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因真的很無辜。


  只是接受朋友的邀約到Pub聽歌聊天,沒有玩到三更半夜、沒有酒醉失態,更沒有惹事生非。


  刻意提早離開時卻遇到檢察官和喝醉的法醫,想說幫個忙將人扶到車上,好死不死附近剛好又有意外發生,放不下心跑到事發現場幫忙,最後卻得到一頓痛揍。


  要不是黎子泓幫忙說情,修理小孩完全不留情的虞夏恐怕還沒這麼快停手。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虞因摀著被揍得發疼的腦袋,欲哭無淚。


  案發現場聚集了不少附近的民眾,原本陰暗偏僻的巷道一時之間人聲鼎沸,警方因而在現場拉起了封鎖線,以防圍觀的人群破壞現場。


  地上噴濺的血跡,看起來怵目驚心,鑑識人員忙著採集四周可疑的痕跡,其他員警則是詢問在場的民眾是否有人目擊到關於這起案件的任何細節。


  雖然夜已深,但聚集起來的人群似乎沒有散去的跡象,議論紛紛當中流露出些許人心惶惶。


  「阿因,今晚麻煩了,你快回家吧。」黎子泓尋了個空檔對還站在一旁的虞因說道。


  「可是、嚴大哥他……」虞因從口袋裡掏出還在他身上的車鑰匙。


  「我會請其他人先送他回去,你不用擔心。」黎子泓將鑰匙拿回去,再度催促他快點回家。


  「可是……」虞因原本還想多留一會兒,看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不過虞夏一個眼神過來,他就立刻改口了,「我先回去了!」


  然後他很快就繞過人群,往停放機車的超商方向走去。


  只是在這一路上,他腦袋裡還是裝滿了今夜發生的案件。


  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使得兇手竟狠心在一名柔弱女子的頸部劃上那一刀?


  如果力道再大些,搞不好連氣管都直接切斷了,這樣也不用急救、直接等著讓那個撈過界的法醫驗屍了,希望那名女子沒事才好。


  就在一邊走腦袋一邊轉的同時,虞因也走到了停放機車的超商門前。


  他從口袋掏出鑰匙,掀開椅墊拿出安全帽、準備發動機車時,卻聽到便利商店的自動門傳來『叮咚』的開門聲,接著又是熟悉的喊聲……


  「阿因。」


  「欸?」聞聲,虞因立刻抬頭往光亮的超商門口,站著熟悉的身影,「一太,你怎麼會在這?」


  「大夥兒剛剛才散,我覺得應該要來這裡買個東西,所以叫阿方先走不必等我。」一太解釋完,又接著問:「倒是你,怎麼還在這裡?」


  「喔、就走的時候在門口遇到嚴大哥和他朋友,嚴大哥喝醉了,我幫忙把他扶到車上去之後,又發生了一點事……」虞因簡單地敘述了方才發生的狀況。


  「原來如此。」一太點了點頭,然後他的視線往下一瞄,又道:「你的衣服沾到血了。」


  「咦!」虞因連忙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外套袖子確實沾到了不少血跡,「真的耶……應該是剛才在幫忙止血的時候沾到的……」而這他一路走來,商家幾乎都休息了,街道上只有路燈的微弱光源,所以才沒注意到,在超商門口的明亮日光燈下,這才看得清楚。


  因為外套是棉質的,此時要拿衛生紙擦拭也早就來不及,那些血液早就已經滲進去。虞因看了一下沾到的面積,擰了下眉。


  還好現在三更半夜的,不然大白天的搞不好人家會以為他是去械鬥還是殺人。他默默地想著。


  「給你。」一太將他一直拿在手上的襯衫外套遞了過去。


  「啊、不用啦,反正現在晚上也看不清楚。」虞因連忙推辭道:「而且我脫下來就好了,還好只是外套。」語畢,他將外套脫了下來,折好收進椅墊下。


  「夜裡比較涼,而且你又是騎車,還是穿著吧。」一太雖然帶著淡笑,但看起來相當堅持。


  「這個……外套借我的話,那你呢?」見他如此堅持,再加上一陣夜風吹來確實有些涼意,虞因只得接下那件襯衫。


  「不用擔心我。」一太微微一笑道:「家裡會有人來接,我沒有騎車。」


  「這樣啊……那多謝了,我洗乾淨再還你。」虞因道謝完,直接將襯衫穿上。


  向一太道別後,虞因總算是踏上回家的路。


  總覺得今晚過起來似乎特別漫長。他在心裡想著。


 

  到了家門前,虞因拿出鑰匙、輕手輕腳地打開門鎖,生怕吵到可能已經在休息的大爸和小聿。


  果不其然,進到玄關後往裡頭看去,發現屋裡只留了盞小夜燈,整個空間靜悄悄的。


  這也難怪,經過突發意外的耽擱後,現在都已經快一點半了。


  到家之後,累積的疲憊感彷彿在瞬間全都湧上來似的。虞因邊打著呵欠邊走上樓,打算洗個迅速的戰鬥澡然後睡覺。


  只是,他在經過小聿的房間時,那扇門毫無預警地打開了,著實嚇得虞因不輕。


  「嚇!」虞因嚇了好大一跳,伸手拍著自己心跳突然加快不少的胸口,邊壓低聲音抱怨道:「小聿你是想嚇死我喔!」


  少荻聿順手開了房間的燈,不悅地瞪著他,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指著自己手機螢幕上的顯示時間,眼神明顯是在說『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別這樣看我,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虞因一臉莫可奈何的聳肩,又將晚上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少荻聿聽完之後,那雙紫色瞳珠眨了眨、恢復了平靜,但藉由自己房間的燈光多看了虞因一會兒後,再度皺起眉、直瞪著他瞧。


  「這又是怎麼了?」虞因不解地問,見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後,隨即反應過來,「我的外套沾到了那名女子的血跡,這件衣服是一太借我的。」邊說著的同時,還將拿在手上、準備丟進洗衣籃的外套攤開,露出沾到血跡的袖子給他看。


  「……哼。」見狀,少荻聿幾不可聞地輕哼了聲,看了虞因一眼然後將門關上。


  隨即連燈也關了,門縫底下再也沒有燈光透出。


 

  虞因雖是一臉莫名奇妙,但相當疲累的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將自己打理完畢後,他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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