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注意:因與聿案簿錄衍生,案件向(原創角出沒),一太 x 阿因
『依照初步檢查結果看來是沒有異狀,眼睛也沒有任何外傷,所以可能的原因是因為頭部受到撞擊,再加上患者先前就受過不只一次的碰撞……詳細情況還是要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現在的情況應該只是暫時性的失明,但是會持續多久還無法確定,只能再進行詳細檢查,還有持續觀察。』
『患者目前的狀況還算穩定,是可以出院的,若有任何問題要馬上回診。』
重新睜開眼睛時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世界的光明,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
儘管再怎麼積極樂觀,虞因一下子之間也難以接受,哪怕在兩位監護人還有小聿面前,他還是很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是平靜接受的。
只是到了夜深人靜唯有一太陪床時,他還是忍不住趴在對方的懷抱裡,脆弱地顫抖著。
他的人生路還很漫長,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實踐,失去了視力就等於是失去了很多東西,夢想再也難以實現。
但,一太沒有太多的言語,只是一下又一下、安撫地拍著他的背脊,力道很輕卻又莫名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堅定而溫柔。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這裡,更何況這只是暫時性,你很快就會復原的。』
他只說了一句話,便讓虞因那惶然不已的心慢慢地平穩下來。
視力也曾經退化到會走一走撞上電線杆,後來雖然維持著不上不下的程度,基本應付日常生活已經很夠用了,但他多少能體會虞因現下的心情。
但一太對此還是沒有太過擔心的,因為他的直覺向來都很準──他覺得虞因不會有事。
況且,他也不允許有自己在,還讓身邊的這個人受到這種永久性的傷害。
為了照顧虞因,他在徵得虞家戶長的同意之後,很乾脆地收拾簡單的行李,直接搬過來和對方住在一塊兒。
雖然他比較想讓虞因跟著他回家住,不過監護人那關肯定是過不去的,所以他非常能夠理解的退而求其次之。
只不過在某天晚上他要進虞因的房間打地鋪之前,監護人之一幾乎可以說是表情凶惡的在門口攔住了他……
「阿因現在是傷患,你明白吧?」虞夏瞪著他說。
「嗯,明白,我會好好照顧他。」一太很淡然的點了點頭。
「照顧歸照顧,其他多餘的事一樣都不准做,知道嗎?」警告完之後,虞夏不忘撂下狠話,「要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
「我知道。」一太微笑地繼續點了點頭,態度還是一貫的淡定。
虞夏還想再接著告誡什麼,但正好上樓的虞佟將人勸回房間了,只是這一位監護人臉上的笑容背後隱含的意義也不簡單就是了。
「你剛跟二爸在說什麼?」虞因坐在床上,經過幾天完全看不見的適應,他現在的聽覺算是相對敏銳了一些。
「沒什麼,你爸爸讓我好好照顧你。」一太輕笑了聲,上前去把人扶進被窩裡躺好,「已經十一點了,快睡吧。」
虞因小心地避開傷口,習慣性蹭了下枕頭,闔上眼睛前不忘提醒道:「明天早上記得叫我起來。」
「真的要去上課了?不再多休息幾天嗎?」一太仍是有幾分不放心的問。
「反正除了看不到之外,其他也沒什麼事,悶在家裡還不如去上課。」虞因說。
現在正值期中考的時間,必修那門課的部分有徐哲玄幫忙交了,其他幾門課不是沒有期中考就是教授考量到他的傷情已經給了其他補打分數的方式。
出院後的這幾天他都待在家裡,一步也沒踏出去過,而一太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著,連該去上的課都翹了,所以他考慮過──與其整天待在家裡無所事事,還不如去學校上課,雖然肯定免不了被圍觀。
而且,那天摔下樓的事確實是很蹊蹺,他肯定是有人從背後推了自己一下,但一太說當時的樓梯上只有他一個人。
再加上在那之前曾親眼目睹徐哲玄背後跟著的那東西……或許這回又跟好兄弟有關係了也說不定,不管是摔下樓、還是暫時性的失明。
雖然醫院檢查結果說自己的眼睛沒有問題,但他偶爾總會覺得眼睛刺痛得厲害,彷彿連眼睛周遭的地方也跟著疼痛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睡吧。」一太揉了下他的頭髮,溫柔地說著。
「你也早點睡,晚安。」憑著感覺伸手過去握了握對方的掌心之後,虞因這才順從地閉上眼睛。
「晚安。」一太坐在床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去洗漱準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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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雖然兩位監護人仍舊挺擔心大兒子的情況,但還是沒阻止他回去上課,只有拜託一太好好看著他。
班上同學早就知道虞因發生意外,當時部分的人也去醫院探視過,但一看到他坐在教室裡的時候還是不免紛紛圍過去關心。
一太當然也是全程陪同,因為虞因看不到,所以抄筆記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他的頭上了……況且把人放在這裡他也不放心,哪怕教室裡都是認識的同學。
雖然他們兩個經常走在一起同學也早就習慣了,不過還是有人很好奇──什麼時候一太和虞因的交情已經好到這種貼身照顧的地步了?
