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生活會是什麼樣的節奏?

  該工作的時候早起出門,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踏進家門。

  放假的時候打遊戲和打掃,偶爾出門走走、補充日用品和遊戲片等等。

  什麼樣的作息、什麼樣的安排,都由自己決定,沒有配合或是遷就他人的顧慮。

  ──很安靜、很規律,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這樣的日子過得好幾年,久到他已經想不太起來學生時代的那段歲月,跟別人住在一起是什麼樣的感受。

  但是自從某個人住進他的「家」之後,過去的記憶一點一滴的從腦海某個角落慢慢地復甦,連同這些年早已被磨得收斂不少的火氣,也跟著被挖掘出來。

 

  「阿司,你到底要不要起來?」

  比平常還要低沉幾分的嗓音,聽起來雖然很平靜,但可以感受得到那聲調背後的情緒似乎有點失控的疑慮。

  「唔、嗯……」還賴在被窩裡的人,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翻了個身、將旁邊的枕頭抱進懷裡,繼續與周公下棋的大業。

  額際的青筋又冒了幾條出來,黎子泓直接出手,一把將暖烘烘的棉被給扯了下來,讓床鋪上那位還縮得跟蝦米一樣、睡得很舒適的某大法醫直接跟早晨冷涼的空氣來個親密的接觸。

  「大檢察官,這麼大清早的你就想謀害室友啊!」終於捨得張開眼睛的嚴司,緊緊抱著枕頭,不滿地抗議著。

  黎子泓冷冷地回道:「現在已經七點半了。」言下之意就是誰還跟你大清早。

  「喔喔,執法人員也是要注重紀律的,想想上次玖深小弟遲到一分鐘就被夏老大電得金光閃閃瑞氣千條慘絕人寰無法直視,大檢察官你還是快出門吧!」嚴司朝他揮揮手,一副準備要目送他出房門的模樣。

  「你還不快點起來?」黎子泓覺得自己還留下來等他真的是自作孽,早知道就不管這傢伙遲不遲到的。

  嚴司打了個呵欠,帶著幾分睏意道:「我今天早上排休,這麼早起來幹嘛……啊、昨晚我沒告訴你嗎?」

  「……沒有。」黎子泓面無表情,內心再度悔恨自己為何要浪費十幾分鐘在這個人身上,一點意義也沒有。

  忍下痛毆對方的衝動,黎大檢察官抬手看了一下手錶,決定把一大早就搞得他一肚子火氣的禍害拋在腦後,轉身出門。

  至於那聲「小黎下午見囉──」還拉長尾音的『深情』呼喚,他也決定當作是垃圾雜訊,什麼也沒聽進去。。

 

  聽見外頭傳來大門關上及隨即響起的上鎖聲音,嚴司伸手將幾分鐘前被扯落下床的棉被拉回自己身上,大大伸了個懶腰後又換了姿勢。

  被吵醒之後又一番短暫的折騰,睡意散去不少,無法馬上又睡回去,所以他現在只好盯著天花板放空。

  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早起上班時只有鬧鐘會負責叫起床,回家時屋裡總是暗的。

  休假的時候只能看國外的影集打發時間,或是到百貨公司逛街購物,再不然就是去虞家逗弄老大還有小朋友玩。

  有些事情不做無聊,做了更乏味,但卻已經是習慣一個人的節奏。

  ──很自由、很無拘無束,但這當中總有些太過寂靜的氣味

 

  但自從先前一次意外受傷之後,前室友將他連同行李一起拎進自己家裡。

  學生時代同寢室的回憶與熟悉,好像又那麼回來一些,其中變化稍微大一些的,大概就是比起當年、他的前室友兼現任室友越來越嚴肅正經,連生活都這麼緊繃的話,這似乎不是好現象?

  不管怎麼說,現在每天都這麼熱鬧,兩個人一起生活果然特別充實。

 

  想著想著,嚴司最終還是瞇起眼睛、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

 

  中午和兩名鑑識人員去了趟現場採證,回來之後又去找虞佟拿了嫌犯的筆錄文件,導致黎子泓坐下來要吃午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以後的事了。

  只是他才剛打開早就冷掉不知道多久的飯盒時,又有一道穿著白袍的身影、笑咪咪的走進他的辦公室。

  黎子泓眉頭一皺,總覺得胃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他已經沒辦法辨認究竟是因為餓太久、還是看到已經完全當自己家的拖了張椅子在自己面前坐下的這個人所造成的。

  「哎呀,怎麼現在才吃飯?」嚴司說完,伸手去摸那飯盒的側邊,驗證了自己早就已經料想到的答案,「而且還是冷掉的,健康為財富之本啊大檢察官,照顧好身體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你就算不是為了那些案件也要為了自己,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了我,所以怎麼可以吃隔餐的便當呢?」

  「……你來幹嘛?」聽了他繞那麼一串,黎子泓覺得自己連頭都要開始痛了。

  「早上不是說了下午見嗎?」嚴司理所當然回答著。

  「所以你找我有事?」被他這麼一鬧黎子泓就算餓到胃痛也突然吃不下去了,他很乾脆把飯盒又蓋了回去。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嚴司戳著他擱在桌面上的手。

  「沒事就回去工作,虞警官還在等你的報告。」黎子泓抽回手,有種想把人直接攆出辦公室衝動。

  「哎呀,我像是那種會丟下正事不管的人嗎?」嚴司一臉被誤會的痛心,非常認真的辯駁,「我在過來之前就繞過去把報告交給夏老大了,還在那邊遇到被圍毆的同學。」

  「阿因?他跑來做什麼?」黎子泓心想不妙,該不會又出了什麼事吧?

  「也沒有怎樣,他只是幫佟把忘在家裡的文件送來而已,結果老大不知道,還以為被圍毆的同學又來惹是生非,直接送了個拳頭給他,真是教人同情啊!」但嚴司看起來也沒有要同情他的意思,反而比較像是在幸災樂禍。

  「……」黎子泓無語的看著他。

  只是沒過多久,他們才剛提到的對象,就已經出現在門口──就算門開著,還是很禮貌的敲了兩下,得到應許才踏了進來。

  「黎大哥、嚴大哥。」虞因向辦公室裡的兩人打了個招呼。

  「阿因,找我有事嗎?」因為地點是在自己的辦公室,所以黎子泓很合理的推斷他跑來這兒應該有很大的機會要找自己。

  「沒什麼事,就剛剛嚴大哥叫我去跑腿。」虞因把提在手上的東西遞給嚴司。

  「謝啦,被圍毆的同學,找零不用給我了,你帶小聿去吃點心吧!」嚴司擺擺手,阻止他將口袋的幾張紅色紙鈔和幾枚硬幣遞給自己。

  「喔、謝謝……那我就先走囉!」虞因也只好收下來,因為他知道跟嚴司爭執這個是很浪費時間而且肯定會失敗的事情,再加上看這兩人的樣子大概也是有正事要討論,所以也就很快的告辭離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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