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注意:原作背景,自我流設定注意,冰炎 x 漾漾
(跟時光律有一咪咪的關係,但兩邊故事各自獨立,可以當作是平行世界)
地點:?
時間:?
那是流水的聲音。
平緩而規律,像是溪水流淌過崎嶇的谷地,蜿蜒於起起伏伏的地勢之中。
但四周卻很安靜,除此之外再聽不到其他聲響。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在幽暗的空間裡。
唯一的光源是腳下的水流,那清澈的微光彷彿一條漫長無邊的銀色絲帶,指向視線無法到達的遠方。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像是淺淺地踩在水面上,但向前邁開步伐時卻沒有出現一圈又一圈的水紋,反倒像是浮空般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依循著水流的方向往前而行,彷彿被身體的本能所控制,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之前我已經走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但我能做的,也只有繼續前進。
而這個空間讓人完全失去時間感,不斷延伸的水流讓我也摸不清楚這片未知的領域到底有多大,偶爾河道外的黑暗區域會突然出現不規則的虛影。
它們像是擁有趨光性的昆蟲般朝這邊撞了過來,但一律被擋在水域之外,在靠近時便會像撞上堅硬無比的防護罩似的,被彈開後直接消散。
第一次碰見時我還有點被驚嚇到,但隨著一次又一次都是這樣的結果,我也就很淡定的看著那些不明的影子過來自我毀滅。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疑似盡頭的地方,見到了一道身影。
正確來說,是在一盞漂浮於黑暗中還散發著奇異微光的古燈後方有一座高聳卻緊閉著的古樸大門,厚重的門板上有著大型野獸頭部銜咬住的銀環,而門前站著一個人。
那模糊的身形看不出性別年紀,隱約覺得那人比我高了一點,打扮還是東方古代的風格,戴起的兜帽連後腦勺都遮掩得非常密實,連撮頭髮都沒有露出來。
──你……是誰?
這個問題在我的心裡不由自主地浮現的同時,對方卻像是也能聽到般,背對我的身影猛然轉了過來。
此時,幾隻顏色瑰麗的蝴蝶從燈芯飛出,翩翩震動的翅膀灑落出的淺光在黑暗中畫過幾道銀色軌跡,圍繞在那人的周圍,後方的兜帽隨著對方的動作因而滑落,銀絲般的線軌帶出的光芒餘暈,讓那張面容毫無陰影遮掩地顯現出來……
那是屬於我的臉,甚至還露出了比現在的我還要震驚的表情。
連驚呼的聲音也是完全一樣,彷彿是從我自己的嘴裡喊出來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
「?!」
我睜開眼睛──這回是真的睜開了,而不是在那神秘的夢境裡。
首先映入眼底的是熟悉的黑館房間的天花板,這個認知讓我活像是剛剛跑完百米衝刺而激昂的心跳在幾次的深呼吸過後,逐漸回歸正常的頻率。
感覺到汗濕的頭髮黏在額際的些許不適感,我下意識的抬起手將瀏海撥開,手上的老頭公因而輕碰到我的臉時讓我不禁怔愣了一下。
仔細想想還是覺得滿微妙的,因為目前我手上戴著的可以說是我的老頭公,但也可以說不是。
我在來到這個世界後,我手上的老頭公不見蹤影,回想起來我隱約有在睡前拿下來放在枕邊的記憶,但又好像不是前一晚發生的事──總之,我的老頭公和米納斯是沒帶在身上的,而後學長就把這個給我,據說是……遺物。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失去主人的幻武兵器的樣貌。
老頭公還是我記憶中的黑色手環,但鑲嵌在上面的水藍色幻武大豆,本該流轉著大海般湛藍漂亮光彩的橢圓寶石,卻呈現暗沉的深藍色,連那冰晶紋也不再鋒芒璀璨,猶如死寂。
當下的我覺得很難過,我知道有過契約的幻武兵器不會有第二個主人,但沒想到在主人離去之後會變成這樣。
不過幸好,當我的手指忍不住碰上那顆黯淡無光的寶石時,一絲沁涼的感覺突然竄入我的指尖,像是有冰涼的水珠拂過似的。
接下來,見證奇蹟的時刻來了。
『叮鈴。』
空氣裡突然傳來一記清脆的響音,而後我看到那暗沉像是死水般的顏色從邊緣開始迅速地褪去,緊實地掩蓋住底下湛藍的灰敗沉寂被徹底脫下,橢圓寶石重新明亮起來,光采猶如陽光映照在碧藍的大海,浪濤起伏間閃耀著熾亮瀲灩。
龍神精靈那熟悉的大蛇尾和美麗臉龐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水珠滑過我的臉頰,向來平靜近似冷漠的臉有著明顯的愕然和一絲的激動,接下來是她難以置信而打算親自確認的手。
冷涼卻溫柔的輕撫如同夏日的微風輕輕拂過臉的感覺,我眨了眨眼睛,不自覺地勾動了嘴角,微笑道:「米納斯。」
她像是被定身般的停下動作,接著張開的雙手看起來要給我一個擁抱,但那水藍色的身影卻在靠過來時瞬間轉淡,只在我的腦海中留下一句話就直接消失在眼前。
「您回來了。」
安因說的其中一個可能,是我本來就屬於這個時空。
而米納斯的那句話也像是我的確就該回到這裡,再加上那個從睜眼到現在每個片段都還清晰地存在我腦中的奇異夢境,讓我開始對自己的存在產生懷疑。
我如果真的是五年後的褚冥漾本尊,為什麼外表跟記憶都停留在十六歲?
