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注意:N年前的黑歷史請慎入!!

 

 

 

 

 

 

  不用一輩子,我就能忘記;

  心底還會記得愛,但我將不再碰觸這記憶。

 

  *

 

  少年進入第七天的沉睡,安詳、平靜、卻怎麼也喚不醒。

  身邊圍繞的人來來去去,卻怎麼樣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連醫療班數一數二、現任鳳凰族族長的左右手,同樣束手無策。

  不得已,眾人只好請來妖師一族當代首領、同時也是少年的表哥來查看究竟。

 

  「請問是哪位先發現漾漾的情況?」仔細查看之後,一向自若從容的白陵然,難得神色凜然。

  見他如此,病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是安因。」一旁紅著眼的鳳凰女孩,帶著哽咽的哭音說著,「因為漾漾沒有去上課,打手機也找不到人,學長出任務不在,喵喵只好拜託安因去看看,然後發現漾漾躺在床上睡覺,都叫不起來……」

  「知道當時的情況是如何嗎?」白陵然再問。

  「據安因說,漾漾那時候看起來已經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房間跟平常一樣整齊,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的地方,也沒有符咒或是其他外來的物品。」提爾答道。

  「漾漾到底是怎麼了?喵喵跟大家都好擔心!」喵喵難過地說。

  「我在漾漾的身上,發現了言靈使用過的殘留力量……」白陵然緩緩說道,語氣更添凝重,「他似乎是對自己下達了一個指令。」

  「沒辦法知道指令內容嗎?」提爾問。

  「雖然我是當代首領,不過先天之力全在漾漾身上,我也無能為力。」白陵然微微苦笑,道:「只有等漾漾醒來才知道結果。」

  喵喵的眼裡再度有了淚水打轉,提爾摸著她的頭安慰著,即使他心裡也是同樣的擔心。

  「無法知道還要多久漾漾小朋友才會醒來嗎?」提爾頭痛地問著,他已經過了好幾天被一票人揪著問病人何時才會醒的日子。

  「目前看言靈的殘留力量已經衰退很多,代表效用已經開始了,等到再也感應不到任何力量,漾漾應該就會醒了,估計最晚是明天。」白陵然答道。

  他雖然也是難掩憂慮,但是心裡冷靜的想著,到底是誰讓自己那單純善良的表弟,不顧一切的對自身使用言靈之力?

  腦海裡,突然浮出一道身影,飄散的銀白長髮摻著一抹鮮紅,那名年輕強悍的黑袍、自家表弟的代導學長。

  「有人知道,漾漾陷入昏睡前,最後接觸的人是誰嗎?」白陵然再問。

  「前一天喵喵和千冬歲他們都有任務,下課後就跟漾漾分開了。喵喵記得漾漾有說,他要回黑館補眠。」喵喵說。

  「黑館的其他住民那天不是有任務不在或是待在房間裡,沒見過漾漾,不過目前不確定的人,是冰炎……」提爾補充道。

  「冰炎殿下這幾日都不在嗎?」白陵然確定心裡的推測更加堅定幾分。

  「正好在那天晚上和夏碎出任務去了,明天早上才會回來。」提爾看他神色有些變化,有些疑惑的問,「怎麼了嗎?」

  「沒什麼。」白陵然淡淡搖頭,禮貌性的微笑道,「那麼,我明早再來一趟,希望能見到冰炎殿下。」

  「麻煩你了。」提爾點頭致意。

 

  移動陣的光芒閃過,病房內剩下兩名醫療班成員,齊齊看著床上依舊沒有甦醒跡象的病人。

  「希望漾漾快點醒來。」喵喵衷心祈禱著。

 

  *

 

  俐落的揮舞著手上的長槍,迅速狠決的解決掉一哄而上的妖獸群,只是破碎的衣袖、流溢的鮮血,無法忽視被重傷左肩的情況。

  「嘖。」黑袍冷嗤一聲,收起幻武兵器,也不理會鮮血流淌的傷口。

  「冰炎,你走神很嚴重,發生什麼事了嗎?」夏碎處理完他的部分後走了過來,看著理論上來講不應該受傷的黑袍搭檔,皺著眉施行簡單的治療術。

  照理說依他的強悍,這種程度的妖獸應該連擦傷都不會有,但是打從這趟任務一開始,他發現他的搭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很多次都是敵人到了面前才做反應,與以往還沒靠近就把對方給灰飛煙滅完全不一樣。

  「沒什麼。」冰炎深吸一口氣,冷靜的說。

  「看你的反應肯定有什麼,要不要趁現在吐露心聲一下?」依傷口的嚴重程度,要止血還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吐露個鬼!」一雙紅眼冷冷的瞪著多年搭檔。

  「憋太久可是會內傷的。」不理會那看起來頗嚇人的凶狠眼神,夏碎依舊微笑的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在意?」

