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為一語成讖系列,對生子文雷者請慎入。
站在鏡子前,看著映在裡頭的自己,我還是覺得一切都很不可思議。
每當有被同化成火星人的體認時,總會發生讓我驚覺「原來我還是地球人對你們真是失禮」的事情。
如現在,我,褚冥漾,性別男,截至目前的人生經歷若要一言以蔽之的話就是衰到深處怨尤也沒用……咳,扯遠了!重點是──
我的身分證ID數字開頭明明是1為何現在是大腹便便、身懷六甲的模樣啊?!
□
週末下午,我非常難得的窩在黑館房間裡,開著電腦玩線上遊戲。
這麼平靜、這麼悠閒的週末時光……我突然有種想落淚的感動。
天知道我盼望這樣的時光盼多久了!!
以往的週末假期,除了回家之外,就是被喵喵他們拉出去玩,或是被五色雞頭硬拖出去看他幹些莫名其妙但絕對會縮短(我的)壽命的活動,更多的時間是被學長強行扣留做些……然後下不了床的事情。
不過這個星期喵喵他們剛好家裡有事情都回家了,而學長昨天出任務據說明天才會回來,我本來也要回家,但是這種一個人的寧靜時光實在太難得了,所以我最後還是決定待在宿舍裡,打算過個輕鬆自在的愉快週末。
看著電腦螢幕上跟角色差不多高的灰狼BOSS倒下消失,被我擱置已久的人物終於升級了。
我伸手拆了一包從原世界帶來的存糧餅乾,邊吃邊繼續消磨我的假日。
「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做這種沒營養的事情浪費時間。」冷得很熟悉的聲音突然從我背後冒出來,我嚇得立刻回頭。
學長你是鬼啊──!
幹嘛一聲不響的突然出現在別人的房間嚇人!!還有線上遊戲是地球人的休閒活動更是阿宅們的必備娛樂不是什麼沒營養的事情。
瞬間又冷十度的眼神瞪過來,我開始覺得頭皮發麻,連忙轉移話題問:「學長,你不是還在出任務?」
「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夏碎會收尾。」學長邊說邊伸手拎起我然後移送陣一開,回到隔壁他自己的房間。
是說才隔壁而已有必要用移送陣嗎?還有學長你回房間拎著我要幹嘛?!
我突然感到非常不妙,不知道現在奪門而出還來不來得及?
「你覺得呢?」學長突然揚起脣角笑了起來,不過是非常鄙視的那種。
嗚,我就知道!
我覺得我幼小的心靈又受到傷害,當然我也知道眼前這位黑袍大爺是不會理會我的。
「我先回來是因為突然接到緊急任務。」學長將身上那件有破損的黑袍脫掉,換上另一件新的。
所以,然後呢?這跟把我拎來這裡有關係嗎?
學長又笑了起來,而且還是讓我背脊突然一陣發涼的那種惡質笑容,「你看起來挺閒的,與其待在宿舍做些沒意義的事浪費時間,不如我帶你出去見見世面。」
我嚇得下意識退後一大步。
我一點也不想見那種會縮短我壽命的世面!
學長,你就算因為出任務昨天沒得睡也不用這樣整我吧?!
「可以不去嗎?」我萬分無奈的做最後一絲絲渺茫希望的掙扎。
「如果你能在三十秒內說出足以說服我的理由就可以。」
……那我不如用這三十秒做死前禱告還比較符合效益。
「啪!」
又是熟悉的聲響。
我一如往常的可憐兮兮地摀著腦袋,以含淚的眼神充滿控訴地看向學長,結果自然是理所當然的被自動無視了。
「給你三十秒不是讓你腦殘用的!」學長再度拎起我的衣領,丟下移送符。
最後,我只能哀悼我再度一去不復返的假日。
□
地點:?
時間:下午兩點五十二分(學長提供)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學長背後,不敢亂看也不敢亂腦殘。
因為我們目前身處的地方,在據學長說是某妖精族的一座久到他們也不清楚年代的遺跡裡,根據殘存的記錄,唯一能確定的是該族現今已知最古老珍貴的歷史資產,天知道如果有什麼差錯,只怕我戶頭裡的錢連零頭也賠不起,這樣的遺跡說不定連角落的小石頭都很值錢。
任務內容是要取回遺跡最深處裡的一塊水晶。
如果依照電視和電影的劇本來講,通常的走向是這顆閃閃發亮的寶物一定是維繫這座遺跡的重要道具,如果拿走可能會發生不怎麼美妙的後果,譬如遺跡開始崩塌、歷史遺址一秒變身九死一生的機關迷宮……等等諸如此類的劇情,畢竟結局前總要來點高潮。
希望守世界的遺跡能夠有點良知,如果還能有正面積極樂觀向善的創意就更好了,千萬不要像電影演的那麼老梗!
