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注意:原作背景,自我流設定注意,冰炎 x 漾漾

(跟時光律有一咪咪的關係,但兩邊故事各自獨立,可以當作是平行世界)

 

 

 

 

 

  地點: 未知

  時間:下午五點四十四分(安地爾提供)

 

  「……呃,心誠則靈?」

  憋了老半天,我只能給出這樣的答案。

  我有考慮過實話告訴他,我只是一個睡個覺都能從過去穿越到未來這個時空來的衰小路人,關於妖師還有其他事情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連血緣族人這些事情我都還一知半解了,更不用提禁咒了,全部我所知道的就這兩個字,再多沒有了。

  但是我覺得,他根本不會信。

  不過這個明顯很敷衍的回答也沒有比較好就是了,看看眼前的鬼王高手,他笑得更變態了啊啊啊!

  「呵。」安地爾冰冷地笑了聲,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你認為這個回答,我會接受?」

  「好,實話告訴你。」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不管是內裡還是外表都是十六歲的褚冥漾,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的從五年前穿越到現在,這也經過醫療班的檢查證實了,所以你問三年前的事情我無法回答你,因為那些事我根本還沒經歷過。」

  「這個理由我可以給你87分。」安地爾點了點頭,但顯然還是認為我在唬爛他,「比方才那個答案有誠意多了,至少你還知道要稍微偽裝一下外表。」

  看吧!就說了他怎麼可能會相信?!

  我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有些無力地開口:「那我換個說法,當年褚冥漾使用禁咒成功,付出的代價是他的靈魂,你覺得他有可能在三年後突然復活嗎?」

  「我相信亞那的孩子會有辦法的,你瞧瞧你自己,不就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了?」

  ……啊我不就還要代替學長謝謝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為什麼鬼族就是聽不懂人話呢?!我沒有種族歧視但他們真的無法溝通啊!!

  所謂「人鬼殊途」,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安地爾一心一意想知道當年關於禁咒的秘密,而我不管怎麼說他都不相信我說的是實話,導致局面陷入僵持,隨著時間逐漸過去,我感覺到這個變態不止在沉默中更變態了,他看起來要發病了啊啊啊!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不想這麼做。」安地爾突然嘆了一口氣,但嘴角重新勾起的弧度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但是很遺憾的……漾漾,痛苦很快就會過去的,別怕。」

  「……咦?」他的這番話讓我頓時緊張起來,但幾秒後他依然毫無動作,於是我納悶地眨了眨眼睛,摸不清楚安地爾到底想幹嘛──隔空暗算我嗎?那也太大費周章了,畢竟我現在仍然是動彈不得的狀態。

  不過,我很快就知道他那句話的意思了。

  更準確地說,是徹徹底底的用身體感受。

  失去的知覺在這個時刻完全恢復,感受到的疼痛尖銳而劇烈,並非來自體內的臟器或骨頭,不屬於血肉任何部份,而是更深沉的靈魂,像是有人正強行將之剝離身體,傳來的痛楚遠比先前任何一次受傷還要強烈。

  不用多少時間,我就疼得直冒冷汗,而且還是不用錢的大放送,額際很快就傳來一陣冰涼的濕意,而被折騰出來的眼淚也滾出眼眶,視線頓時一片模糊。

  雖然很不願意這樣想,但我開始擔心這次真的會將小命交待在這裡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對目前的未來造成影響……

  「我這次用的是慢性藥劑,本來想著在發作之前能談出個結果,就會將藥性解除,可惜你不給我這個機會。」安地爾好整以暇地待在原處,冷涼的嗓音說著毫無溫度的安撫話語,「不用擔心,等你的靈魂跟身體徹底分開時就沒事了,也就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再稍微忍耐一下。」

  忍耐個鬼!你這種說法跟去了安息之地就永遠不會痛了有什麼差別?!

  糟了,我開始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大概隨時都會倒地不起。

  不過隱隱約約中,我好像聽見了腿邊那隻貓大爺在叫?

  「喵、喵嗚~」

  還真的是……

  老大,你要是有意識到危險就趕緊逃命好嗎?

  你的鏟屎官才剛上任的第一天恐怕就要光榮於任上了。

  我勉強睜大眼睛想看看牠,卻見到這隻白貓正踩在我的腿上,並且抬起一隻前爪,柔軟的肉球就這麼輕輕地按在我的胸腹之間,接著我發現──貓掌竟然在發光啊?!

  白光帶來的柔和力量,一絲一絲地滲進我的身體裡,逐漸讓那些劇烈的疼痛緩和下來,體內就像是有溫熱的泉水沖刷過似的,暖洋洋地安撫著每個被摧殘過的地方。

  得救來得太突然,我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驚詫地想著這隻白貓到底是何方神聖?