  「……如果有人突然跟你告白,你會有什麼反應?」靜默幾十秒,最後冰炎還是開口了。

  「喔~」意味不明的長音,直至再度接收到殺人般的目光,夏碎才繼續說,「看對象,如果是不喜歡的人,當然是直接婉謝對方的錯愛;如果是喜歡的人,這個嘛,我想我是會感到不知所措的。」

  「不知所措?」冰炎沉下目光,彷彿有種被說中的狼狽。

  「對啊,不論是心情還是反應,當下會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些什麼,很有可能在一片混亂中匆忙的逃走。」不知何時治療的術法已經停止,但是兩人依舊相對談著話。

  匆忙的逃跑……冰炎沉默的回想著。

  當他不小心聽見代導學弟在心裡說出喜歡自己的聲音那時,只記得對方震驚的反應,卻想不起自己那時到底說了什麼,正好那時候夏碎來了,他就迅速的離開。

  「這種被告白的突發狀況你不是處理過很多次了?怎麼會突然在意起這件事?莫非……」故意欲言又止,夏碎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深。

  「哼,你到底想說什麼!」冰炎不耐煩的看著他,那張笑臉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刺眼。

  「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這次對方的下場是什麼而已。」夏碎彷彿是在談論天氣的口氣,淡淡的說著,「上次那個妖精族女孩,好像在醫療班躺了一個禮拜;上上次那個不長眼的A班學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聽說半個月後才半死不活的被帶回學院;再上上次……」

  「夠了!」

  「我只是描述一下你輝煌的戰果而已。」夏碎無辜的笑著,繼續追問道,「所以,這次的結果呢?對方還有屍塊可以撿嗎?」

  「想知道自己去查!」冰炎瞪著他的搭檔正笑得一臉溫和,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絕對是看好戲成分居多。

  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必要提供自己當他的娛樂題材。

 

  現在,他的腦海裡不自覺的只在意一件事──

  他的代導學弟,在他那天離去之後,會怎麼想?

 

  夏碎的手機響起的鈴聲依然沒有打斷他的思考,直到他講完電話、叫著自己的聲音突然嚴肅幾分,冰炎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

  「漾漾出事了,提爾要你直接去醫療班,任務我去回報就可以……」夏碎還沒說完,只見到傳送陣快速啟動,然後他的搭檔轉眼就消失。

 

  沒想到他的搭檔在某方面真的挺單純的。

  夏碎笑得充滿興味,打算盡快到公會去回報任務,之後再趕回去見識這場好戲。

 

  *

 

  在那人轉身離去後,我決定,要忘記;

  記得要忘記,不要再想起,曾經喜歡過的你。

 

  *

 

  『以身為憑,以心為意,我以妖師之名,封印與冰炎此段相識;自此之後,我將不復記憶。』

 

  記得要忘記……一定要忘記……

  要忘記……

  忘記……

 

  靠!我是要忘記什麼啊!!

 

  我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醒過來,看著有點熟悉的天花板,我發呆了好一會兒,才想自己在到底在哪裡。

 

  我怎麼會跑到醫療班到底是哪個混蛋害我被送進來啊啊啊──!!

 

  「漾漾小朋友,你總算醒了!」輔長又驚又喜的站在我旁邊,那個表情真像我昏迷了八百年終於醒來的模樣。

  「?」我滿頭的問號,有點迷迷糊糊的看著旁邊的人。

  「我發生什麼事了嗎?」一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療班、身邊還圍了幾個人,見到他們驚喜的表情還真像是我從鬼門關前繞一圈回來似的。

 

  記得我下課後,直接回到黑館睡覺,難得一路平安、沒有遇到任何會有生命危險的突發狀況,所以心滿意足的躺上床沒多久就睡著了。

  難不成我是夢遊跑到醫療班來嗎?!

 

  「漾漾,你不記得了嗎?你已經昏睡七天了。」然輕聲的說著。

  蛤?!七天?!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我得了睡著之後就叫不醒的病嗎!!

  「漾漾你終於醒了,喵喵好擔心!」喵喵哭的眼睛都紅了,看的讓我非常有罪惡感,不是有句話說男人不該讓女人流淚嗎?

  「抱歉喵喵,讓妳擔心了。」我微笑著,雖然心裡還是搞不太清楚狀況。

  有誰可以聽見我的心聲告訴我現在是怎麼回事嗎?

  「怎麼回事要問你!無緣無故昏睡不醒,你是想一路睡到安息之地嗎!」聽起來應該是很冷冰冰的聲音,惡狠狠的說著。

  嚇!!還真的有人聽得到我的心聲!

  我嚇了一大跳,看向出聲的人,有著銀白色的長髮,瀏海很特別,有一撮是紅色的,足以讓女性同胞為之瘋狂的俊美容貌,看他穿著黑袍應該也是狠角色。只不過,左肩上那雖然已經止血但是看起來仍舊猙獰可怕的傷口,不知道為什麼,讓我心底有些沉甸甸的感覺。

 

  是說………為什麼我住在黑館這麼久,沒看過這個人?