跟學長從門口一路走進來也超過半小時了,沿路都是彎來拐去的長廊。
更神奇的是很多次遇上岔路,學長都能毫不猶豫的繼續前進,半點遲疑也沒有,完全不用停下來思考或判斷,真不愧是非人哉的黑袍。
「褚!」學長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加上那一聲迴盪在長廊的警告,製造出來的詭異氣氛頓時讓我寒毛直立。
……呃、好啦,我乖乖閉腦就是了。
「公會有先送來這座遺跡的內部地圖,我已經記下來了。」學長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解釋了這麼一句。
「學長,這座遺跡裡除了那塊水晶還有其他東西嗎?」其實我比較想問的是有沒有危險性?
「這座遺跡的具體記載就只有那張內部地圖,其他一切不明。而那塊水晶的存在是族裡的長老一代代口傳下來的,真實性剩下多少也沒人知道。至於你想問的危險性……」學長又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如果低的話需要動用到黑袍來處理嗎?」
嗚,黑袍大爺只要一沒睡飽就會發作的惡鬼症又復發了!
「啪!」
本日第二次巴頭!我也不想白費力氣去淚眼控訴學長了,反正他也只會直接忽視。
我揉著剛剛又受到傷害的地方,跟著黑袍大爺繼續前進。
走出這條長廊,我們來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大小約是兩個籃球場大。
空間的兩邊分別排列了一系列的石像,每座姿態容貌都不同,但是看得出來皆以妖精為雕塑的對象。除了這些石像之外沒有其他東西,表面構造跟之前走的長廊一樣,是岩牆泥地。
我小心的瀏覽著這些石像,腦袋刻意放空不敢亂想。
直到末了要進到另一頭的長廊前,我發現靠近長廊入口左側的那座石像,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這是一種沒來由的感覺,逼迫我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注意力就已經完全留在其上。
「學長……」我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緊接著學長也往我目光停留的所在看去。
那尊妖精石像單膝跪著基座上,微微低首,雙手捧著一樣貌似很貴重的東西,舉止感覺非常恭敬,如同晉見他所忠心追隨的國王一般。
我仔細的觀察那尊石像捧在手心的物品……咦?怎麼跟這次的任務目標那麼相像?這裡也不像是隨處可見這類東西的遺跡啊?
「學長,那尊石像手裡捧著的好像也是水晶。」
「嗯。」學長應了聲,正要接著說些什麼的時候,異變卻突然發生。
那尊石像開始劇烈晃動起來,沒幾下就讓它手心捧著的水晶在搖晃中落地,沒時間去管水晶有沒有摔破,因為與此同時所有的石像全都動了起來,然後我們莫名其妙就陷入被包圍的困境。
怎麼會這樣?!見鬼了我明明什麼都沒想!
如果事後要追究的話這黑鍋我肯定是不背的啊啊啊啊!!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攻擊者見識你的狠勁!」當我還在哀號兇手應該不是我的時候,學長已經叫出烽云凋戈把第一尊撲上來的石像一槍捅穿了,碎石還灑了一地。
……等等、這裡不是妖精族的遺跡嗎?毀壞古物是要賠錢的啊學長!!
「再不把米納斯叫出來我就先把你種在這裡跟它們作伴!」學長又一槍過來,把不知何時已經到我旁邊差幾公分就會讓我血濺三尺斃命當場的石像給塵歸塵土歸土。
好、好啦!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襲擊者見識你的威力!」這種生死關頭我也沒辦法去想之後要怎麼還債了,反正學長也有份。
到時候有債一起背,跑路一起跑啊!
對著朝我衝上來的石像扣下板機,米納斯立刻將它打得散落滿地,加上另一邊學長一擊必殺的威力,沒多久所有的石像都變成碎石跟沙礫還諸於大地。
……是說,我們這到底是毀壞了幾級的古蹟?有生之年還得完嗎!
「麻煩解決了,走吧。」學長很帥氣的收起烽云凋戈,繼續前進,絲毫不把這滿地慘況當一回事。
「等、等我一下!」我連忙小跑步跟上。
這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在我一腳踏進長廊的入口時,身後突然傳來轟然的巨響。我忍不住回頭一看,剛剛的遍地慘況像是夢一場,滿室的石像完好如初,還是我們剛踏進這裡的面貌。
……這又是什麼情況?
