的吻痕以及被咬得紅腫的嘴唇,一副明顯被狠狠疼愛過的模樣。

  對於餓了這麼久的魅魔來說,宛如是在荒漠中終於找到綠洲的迷途旅人,飲足了一整夜清涼甜美的泉水,不止徹底解除身體的乾渴,甚至還喝到小腹微脹鼓起──

  然而事實上,那飽脹的小肚子灌滿的,是另一種專屬魅魔的滋補液體,滿到連下腹位置鮮少浮現的淫紋都顯露出來,可見這一餐有多麼飽足。

 

  「對了,肯拉德一個人先回來沒問題吧?」

  趴在邊緣石磚上的有利懶洋洋地瞇著眼睛,看到從窗外灑落進來的晨曦,思考著該偷偷摸摸回去還是讓肯拉德帶著自己時,突然想起身旁的師團長名義上可是還在出征中,就算已經打勝仗了,但這樣不算是偷跑回來嗎?

  「嗯,沒事的。」狠狠飽餐一頓讓所有佔有慾念蟄伏到陰暗深處,天亮前如凶獸般的危險男人收斂起所有帶著侵犯意圖的爪子,看起來溫馴而柔和。

  肯拉德偏頭想了一下,還是不打算坦白自己出發後才有人負責往王城遞出申請的文書這件事,畢竟他可是有足夠、而且至關重要的理由,「加冕典禮對於舉國上下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大事,從各地前來觀禮的人已經擠滿了城內還有附近城鎮的旅店,師團若是沒有任何一名代表在場,這對陛下是非常不尊重的行為,不管是什麼理由也無法被寬恕的。」

  「是、是這樣嗎……?」看著男人如此正經的宣告,有利不由得想起前兩天自己還在因為被古恩達告知對方無法趕回來參加的消息而感到相當沮喪,如果這麼重要的話,為什麼雲特他們都認為出征在外本來就有很多不可抗力的因素、這點小事並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是的。」

  師團領袖仗著他們的新任魔王對於政事還不是那麼熟練而面不改色地誇大言詞,但是他臉上的喜悅是真誠實意的,就算連續趕路了好幾天、剛才也經歷過一番激烈的性愛,依舊精神奕奕的氣色明顯處於極端喜悅的亢奮裡,「這是有利人生中的重要時刻,能夠趕上真的太好了。」

  「我也很高興喔,肯拉德……啊、對了!雖然順序不太對,但是好像還是必須說『那句話』對吧?」少年坦然而直白地笑著,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彎起的眉眼笑意更加深切,軟著嗓音緩緩地開了口──

 

  「肯拉德,歡迎回來!」

 

  窗外已天光大亮,初昇的朝陽元氣熱烈地綻放光明。

  在金燦燦的晨曦灑落更多於波光瀲灩的泉水中,就在如此耀眼奪目的光暈中,肯拉德小心而珍視地握住少年的腰側將人摟緊,不帶慾望、近似膜拜地溫柔俯身吻上他的嘴唇。

  突然發出的低聲喟嘆,是言語已經無法形容的滿足與幸福。

 

  「……我回來了,有利。」

 

 

  在幾個小時過後,年輕的魅魔少年將在萬眾矚目中慢慢走向王座。

  精緻豪奢的寶石冠冕將戴在他如夜的柔軟黑髮上,血紅色的披風將垂落於他腳下的台階,而男人將會是第一個捧起袍角親吻、宣誓自己會永遠忠誠服侍於他的追隨者。

 

  無論是軀體還是靈魂,不只是雙手還是心臟,他所有的悲歡喜樂,都將隨著全部的情意,虔誠地奉獻給他的陛下。

  往後漫長的歲月裡,他將獨佔王座旁最重要的位置,追隨少年到沒有盡頭的永恆。

 

 

                         END.

 

本本已在上次CWT62完售,CWT63會再少量加印,若有需要兩天的攤位在三樓的D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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