 

  「你說你沒看過我?!」紅色的眼睛狠狠的瞪過來,我不由自主的往旁邊縮了些。

  「漾漾,你是不是剛睡醒所以腦袋還不太清楚?怎麼會不認得學長呢?」喵喵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不好意思我的腦袋非常清楚,可是我真的沒看過這個人啊!

  「漾漾,你不記得冰炎殿下了?」然問著我,表情難得的嚴肅。

  「我不記得有看過。」我搖搖頭,完全想不起來對這個人的任何印象。

  冰炎殿下?是哪一族的王子嗎?這麼出色的外表,我如果看過一定會記得,可是我真的沒任何印象。

  「漾漾,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嗎?」一臉震驚的輔長,不知從拿出一疊很像病歷表的東西,準備振筆疾書。

  「記得,我叫褚冥漾。」這不是廢話嘛!不然你們叫我的時候我幹嘛回應啊!

  「知道這裡是哪嗎?」

  「知道,Atlantis學院。」讓我每天處於九死一生危機之中的火星人學校。

  「唸出站在這邊所有人的名字。」

  「提爾輔長、喵喵、然………呃,冰炎殿下?」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覺得我唸出他名字的時候,他的臉很臭,非常臭,彷彿下一秒要衝過來滅了我一樣。

  我應該不會得罪一個我完全沒印象的人吧!

  「你記得當初怎麼進學院的嗎?」

  「很衰的因為食物中毒把大考考砸後分發進來的。」那時候還因為查無此校,褚家魔女還在大考中心大發飆,想不記得都很難。

  「那……你對你當時的代導人有沒有印象?」

  「不是庚學姊嗎?」那時候學姊還很熱心的帶我一起撞火車,雖然我當初是直接昏倒了事。

  輔長手上的那疊紙張連同筆一起掉落地面,驚訝的差點連嘴都合不上去,喵喵也是一臉訝異,只有然的臉色正常一些。至於冰炎殿下,我完全不敢去看他,因為我覺得室內的溫度以他為中心在急速下降當中。

  「不會吧?漾漾小朋友記得所有事,獨獨忘記冰炎?!」輔長不可置信的叫著。

  「漾漾,你怎麼可以忘記學長!」喵喵也抓著我的手喊著,眼睛睜著大大的彷彿下一秒又會哭出來了。

  ……我忘記?不是我沒看過,而是我忘記了?真的是這樣嗎?

  我看著然,希望他能給我答案,畢竟他是現場唯一表情還算正常的人。

  「是言靈的力量。」然看著我,沉聲說著,「漾漾,你用言靈的力量,自己將記憶給封印,所以關於冰炎殿下的事你全都不記得了。」

  我用了言靈的力量把一個人有關的記憶全都給封印?這像是我會做的事嗎?沒事我幹嘛好端端封鎖自己的大腦記憶區塊啊!萬一造成後遺症該怎麼辦啊啊啊!!

  「吵死了!給我閉腦!」冰炎殿下惡狠狠的說著。

  我下意識的又縮了進去些。即使我不記得這個人,危機意識告訴我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是說……你為什麼可以聽得到我心裡在想什麼?這是違反人權的你知不知道啊!!

  他完全忽視我的心聲,直接對著輔長還有然說,「褚這個樣子,有辦法恢復嗎?」

  「這倒要問問冰炎殿下,漾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狠下心來用言靈封印自己的記憶?」然依舊溫和的微笑著,不過我突然覺得背脊涼涼的,有種很可怕的感覺。

  「……我們去外面說。」冰炎殿下轉身離開房間。

  「等等……你的傷還沒處理啊!……你這死小孩聽一下別人的關心建議是會死嗎!」輔長跟在後面追喊著。

  「漾漾,你放心,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然恢復原本純粹的微笑,摸摸我的頭,就這樣走出去了。

  ……你們不會是要去外面相殺的吧?我滑下滿頭黑線的想著。

  「漾漾你好好休息,喵喵有任務得先離開了。」喵喵不放心的說著,離開前還頻頻擔心的回望。

  「喵喵妳放心,我沒事的。」現在不是在演十八相送吧?這麼依依不捨搞得好像即將生離死別一樣!

 

  周圍的人都走了,房間靜悄悄的只剩下我一個。

  腦海裡不自覺浮出的畫面,是冰炎殿下最後離開時、那看不清神情的身影。

 

  為什麼,我會想忘記這個人?