不要告訴我剛剛的一切全都是幻覺!會嚇到我的啊啊啊!!
「這只是惡作劇。」學長淡淡的表示。
蛤?惡作劇?誰會開這種一不留神就死人的惡作劇啊?!
「啟動的契機,是你注意到那尊石像手裡的關鍵物開始。如果不是你的意念心三者同時專注在那上頭,這個陣法也不會發動。」學長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大有「還不都是你惹來的」意味。
……事實證明我的衰運還是數百年如一日,誰知道只是多看一眼就出事啊!
好奇心不但會殺死一隻貓,更會出人命。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我決定從現在開始除了學長的背影之外什麼都不要看。
後來又經過兩處跟剛才一樣的地方,我學乖了,緊跟在學長的背後,視線連飄移半公分都不敢,專心沉迷於欣賞學長英氣挺拔的背影。
最後,我們應該是走到了盡頭,因為除了一個小房間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路可選。
而在這個狹小的空間的正中央,有座像黑色玄武岩般材質的圓形柱臺,上面懸空飄浮著一塊巴掌大的水晶,顏色的話……嗯,藍紫綠紅黃橙──好幾個顏色一直不斷地閃爍變換著。
這啥?七彩霓虹燈?那它會旋轉嗎?
「轉你個頭!」學長用兇惡的眼神警告我,同時手裡拿出一張風符,「疾風,隨著我的意念消除不自然的束縛之物事!」
一束疾風飛快地衝向那塊水晶,在距離剩不到十公分的時候像是撞上什麼透明的屏障,接著連續響起幾聲像是玻璃碎掉的清脆響音。
然後,七彩霓虹……我是說水晶,它不再變換顏色,而是呈現一種清澈潔淨的剔透感。
學長又仔細端詳著它好一陣子,確認沒問題才伸手將水晶取下。
我感覺到我的心跳開始加速,照老梗的情節現在差不多是天搖地動逼得我們不得不搏命狂奔了,不過大概有好幾十秒過去了依然沒有動靜,這表示安全過關嗎?
「再給我腦殘就把你埋在這!」學長立刻轉過頭來,開口就是猶如最終大魔王的恐嚇發言。
喔、好啦!我縮了縮脖子,非常識相的閉腦,以免成為這座遺跡的一份子。
但過沒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地開口:「學長,你不是說因為危險性高才派黑袍過來嗎?」可是除了剛剛那個不小心就會死人的惡作劇之外,什麼也沒發生啊?
「如果危險性真的高,你覺得我會讓你來當拖油瓶嗎?」學長毫不留情地說,我覺得我又被捅了一刀,心在淌血哭泣。
明明就是你硬拖我來的!
不要說得好像是我強迫你帶上我這個拖油瓶……不對、我才不想當拖油瓶我這可是被逼的!別以為黑袍就能隨便顛倒是非啊!
聽了我一連串的抗議,學長也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後懶洋洋地解釋道:「會出動黑袍只是因為這裡一切不明,所以才派黑袍來以防萬一。」
是是是,有黑袍大爺您在,就算天塌下來也能一腳踹回原位。
「褚。」學長用十分平靜的語氣叫著,但是眼神已經非常危險的半瞇起來。
對不起我想錯話了!
學長冷哼一聲,「把水晶收好!該回去了!」然後就很隨性地把這次任務的目標朝我丟來,也不管我是否能反應過來。
我被朝我飛來的水晶嚇得手忙腳亂差點漏接,也幸好最後還是接住了。
學長,下次要丟之前可否通知一下,萬一沒接到,就算把我賣了也賠不起啊!
「這樣也接不住表示你的反應太差,有必要加強特訓一番。」學長又露出惡鬼般的笑容。
……我還能夠說什麼?
任務順利完成,我們很快就沿著原路往回走。
至於為何不用移送符?學長說這座遺跡有擾亂陣法的力量,雖然年代久遠已經衰弱許多,但是多多少少會影響陣法結果。所以保險起見,還是用雙腳走出去比較安全。
被我小心翼翼地握在手裡的水晶,原本觸感十分清涼,不知道為何我感覺到它的溫度逐漸在升高,我能確定這並不是我的體溫所導致的,因為到現在……這熱度已經讓人覺得燙手了真的沒問題嗎?!哪來的水晶還自帶高溫殺菌功能的啊!!