礙於擺平者本人就坐在這裡,即使仍然帶著一貫的微笑,但大多數的人還是很識相的沒去多嘴問這些。
「阿因,你怎麼跑來學校了?什麼時候這麼積極向學的?」因為上課鐘響後才進門的陳關沒來得及過來關心同學,所以在中堂下課的這時候補上,「還有啊,你們這組是不是被樓梯給詛咒啦?上星期二交完期中作業,阿哲也從樓梯上摔下去,手肘脫臼還打了石膏,今天早上要去醫院複診所以請假了。」
「阿哲也從樓梯上摔下去了?」虞因有些驚訝,連忙追問:「他最近看起來怎麼樣?」
「怎麼樣?就那個樣子吧……」陳關搔了搔臉頰回想了一下,才道:「喔、他最近氣色看起來好像真的差了點,其他人有問過他,不過阿哲也只是說最近晚上老是做夢沒睡好,還被大家虧說睡覺前是不是看了什麼刺激香豔的。」
「這樣啊……」虞因原本想著要不要去找徐哲玄確認一下那阿飄還在不在,不過又意識到自己現在不管是看什麼都看不到,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後來上課鈴聲響了,陳關隨口搭聊幾句就回位置上去了。
「在想什麼?」趁著課堂教授還沒進來,一太低聲問。
「阿哲那邊肯定有問題,只是我現在也沒辦法確定了。」虞因有些苦惱的說。
「看不到可以換個方式確認,別擔心。」一太溫和說著,帶著些許安撫的意思。
「嗯。」虞因點點頭,還想再問些什麼,但是教授已經走上講台,只好暫時作罷。
中午時間,學校裡的餐廳肯定到處塞滿了人。
現在的虞因不太方便去跟人家擠,所以一太打算直接帶他離開學校。
「你下午不是有通識課?」虞因會這樣問的原因,是因為聽一太那口氣就是不打算回來上課了。
「反正不點名,期末記得交報告就行了。」一太很淡然的回應。
「你怎麼都能選到那麼涼的通識課……」虞因忍不住羨慕還有抱怨一下對方的好運氣。
「走吧,帶你去吃飯。」一太微微一笑,攙著他走出教室。
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中午要吃什麼,一直到校門口就近在眼前了,虞因還在為了飯還是麵正猶豫不決。
「阿因、一太!」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叫住了他們。
「……唔!」聽到那聲音的瞬間,虞因只覺得眼睛又瞬間刺痛了一下,那陣疼痛彷彿還擴散開來,幾乎是半張臉都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刺到的疼痛。
「怎麼了?眼睛不舒服?」一太見他伸手按著眼睛周圍,連忙關切著。
「剛剛突然一陣莫名刺痛……」被一太那微涼的指尖拂過臉頰之後,虞因覺得那刺痛感好像瞬間消失一樣,有些茫然的摸著自己的臉,「現在沒事了。」
「你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方才叫住他們的來人已經走到了面前,關心地詢問。
「沒有。」虞因拉下一太還擱在自己臉上的手,盡可能的「看」向聲音來源,道:「阿哲,聽說你也摔下樓梯了?沒事吧?」
「還好,醫生說打上石膏休養六個星期就好了。」徐哲玄樂觀的笑著,「比起我,阿因你的情況比較麻煩吧?眼睛現在怎麼樣了?」
「還有待觀察。」虞因莫可奈何的說。
「那你好好休息,期末要交的作品等我的手好了一點之後就會先動工。」徐哲玄安慰了幾句,讓他放心休養。
「你還是先把傷給養好,要是不小心弄成習慣性脫臼就麻煩了。至於作品,等過陣子你石膏拆了再一起弄吧……別擔心,我有幫手。」說完,虞因伸手拍了拍身旁一太的肩膀。
「嗯,說不定等我手好得差不多的時候你的眼睛也沒事了。」徐哲玄笑了笑,拿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哎呀,我跟人家約了要面交課本,先走啦掰!」
「掰啦,小心點。」虞因聽到那腳步聲遠去,才伸手拉了拉一太的衣袖,問:「我們剛剛是說到哪裡?吃麵還是吃飯?」
「剛剛你還沒有想出結論。」一太輕輕地拉過他的手,很淡然平靜的說,「不過,我覺得徐哲玄身邊真的有東西跟著。」
聞言,虞因那雙暫時失去焦距的眼睛微微地瞪大了起來。
──他瞬間想到了方才那突如其來的疼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