 

  *

 

  「冰炎殿下,您說那天您出任務之前,無意見聽到漾漾的心聲?」聽完簡單的描述之後,白陵然微笑的確認著。

  「當天的經過我剛才都說得很清楚了。」冰炎面無表情的說,但旁人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現在的情緒非常不穩定。

  「所以漾漾會用言靈自己把記憶封印,是因為您,我這麼說有錯嗎?」

  即使一方笑得溫和、一方面無表情,兩人之間暗潮洶湧十尺之內都可以明顯得感受到,連追出來的提爾在處理完冰炎的傷口後,也迅速的閃人迴避,生怕成為壯烈犧牲的砲灰。

  「……你要這麼說,我不否認。」冰炎現在的心情真的非常惡劣,代導學弟還沒等到自己的答覆就自作主張直接將記憶封印,讓他有種被擺道的感覺。

  更糟糕的是……他發現自己並不是無動於衷的!

  這筆帳該找誰算去?病房內失憶的那個還是現在表面微笑實際殺氣騰騰的這位當代妖師首領?

  「冰炎殿下,即使您身為對燄之谷、冰牙族有特殊意義的人,更是出身自無殿,但我們妖師一族,也絕不容許族人被傷害而默不作聲。」白陵然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般,淡淡的說出警告話語。

  「我無意傷害他。」冰炎生平第一次有種感覺,如果當初他多說句什麼就好,或許情況就會不一樣。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做懊悔。

  「但是傷害已經造成,您無法否認。」白陵然很冷靜的觀察他的反應,似乎也不是他所想像的事不關己,反而明顯的感受到他的負面情緒。

  白陵然沉思著,雙方頓時呈現一種詭異的靜默,沒多久,他開口說,「冰炎殿下,我問一個問題,希望您能仔細想過之後再回答我。」

 

  冰炎冷著一張臉看著他,等帶著他的問題。

 

  「你,喜歡漾漾嗎?」

 

  *

 

  『你,喜歡漾漾嗎?』

 

  從醫療班回來後,冰炎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管身上還穿著留有血汙的黑袍,坐在沙發裡陷入沉思。

  那名年輕的妖師首領的問題,一直在他腦海迴盪。

 

  自己……喜歡褚嗎?

  最討厭麻煩,卻總是為他收拾不少善後。

  最討厭被打擾,卻總是在他不敢進浴室時借他用。

  最討厭別人煩自己,卻總是心裡放不下的盯著他的情況。

  最討厭他腦殘吵自己,卻總是狠不下心來修理他到不敢為止。

 

  很多自己原有的堅持,在不知不覺中破例無數次,這是不是代表褚在他心中,真的很特別?特別到……真的是喜歡?

 

  「唉呀呀,長不大的小鬼終於戀愛了!該叫小鏡鏡辦場慶祝會昭告世界舉國歡騰一下!」

  沙發的另一端,突然冒出一名穿著改良式華麗和服的少女,拿著扇子愉悅的笑著。

  「妳來幹嘛!」冰炎充滿警戒的眼神,狠狠的瞪著不請自來的客人。

  「來看看明明是情竇初開卻遲鈍不開竅的笨小鬼啊!」扇董事促狹的笑著,唯恐天下不亂般的繼續加油添醋,「聽說你被漾漾小朋友告白之後,就直接領路人卡了。」

  「誰要妳多事!」什麼鬼路人卡!

  「我可是非常關心你的,沒良心的小子!」扇董事神出鬼沒的突然出現在冰炎旁邊的位置,悠閒的搖著扇子,一副『不用再說我都了解』的模樣,「小漾漾現在的記憶剛被封住,言靈的咒力還不夠堅固,即時設法解開的話還有機會,如果時間久了……呵呵,小鬼你就等著哭吧!」

  「哼!我自有辦法!」憑什麼他要被擾亂得思緒混雜,肇事者還可以逍遙的失去記憶一了百了!

 

  他想清楚了。

  既然心裡明明是在意的,就不要放手讓他離開自己。

  失憶是吧?他就不信他沒有辦法化解那鬼封印!

 

  「大話別說的太早,你這個生嫩小鬼還差得遠呢!」扇董事闔起扇子指向他調笑著。

  「老妖怪少囉嗦!快滾回去!」

  「臭小鬼,你到時候可別哭哭啼啼的找我們幫忙。不過人家這麼善良,如果你哭著跑回來,人家一定會幫你的。」扇董事見火點得差不多了,心情非常好的站起身,身旁憑空出現一道門,裡頭看起來是座華麗無比的城。

  「只要想辦法擊破封印最弱的一環,漾漾小朋友說不定就會投奔你的懷抱囉!」留下最後的話語,扇董事消失在門後。

 

  褚,你等著恢復記憶後,看我怎麼修裡你!