「學長!這塊水晶、它──」學長聽到我的叫喚回過頭的同時,我也將手掌攤開,躺在我手裡原本晶瑩剔透的水晶卻變成了火紅色,如鮮血般的紅豔。
「怎麼會這樣?!」我不禁失聲驚呼著。
不會是我的衰運強而有力到連這種歷史久遠的古物都可以讓它當場變質吧?!
「先給我!」學長急促地說著,伸手就要拿回去。
但在我們雙手碰觸到的瞬間,水晶突然爆開刺眼的焰色閃光,隨即收成一束向我這邊竄來。
事發突然,就連學長也反應不過來,更別說是我了。
我感覺到胸腹以下傳來一陣灼熱感,同時眼前一黑,全身的氣力像是被吞噬得乾淨徹底,只能往地面癱軟倒下……
最後我感覺到的是學長抱住了我,一直叫著我的名字,聲音好像很慌亂。
世界像是突然被消了音,我的知覺也慢慢地消退……
直至我完全失去意識。
□
眨眼,再眨眨眼。
一睜開眼,看見的是有點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日光燈下掛著一串金魚風鈴。
這一幕彷彿似曾相識,只不過與留在腦海裡的記憶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風鈴原本好像是海豚的。
我怎麼會躺在保健室?
重新啟動的大腦經過暖機之後,我想起來──我的假日因為被學長拖去某個妖精遺跡而泡湯,在裡面經歷過會死人的惡作劇關卡,本來以為一切順利地達成任務,卻在返程途中,被變質水晶暗算然後我就昏了……
好的,所以我是昏迷了多久?
「三天。」
喔,原來才……三、三天?!
我猛然轉頭,發現學長原來就坐在病床旁邊,似乎是趴在枕頭邊睡覺被我吵醒,臉上還有頭髮壓出來的痕跡。
是說,這情景跟當初新生訓練那天還真像。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學長問的時候眉頭皺著,似乎不太高興。
「唔、應該……」我活動一下四肢,除了感覺到身體像是躺太久的僵硬之外,沒有其他難受的地方,「沒有吧。」
「漾漾小朋友,你終於醒啦!現在身體覺得怎樣?」久違的輔長突然冒出來,一樣是蓬毛的土著造型。
「嗯,感覺還好。」除了躺太久有點痠痛,其他真的沒什麼不舒服。
「你幫褚檢查,我出去一下。」學長冷著一張臉,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是我又給學長惹麻煩,所以他不高興了嗎?看著那道身影快步走出我的視線,心裡突然有點鬱悶難受。
「沒事,漾漾你別在意。」大概是我的表情明白寫著低落,輔長拍著我的肩膀安慰了這麼一句,最後還有些三八地眨了眨眼睛,「亞他只是在自責而已。」
自責?學長他有什麼事好自責的?
看著我疑惑的眼神,輔長嘿嘿一笑,接著解釋,「亞認為是他考慮不周把水晶丟給你拿,所以才會讓你發生意外。你都不知道這三天來,這張床的半徑十尺內都沒人敢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冰風暴給瞬間擊斃。」
那首當其衝的不是我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病患嗎?最好是有這麼誇張!
不過,照這麼說,這三天來學長一直待在這裡照顧我?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輔長像是看穿我的心思,突然笑得詭異到讓我莫名心底發毛,「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大概就是──寸、步、不、離!」
是說,你突然變得這麼HIGH幹嘛?我滿頭黑線地看著差不多要開始載歌載舞的輔長。
但是聽完對方的話,剛才心裡那種沉甸甸的感覺,現在完全沒了,反而……有點開心?
畢竟這件事如果要認真算起來,或許根本不關學長的事,搞不好真的是我衰到讓水晶變質,才有這樣的事發生。
如果是這樣的話……等等、那可是珍貴的遺跡文物!那不就得要賠錢了?!
在我東想西想的同時,輔長也沒閒著,仔仔細細地幫我做檢查。
只是到後來,輔長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奇怪,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懷疑、困惑、麻煩大了的綜合版。
「有什麼不對嗎?」畢竟是攸關自己的身家性命,我鼓起勇氣問著。
「這個情況……嗯、有點超出想像,等一下亞來了我再解釋。」
「檢查完了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
臉色稍霽的學長拿著瓶裝的精靈飲料走了進來,插上吸管將飲料遞給我。
我乖乖地接過來喝著,心裡有些忐忑地等待輔長的解釋。
「你動手將水晶拿下之前,有做過拆除的動作吧?」
「廢話!」
「好,那我告訴你,漾漾身上現在中了個詛咒。」
□
『目前還看不出這個詛咒的屬性和破壞力,所以也沒辦法針對它做處理。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只能每個禮拜帶回來檢查做定期追蹤,你平常也多注意你家小朋友的狀況。』
『漾漾,如果身體有哪裡不舒服的話,馬上過來讓我看看。』
一路衰到底的人生經歷我也認了,畢竟還沒有衰到掛,人只要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性。
但是天外飛來個詛咒是怎樣?!而且還是個狀況不明的詛咒!!