況且三年前據說我的靈魂當場粉碎到連點渣渣都沒留下,那現在的我又是怎麼憑空出現在黑館的?按照輔長的說法,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復活機會了,連無殿也不可能插手,如果有辦法的話學長他們怎麼可能白白浪費這三年的時間?
不過如果真要說的話,我反倒覺得夢裡的那個我,還比較像這個時空的褚冥漾。
如果要問我原因的話,我一定會斬釘截鐵地說──至少他看起來就比我高啊!還在青春期的男生怎麼可能五年都沒長高過!
「你現在是已經醒了還是睜著眼在睡覺?」學長倚靠著房間的門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那裡。
「我醒了!」冷不防被黑袍大爺嚇了一跳,我反射性動作就是趕緊坐起來。
本想接著下床直接進浴室的,但學長卻走了過來,阻止我的動作的同時還在床沿直接坐下,微涼的指尖摸著我汗濕的瀏海,皺著眉問:「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什麼,可能是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因為我自己也還混亂著,下意識沒有說實話,雖然感覺很奇異也很真實,但畢竟那只是一個夢,或許也是這幾天下來震驚的事情太多了所導致的。
幸好學長只是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大概是確認我的臉色也沒有什麼不對,就輕拍了下我的腦袋讓我趕緊去盥洗,「收拾好就出來,再晚一點你就能早餐、午餐、下午茶三頓一起吃了。」
進浴室前我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果然已經過了中午,差幾分鐘就來到了下午一點,連忙加快動作。
客廳的桌上擺了一份配料很高級豪華的三明治和一壺奶茶,雖然不知道擺了多久,但我拿起來的時候它還是維持著剛出爐的熱度,彷彿剛從廚房裡端出來似的。
在我吃完之後,照例由學長花一秒鐘的時間來收拾桌面,接著這位黑袍大爺重新拿起手上的精裝本,繼續翻看著他的書,始終維持著從我坐下開始就沒什麼變換的姿勢。
我嚴重懷疑在我醒來之前,學長一直就坐在這裡看書,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等到真的覺得我再繼續睡下去還得了才走去睡房叫人,正好撞見我發呆的那一幕。
姑且不論坐這麼久會不會腰痠或是其他生理問題,這麼消極怠工的學長我還真的沒見過,哪一次不是即使可以回報工傷休假,這位黑袍大爺還是為了任務一直跑在最前面?
「學長,你最近不用工作嗎?」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
看到三天兩頭都在任務中的工作狂一反常態,整天悠閒輕鬆地待在黑館,除了偶爾帶我去找其他人串門或是去餐廳吃飯,連大學生應該去上的課也沒見學長去上過半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乎是最佳寫照,帶著我一起窩在房間裡,除了看書還是看書,偶爾滑滑手機回個訊息──這麼宅的學長,我還真的不太能適應。
自從我來到這裡的那天開始,學長的工作大概就變成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盯著我,要不是冥玥有傳訊息給我說公會那邊還沒有摸清楚頭緒更別說是後續處理了,我都要以爲看著我是學長接的任務了。
附帶一提,原來我用的手機號碼是停用狀態,而且我還在死亡人口的分類裡,公會那邊對於我的情況還沒有定論,註銷申請也不知道該不該遞上去,所以冥玥先替我辦了個臨時門號,空蕩蕩的手機裡連絡人也少得可憐,就老姊跟學長,目前唯二的監護人跟看管人。
「休假。」黑袍大爺頭也不抬地拋來兩個字,非常淡定又隨性。
恕我直言,你這假休得也太宅了吧!
以前還真看不出來學長有這種隱藏屬性。
根據我的觀察,學長的坐姿雖然慵懶隨性,但實際上還是很賞心悅目的優雅好看,很像是為了拍照上相而刻意擺出來的POSE,而且一擺就是很長的時間。
要不是這樣,我真的覺得他跟以前我放長假時整天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打電動、看漫畫……各種糜爛的行為,還被老姊跟老媽萬分嫌棄的懶散狀態還真沒什麼區別,只是他的活動比較積極上進一點……好吧不是一點,是很多,堪稱所有學習中人的楷模。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番,在那焰紅色的眼睛凌厲地瞪過來前我趕緊溜了。
TBC.
另一隻漾漾詳見時光律(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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