 

  心情和思緒雙雙豁然開朗的年輕黑袍,難得勾起一抹微笑,算計著膽敢擅自遺忘自己的代導學弟。

 

  *

 

  既然你的心不適合談安定,我學會了不要執迷;

  漫長的時光,我還會有新的記憶,就算我忘記你。

 

  *

 

  「漾漾,你真的不記得學長了?」千冬歲問著我,其他人也是一樣滿臉驚奇的看著我。

  「嗯。」我有些無言的點點頭。

  打從我回到黑館開始,每個遇見我的人都抓著我問相同的問題,連現在到了班上也一樣。

  我更想知道為什麼我什麼都記得就是獨獨沒了冰炎殿下的記憶啊!

  「漾漾,你也不記得跟學長他們一起參加大競技賽的事了嗎?」喵喵問。

  「不記得。」大競技賽?我?怎麼可能!上場去被別校選手當砲灰給秒殺嗎!連練身手都稱不上!

  「還有之前某次寒假的時候,你們全家和學長還有不良少年一起在輪船上過新年,記得嗎?」千冬歲繼續問。

  「我記得有在輪船上過年的事,有五……西瑞沒錯,但是冰炎殿下的話………我真的沒印象。」我努力回想著。

  話說回來,你們現在是打算輪流逼供嗎?我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啊!

  「怎麼辦!漾漾全都不記得了!」喵喵哭喪著臉看看我,再向千冬歲說。

  「漾~身為行走江湖的男子漢,孤獨就是我們的代名詞!我們不需要過去!只要把握現在,朝向未來就夠了!」五色雞頭不知道從哪突然跳出來,看起來一副要扯著我去奔夕陽熱血模樣。

  「不良少年你站遠一點!不要打擾我們跟漾漾說話!」千冬歲不耐煩的瞪著他,毫不客氣的說。

  「你這死四眼書呆!憑什麼打擾本大爺跟手下培養革命情感!」五色雞頭立刻回嗆,氣氛一下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革命情感不是這樣培養的吧……還有我一點也不想跟你培養這種情感!

  「歲,冷靜點,漾漾的事比較重要。」原本跟空氣融為一體的萊恩,突然現身,拍拍千冬歲的肩膀。

  「嗯。」千冬歲收回準備抄武器的手,將一旁大吼大叫直跳腳的五色雞頭晾在一邊,接著他因為太吵直接被班長轟出教室。

  「礙事的傢伙消失了,繼續吧!」恢復安靜之後,千冬歲淡淡的說。

 

  ……你不會是看準了班長正在寫會議記錄、現在吵到她的一律都會被打出教室所以才這麼乾脆的收手吧?

 

  「在漾漾的記憶裡,代導人全都變成庚庚了。」喵喵垂頭喪氣的說。

  「跟學長有關的記憶,不是以其他人替換掉,就是直接遺忘,很徹底的要抹煞所有學長存在的記憶。」千冬歲冷靜的說出談到目前的結論。

  「漾漾,你是不是討厭學長?學長這麼照顧你,你為什麼要討厭他?」喵喵扯著我的衣袖問。

  冰炎殿下很照顧我?

  我想起他在醫療班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不自覺的打了冷顫,我相信他如果照顧我、絕對會信奉鐵的教育,我還會有命在嗎?!

  「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印象!」現在的我非常想落跑,因為他們說的我完全沒記憶,一直被抓著逼問我不記得的事,真的是蠻痛苦的。

  「我等等要回家,所以先回去準備了喔!下禮拜見!」然後我很迅速的跟他們道別,往黑館方向跑。

 

  「漾漾!等一下……」我聽見喵喵他們在我背後叫著,但我還是沒回頭。

 

  在房間整理完東西,我背著背包快步走下樓,經過隔壁房間時稍稍的停頓一下。

  據說冰炎殿下住在我隔壁,如果我真的從沒見過他,感覺是不太可能的事;畢竟我在黑館也住了這麼久,看來我是真的用言靈讓自己忘記。

  不知道為何,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想忘記冰炎殿下。

  我的心裡,突然只剩一個想法:既然是我自己決定要忘記,那就,忘記吧。

 

  走出黑館大門,準備去搭可怕的交通車時,我發現夏碎學長站在外頭,面帶微笑的看著我。

  「夏碎學長,你來找人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等人。

  「對,我正在等你呢。」夏碎學長溫和的笑著,說出的邀約讓我無法拒絕,「褚,我想跟你聊聊,方便嗎?」

 

  幾分鐘後,我跟夏碎學長所在的位置,是原世界某間知名的五星級飯店喝下午茶。

  坦白說,我覺得兩個男生一起跑來喝下午茶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不過夏碎學長很親切的對我說『漾漾,你不是很喜歡吃蛋糕嗎?』;再加上我真的是很喜歡甜食,所以就乖乖坐下來,等著侍者送上全套茶點。

  「夏碎學長,你要跟我說什麼嗎?」我吃著草莓波士頓蛋糕,因為有甜食所以心情很好的問。

  「沒什麼,純粹想跟你聊聊天而已。」夏碎學長喝著日式煎茶,優雅的叉起櫻花麻糬。

  純粹想跟我聊天?我深深覺得這不是夏碎學長的作風,該不會這是場鴻門宴吧?!