所以我現在的情況就像是貼身攜帶著一顆無法拆除的未爆彈,它等待時機的到來然後把我炸成灰,是這樣嗎?!
神啊!天公伯啊!我只是想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怎麼會這麼難啊!
學長把我拎回他貧……我是說空曠的房間,然後直接把我塞進他的被窩裡,悶不吭聲地坐在旁邊,跟我大眼瞪小眼。
「學長……」再不開口說點什麼,我覺得我會被這莫名詭異凝重的氣氛給壓迫到窒息然後再度昏倒。
「你給我乖乖休息!」焰紅色的眼睛狠狠一瞪,差點讓我把所有的話給嚇得吞回去,「可是、學長,你不休息嗎?」輔長說你照顧我三天,都沒有好好睡……
「那個多嘴的!」學長語氣忿忿地罵著,一把拉起被子跟著躺在我旁邊,然後伸手將我攬進懷裡抱著,把我當專用抱枕的舉動非常流暢自然。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學長不說話,我也不敢再開口,省得他老大陰晴不定遭殃的又是我。
靠在學長旁邊,總會有很安心的感覺。
即使在這之前我昏了三天,聽著規律的心跳聲,彷彿催眠一樣,讓我又漸漸有了睏意。
怎麼沒人想得到用這種方式做個心跳助眠器為失眠的人謀福利?這也太好用了……我昏昏欲睡前,最後這麼胡思亂想著。
「對不起。」
悶悶的、輕輕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頓時像是有人在我腦袋裡投下顆炸彈,讓我瞬間清醒。
剛剛是什麼?幻聽嗎?其實是我在做夢吧?!
……騙人!學長在跟我道歉?!那個向來只有我可憐兮兮含淚認錯低頭賠罪的學長耶怎麼可能──!!
完了這一定是要世界末日的前兆!!只是不曉得先遭殃的是守世界還是原世界………
「褚,我現在很累,你不要逼我。」學長那冰冷肅殺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大腦立刻關機消音不敢亂想。
「這次發生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讓它重演。不管是詛咒還是將來發生什麼,我都在這裡。」學長的語氣緩慢而堅定,像是解釋又像無庸置疑的誓言決心。
說真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有學長在旁邊,我從來都沒有真的害怕過。
「哼,那每次叫得最淒厲的是誰?」
嗯,好像是我。
但是學長,你要體諒一個正常地球人該有的、自然而然的反射性動作。
「那我真的很有必要幫你做特訓,除了鍛鍊一下你的反應能力,還幫助你熟悉習慣。」學長突然很愉悅地說著,讓惡鬼般的宣言再度降臨。
……我突然想起原世界有句話,本來是形容春天的天氣變化不定,後來也可以拿來比喻難以捉摸,正符合學長。
嗯,叫什麼來著?好像是……「春天後母心」?
「呵,看來你真的不累。」學長突然冷冷一笑,同時撐起手臂,居高臨下、直勾勾地盯著我。
只是對上學長的眼神不過半秒,我就立刻轉走。
媽呀──誰來把這個光是眼神就想把人生吞活剝的人給帶走啊!!
「學、學長,你不是……累、累了嗎?」危機的警鐘瞬間大大地響徹起來,可是貌似為時已晚,我欲哭無淚地說。
「連這點體力都沒有,怎麼當黑袍?」學長不疾不徐地說著,很悠哉愜意看我徒勞地垂死掙扎。
「那……我累了。」這位黑袍大爺可否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過我這個渺小無知的普通人嗎?
「放心,我會讓你更好眠。」然後,那張讓無數少女臉紅心跳瘋狂尖叫的俊美臉孔,朝我逐步放大中。
你就是想把人吃乾抹淨還講得這麼好聽啊混蛋!
最後,我豁出去的如是想。
TBC.
嗯,突然想把舊文放上來XD
啊啊是第一篇特傳文啊(羞掩)
重新看起來雖然絕得有點羞恥但又覺得感觸良多捏。
不管怎麼說,這篇等於是我的開始XD
能夠來到這裡,認識這麼多人,真的是太好了,今後也請多指教
(2019/12/1 更新為再錄集修改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