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因他怎麼了?」正在吃早餐的虞夏,看到自家兄長一臉憂心地從冰箱找出冰枕,就知道八成是那小子病了。
「燒到三十九度,先讓他躺一下看能不能降溫。」虞佟邊說著,手裡忙著用毛巾包裹住冰枕。
「嘖,都已經又笨又遲鈍了,這樣燒還不變白癡……」雖是這樣說著,虞夏也擔心的跟上樓去看看。
看著平常經常被他修理得哇哇叫的大兒子,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任由虞佟將他從床上扶起、擺好冰枕再讓他重新躺下,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虞夏不自覺擰起了眉。
「他昨晚是跑哪去了?怎麼這麼嚴重。」虞夏難得壓低聲音問。
因為割喉之狼一案上頭給了限期破案,再加上之前還沒處理完的案子,他已經連續幾天都沒睡滿六個小時,所以虞夏昨晚回來之後隨便沖個澡就躺平睡了,沒注意到虞因到底回來了沒。
「阿因只說他昨晚幫同事代班,我沒仔細問,不過他昨晚回來時,臉色的確不大好看。」虞佟有些自責的說著。
「這小子不會又跑去惹了什麼麻煩吧!」虞夏折著手指關節,大有想揍人逼供的氣勢。
「夏,阿因還在生病,」虞佟拍了拍他的手,「要揍也得等他病好,我們先出去吧。」
在床上病得奄奄一息的虞因冷不防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將自己往蓋在身上的毛毯縮進去些。
走回客廳之後,虞佟看了下時間,道:「你先去局裡吧,我晚點先帶阿因去看醫生,中午再過去。」
虞夏點了點頭,「阿因他下午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嗎?小聿剛好不在家,還是你今天乾脆就請假好了。」
「小聿難得和朋友出去,就別叫他回來了,晚點我再看看情況。」虞佟催促道:「你快出門吧,今天不是要錄取那名被害高中生的口供?」
因為那名高中生驚嚇過度,再加上失血過多,所以才拖到今天,對案件的偵辦速度確實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這也讓虞夏焦躁了好些天(警局上下也跟著膽顫心驚了好幾天)。
「嗯。」虞夏應了聲,拿了機車鑰匙就出門了。
虞佟將餐桌收拾完畢時,診所差不多也開始看診了。
他上樓幫忙虞因梳洗、換上外出服,然後扶著病懨懨的大兒子出門看醫生。
時值季節變換,早晚溫差大不說、這陣子天氣又忽冷忽熱的,一下高達三十度一下又降到二十度以下,使得一早的診所人就有點多,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輪到虞因。
醫生檢查了半天,只說喉嚨、扁桃腺都沒發炎,有可能是病毒感染,又替虞因打了退燒針,就開藥讓他回家休息了。
病得昏昏沉沉的虞因,在聽到診斷結果之後默默在心裡想著:『該不會是庸醫吧……』
畢竟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次感冒像現在喉嚨這般痛過,連話都說不出來,怎麼可能都沒有發炎?
只是他也沒有力氣去質疑醫生,最後還是讓虞佟攙扶著他回家。
虞因覺得自己的腦袋變成了糨糊,身體卻變成了鉛塊,一者混亂不堪,一者沉重不已。
恍惚間回到了自己房間,他胡亂換上睡衣之後倒床就昏睡。
大概是退燒針起了作用,他睡得相當得沉,等到虞佟端食物和藥上來給他時,體溫已經稍微退下去了,意識也比較清楚些。
「阿因,起來吃點稀飯然後吃藥。」虞佟端著擺了一碗剛煮好的稀飯、一杯溫開水還有藥包的托盤,將之放在床頭櫃上。
「嗯……」虞因氣虛地應了聲,他發現自己的聲音還是發不出來,喉嚨依然火辣辣的痛。
「喉嚨還是痛嗎?」虞佟見他摀著自己的脖子,有些憂心的問。
虞因無法開口,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是醫生說喉嚨沒有發炎、扁桃腺也沒有異狀……過兩天如果還是這樣的話,看要不要去大醫院檢查看看。」
虞因繼續點了點頭。
虞佟盯著他把粥和藥都吃了下去之後,邊收拾著杯碗邊問:「你一個人還可以吧?不行的話我今天就請全天假不去局裡了。」
虞因先是點了下頭,而後又搖搖頭,伸手輕推了虞佟一下,表示自己一個人在家沒問題,要他安心去上班。
「可是……」雖然有工作沒做完讓他有些介懷,但見大兒子連話都說不出來,虞佟還是不放心只留他一個人在家裡。
萬一有狀況的話,連打電話求救都沒辦法,這教人怎麼能不擔心呢?
虞因看到他面露猶豫,再一次的搖了搖頭、更加用力地推了他一下。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今天會早點回來。」虞佟伸手探了下他的體溫,發現沒有早上那麼燙人後,總算放心了些,「有問題就傳簡訊給我,或是響個幾聲我就知道了。」
虞因乖乖地點頭,但如果他能開口的話,八成是會吐槽自家大爸實在太過操心了。
好歹他也是個滿二十歲的成年人,雖然感冒得有點嚴重但還不至於沒辦法照顧自己,況且他現在除了睡覺什麼事也沒辦法做,都躺在家裡睡覺了總不可能有麻煩從天上掉下來吧?
但虞因完全忽略了一件事,他就算躺在家裡也是會有好兄弟自己上門的。
虞佟不放心的又叮嚀了幾句,這才出門工作去。
聽到樓下傳來關門的聲音,虞因想著家裡現在只剩他一個人了,莫名覺得整個空間有點太過安靜。
他盯著天花板開始發起呆來,直到先前吃下去的感冒藥開始發揮藥效後,才又沉沉睡去。
TBC.
最後一扇窗,關起來就好(含淚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