  「呃……要聊什麼?」我出生到現在的衰人全記錄嗎?恐怕三天三夜也聊不完喔!

  「聊什麼都可以啊,像是……」夏碎學長溫和的說,我總覺得他現在的微笑好像別有深意的樣子,「如果有人跟你告白,你會有什麼反應好了。」

 

  ……我剛喝入口的茶差點餵給了桌巾。

 

  「這只是個假設性的問題,不用想太多。」夏碎學長無視被嚇得嗆到、正在大咳特咳的我,繼續提出他的問題,「如果是你不喜歡的人向你告白,你會有什麼反應?」

  「咳、咳……」好不容易平息了,我喝了口茶,很認真的想著這個假設問題,「應該是……委婉的拒絕吧?」

 

  坦白說我從來沒有這種經歷更沒想過這種問題,畢竟從小到大身邊的同學看到我都避之唯恐不及了,生怕被我的衰運給連累,怎麼可能會有女生會喜歡上我。

  「那如果是你喜歡的人向你告白呢?」夏碎學長繼續丟出問題。

  「喜歡的人?」說到這個,從小到大每天看著家裡的魔女,也不會覺得有哪個女生特別漂亮,所以好像也沒有特別對哪個女生有好感。

  喜歡的人……我心裡突然湧出很強烈的排斥感,似乎要我別再思考這個問題。

  「呃,我也不知道耶,大概會很高興吧。」照電視看很多的劇情來看,常理應該是這樣。

  「嗯,這樣啊。」夏碎學長悠閒的捧著茶杯,看起來剛才的問題真的很像是沒事找話聊。

 

  如果真的是沒事找話聊,幹嘛還特地找我喝下午茶聊天啊!你們這些袍級不是都很忙嗎!我突然可以感覺到有滿頭黑線默默的滑下。

  「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一件事。」夏碎學長放下茶杯,衝著我又是很溫和的微笑說,「我的搭檔,才剛被喜歡的人告白,不過幾天後結束任務回來,他喜歡的人卻失憶了,真的是挺替他難過的……」說到最後還幽幽的嘆息一聲。

  所以夏碎學長的搭檔是本來以為春天來了,沒想到隔沒幾天卻發現跌進冰天雪地的寒冷地獄裡?失憶是吧,那不就是等於整個要砍掉重練了?

  實在教人不由得掬上一把同情的眼淚……啊!這個櫻桃黑森林蛋糕好好吃!

 

  「褚,你不記得我的搭檔是誰嗎?」夏碎學長有些詫異,但是看起來好像也不怎麼感到意外。

  「呃、抱歉,我還真的不知道。」我帶著歉意老實的回答。

  印象中夏碎學長的搭檔好像也是很優秀的人,不過我現在真的完全想不起來是誰,好像是……一名黑袍?

 

  「沒關係。」夏碎學長似乎不在介意,再度捧起茶杯、準備要喝之前,說,「我的搭檔是冰炎。」然後欣賞我張著嘴的錯愕模樣,手上剛叉起的蛋糕從離嘴兩公分的不遠處直接掉落在桌面上。

  冰炎殿下就是那個從春天掉到寒冰深淵的倒楣鬼??!!

  那他喜歡還失憶的人是誰啊?!

 

  我懷著非常強烈的好奇心看向夏碎學長,不過他突然神祕一笑,還煞有其事的伸出食指貼著自己的嘴唇說,「噓,這是私人秘密,冰炎會殺人滅口的。」擺明就是三緘其口的模樣。

  那你幹嘛引起我的好奇心還故意停在這種地方不說啊啊啊!

 

  我深深覺得夏碎學長找我出來純粹只是缺乏休閒娛樂。

 

  *

 

  不在城市裡看星星,無法改變的事情是命運;

  即使傷過心決定要放棄,是你改變我的心。

 

  *

 

  一直到夏碎學長送我回到家,站在家門口,我依然在想剛剛他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的心裡現在充滿很矛盾的感覺,既非常好奇想知道答案、又莫名的害怕起知道答案。

  我完全不知道我到底在怕什麼,害怕知道冰炎殿下喜歡的人嗎?這也太詭異了吧!我幹嘛莫名其妙害怕起知道一個我完全沒印象的人究竟喜歡誰啊!!

 

  「你站在門口不進來是在搞什麼鬼!」褚家魔女突然打開門,因為有多次經驗我也沒怎麼被嚇到,不過她這次十分有魄力的直接伸手把我拖進去。

  「老媽去買菜了沒那麼快回來,所以你現在最好老實一點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冥玥把我按進沙發裡,一副巡司公事公辦的惡鬼模樣。

  我明明不是袍級而且還是妳唯一的弟弟妳是想對我怎麼樣啊!

  「然都跟我說了,你這個濫用言靈力量的大笨蛋!」逼供還沒開始,冥玥就先朝我頭狠狠的賞了個暴栗。

  老姊妳真的想謀殺親弟嗎?我含著淚摀著剛剛受到重創的地方。

  「給你點教訓,下次再敢胡來給我試試看!」冥玥瞪著我撂下警告。

  「喔,好啦!」雖然我壓根不記得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不過違逆褚家魔女的下場應該比死還悽慘,我還是乖乖點頭就好。

  「然跟我說,你是因為暗戀你學長被他發現,所以才會用言靈強迫自己忘記。」冥玥雲淡風輕的說著

 

  我暗戀學長被他發現所以才會用言靈強迫自己忘記???!!!

 

  我暗戀哪個學長啊我!!還有我什麼時候走上歧途的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的腦袋被炸成一片混亂,如果不是怕被褚家魔女直接一掌拍死重新投胎,我可能已經失控尖叫了!

  「嘖,一點小事就嚇成這樣。」冥玥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說。

 

  當事人不是妳妳當然可以說是一點小事啊啊啊──

 

  在心裡尖叫無數回後,我還是認命的回來面對現實,「我可以問一下……學長是指誰嗎?」

  「你白癡嗎!」冥玥又狠狠賞了我一個暴栗,然後抓著我、在我耳邊大吼,「你唯一忘記的學長也就只有那一個!還是你真的笨到自己喜歡上誰都記不住需要別人來提醒你嗎!!」

  一瞬間,我覺得我大腦嚴重當機。

  我唯一忘記的人是冰炎殿下,所以表示我忘記他以前是喜歡他的?

  再根據夏碎學長下午說的話,意思就是冰炎殿下也是喜歡我的、只是我卻將他遺忘害他從春天變寒冬?

 

  誰都可以……行行好……

  快點把我打昏吧!!

 

  *

 

  魂不守舍的吃完晚餐,其間還被老媽擔心的問說是不是在外面卡到髒東西不然看起來怎麼這麼不對勁,我推說只是有點睏之後就躲回房間裡。

  實在很不願意去回想剛才褚家魔女把我炸得體無完膚的驚人發言,但是一個人安靜待著總是會東想西想,就算我扭開收音機隨便聽著廣播,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如果我真的是喜歡冰炎殿下的,為什麼我要強迫自己忘記他?

  莫非是我很乾脆的被拒絕,因為太過傷心所以衝動的使用了言靈的力量?

 

  可是據夏碎學長說,冰炎殿下是被喜歡的人告白,如果真的是我的話,告白成功了我何必做這種傻事?

  滿腦子想不清的問號糾結在一起,我覺得我想到頭都痛了。

 

  廣播突然播放起熟悉的歌聲,讓我不由自主的聽著,是很紅的女生團體所演唱的,而且是很多年前的歌了……

 

  太耀眼的城市不適合看星星 就如同你的心不適合談安定

  謝謝你讓我傷過心 學會愛情並非執迷 人改變不了改變不了的事情

 

  記得要忘記 忘記 我提醒自己 你已經是 人海中的一個背影

  長長時光 我應該要有新的回憶

 

  人無法決定會為誰動心 但至少可以決定放不放棄

  我承認我 還是會愛著你 但我將永不再觸碰這記憶

 

 

  隨著熟悉的旋律,我覺得心裡的某一處被深深的撼動了。

 

  記得要忘記……我在醒來之前腦海裡一直重複的聲音,就是要我忘記有關冰炎殿下的所有記憶嗎?

 

  心中,好似湧起一股悲傷無奈,本來不在意、本來不傷心的,現在我卻有快要哭出來的感覺。

  「今天下午夏碎對你說了什麼?」有種很陌生卻又莫名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我背後響起。

 

  「啊啊啊啊──」本來沉浸在莫名感傷情緒的我,被嚇得毫無防備的尖叫起來。

  「吵死了!」接著我的頭被狠狠一巴,立刻讓我消音。

  我轉過身去看,卻發現冰炎殿下滿臉不高興的出現在我房間裡。

  「你、你為什麼……」我結巴的說不出完整的問句。

 

  可以這樣一聲不響的突然出現在別人房間裡嗎?我的人權我的隱私權啊啊啊──

  紅色的眼睛非常冰冷的瞪過來,加上剛才那一巴讓我餘悸猶存,所以我就乖乖閉腦了。

  慘了……我剛剛還叫那麼大聲,老姊搞不好等等就會衝進來讓我永遠也出不了聲……

 

  「放心,我早就下了結界。」冰炎殿下冷笑著,直勾勾的盯著我,讓我從頭到腳齊齊發涼,「所以,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

  ……現在這年頭,就算待在自己家裡的房間也會遇到變態嗎?

  「你說誰變態?」冰炎殿下繼續冷笑著,我一整個有陰風側側的感覺。

  「沒、沒有。」嗚,好可怕!老媽老姐快來解救你的兒子還有弟弟吧!

  「哼!」冰炎殿下冷哼一聲,很自動的在床沿坐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有幾秒鐘呈現空白的狀態,畢竟我剛才嚇得不輕,不過再被那雙紅色眼睛瞪了一次,我就算是還沒回過神大腦也會自己強迫開機的,「夏碎學長只是跟我聊聊天而已。」

 

  有些事不能亂講,更不能亂想。

 

  「我就是要知道,夏碎到底跟你亂說了什麼!」冰炎殿下看起來臉很臭,我真的很怕他現在有隨時抓狂的可能性。

  前半段就算了,後半段我哪敢講啊!我一點都不想被滅口真的!!

  剛才是莫名其妙的難過想哭,現在我是打從心裡的欲哭無淚。

  房間內開始很詭譎的靜默,我知道我再裝死下去也不是辦法,冰炎殿下瞪得讓我都要縮到角落去發抖了。

 

  最後,我老實的說出前半段,後半段則是用盡各種委婉的話、想盡各種辦法想努力帶過去,畢竟那段內容由我來講根本是尷尬到爆啊!

 

  沒幾分鐘卻讓我有種過了好幾年的感覺,我覺得我像是死刑犯一般,等著我房間裡的大魔王決定何時行刑。

  「夏碎的多事倒讓我省下些麻煩。」冰炎殿下看著我,那紅色的雙眼好像含著濃烈又複雜的感覺,「褚,現在你怎麼說?」

  我……要說什麼?

  冰炎殿下伸手把我抓過去,在他面前面對面坐下,「褚,跟我表白之後,我都還沒表示什麼,你就擅自將記憶給封印了,很大膽嘛。」附帶一個讓我頭皮發麻的冷笑。

  根據老姐說法明明就是你偷聽我的心聲,哪來的表白啊!我忍不住在心裡抗議。

  「過程不重要,我現在要問的是結果。」冰炎殿下那張稱得上是迷倒眾生的臉,緩緩向我靠近,我下意識要後退,不過被他硬拉完全掙脫不了,「你的表白我接受了,不過現在你把自己搞到失憶,要怎麼賠償我?」

  可以不要貼我這麼近好嗎?那張具有中性特質的俊美容顏在我眼前放大,我不自覺的心跳加快,連思緒都要變成一坨糨糊了。

  「……我不知道。」過了好一會兒,我如此回答。

  不管是在情還是在實,對於冰炎殿下的一切我完全想不起來,更別說是對他有什麼特殊情感了。

  「你以為,說句不知道就可以解決一切了嗎?」冰炎殿下現在的表情,活像是放了鉅款高利貸現在等著要清算一樣。

  躲也不是、逃也沒路,難道我今天真的在劫難逃了嗎?老媽我錯了!!早知道剛剛是我最後的晚餐我不應該心不在焉應該要多吃一點的……

  「你再繼續腦殘不認真點,我就讓剛剛那頓真的變你最後的晚餐!」冰炎殿下冷笑著對我下最後通牒。

  我就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您要我怎麼認真啊大爺!!

  「等你想起來之後,這筆帳我可要慢慢跟你算,外加利息。」冰炎殿下伸手托起我的臉,我嚇得連動都不敢動,甚至有連呼吸都要自動停止的感覺,「現在的你,應該只記得我叫冰炎,不記得我的本名。」

  真名?難道是跟古代貴族一樣,冰炎殿下的名字其實長到沒人記得住嗎?

  「聽清楚,我的本名是……」冰炎殿下靠在我的耳畔,緩緩的說,「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

 

  突然間,彷彿是聽到玻璃碎裂的清脆響音,很淡、很輕、很隱約。

  腦海中,一幅幅畫面十分迅速的奔馳而過,很真、很清、很熟悉。

  內心裡,有個被圈禁的地方慢慢的在瓦解,很疼、很深、很銘心。

 

  原本垂下的眼簾,再度抬起,自己都沒察覺的泛起一片水霧朦朧,看不太清眼前人的身影。

  瞧著他的輪廓,低吟出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哽咽,「學長……」

 

  「你這個笨蛋。」他這麼說著,然後伸手把我攬過去抱住,同時我好像聽到了應該是鬆口氣的嘆息聲。

 

  兩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溢出的透明水滴滑下臉頰,隨即被輕柔的抹去,連同淚痕一起。

 

 

 

                            END.

 

回去翻了一下鮮網,這篇是2009年的黑歷史←

臥槽原來我也寫過這麼少女的劇情窩滴天!!!

是說這首歌也是1X年前的歌了,無情的歲月,說多的都是淚(乾

 

話說回來為什麼結局會停在這裡(搓下巴(問你啊#####

 

 

(舊文持續整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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