  就在這個時候,白貓的身影逐漸轉淡,像是要消失在空氣裡。

  但我還來不及慌張,取而代之的是旁邊多了一個模糊的高大身影,並且很快地清晰起來。

  那是一名白髮青年,身上的衣著像是東方風格的古代武官,銀白色的鎧甲讓他看起來威風凜然,即使他臉上的笑容爽朗又隨和,但給人的感覺一看就是狠角色中的狠角色。

  「這個孩子現在好歹是時間交際處的關係者,如果隨便就這樣被你欺負了,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小黑要是知道了會罵死我的。」

  我瞪大眼睛看著這位颯爽登場的青年,心裡同時刷滿了驚嘆號和問號。

  ……這是貓妖顯靈還是終於現真身了?

  但是回答我心中疑問的,卻是一臉陰沉的安地爾,用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語調。

 

  「司陽者、白川主!」

 

  ■

 

  時間交際處的主人之一。

  冥府與時間之流的交際處。

  在青年與安地爾的短暫交鋒中,我得到了這兩個關鍵訊息。

  雖然是記憶中不曾聽過的名詞,但我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我本來應該知道一樣。

  不過我仰頭盯著青年好一會兒,依然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看過他,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偽裝成貓的人還是化身成人的貓,唯一能確定的是──

  他不會害我。

  這個想法讓我頓時安心下來,儘管剛才那一陣折騰讓我現在整個人還是虛軟無力,渾身上下都不太對勁,不時傳來劇烈的心悸,總覺得隨隨便便靈魂就會不小心出竅……

  等一下、該不會真的有這種後遺症吧?

  安地爾你到底給我下什麼鬼藥啊啊啊!

  「呵呵,鬼王高手是吧?」白川主以非常帥氣的姿態收起手上由白光化出的長刀後,不怎麼認真地笑了笑,「不要浪費我愉快的出走時光,我還有十五分鐘可以解決你的問題,建議你考慮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從他的語氣聽起來,前面那句的最後還少了「不過如此」,後面那句也少了「或者解決你這個人」,嘲弄意味這麼明顯連我都聽出來了,沒道理安地爾不會發現。

  看吧!那個變態臉上的笑容所散發的黑氣都要比他手上的針還要黑了,簡直黑得發亮!

  「時間交際處不是時間的任何一處,與無殿同樣的立場,你們無法干涉任何時間的存在,又怎麼回答我的問題?」安地爾冷冷地說,這大概是我看過他臉色最難看的時候。

  「時間之流的定律無聲而形,永眠的引導者不會予以任何指引。」白川主從善如流地這麼說完,隨即話鋒一轉,笑容依舊爽朗,但接下來的話語就不一定了,「對,你說的沒錯,但還是有些討人厭的種族總是妄想挑戰規則,害得我們小黑經常不舒服,真的是很煩人吶。」

  安地爾沒有回話,只是脣角微揚,那意思也很清楚:那又如何?

  「我能告訴你,當年那位妖師首領無法成功的原因是少了引發時間變動的媒介。」白川主突然轉過視線看了我一眼,再笑嘻嘻地道:「以人類的說法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這個年輕的小朋友,則是碰巧遇上了起風的時刻。」

  「在同個時間點,某個時空中的某個人的胡作非為引發時空風暴,最終導致時間亂流,四散的時光感應到強烈的呼喚,回應的結果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了……為了不影響時間進而達到平衡,總歸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付出同等的代價?」安地爾冷笑了一聲,「你看著他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再說一次這句話?」

  「有的,他的確付出了代價喔~」白川主點了點頭,接下來卻突然很不正經地笑了起來,還對我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只不過……因為他討人喜歡嘛!所以可愛的小朋友還能夠站在這裡,這有什麼問題嗎?」

  「…………」一整排的刪節號寫滿了安地爾的啞口無言。

  我感覺到鬼王高手的表情彷彿在這一刻凝結,大概是太少遇到比他還難聊天的對象了。

  啊哈!你也會有今天!

  「好,最後五分鐘。」白川主抬起手晃了晃手腕上根本不存在的手錶,「你是要識相點自己走,還是要我冒著被小黑逮回去的風險來解決你?給你三秒鐘考慮一下,三──」

  「不勞時間交際處的主人費心了。」安地爾恢復原本那從容邪冷的淺笑,能屈能伸地準備閃人,「漾漾,下次再約你一起喝茶。」

  像這種茶沒喝到反而差點去見祖先的約誰要應?誰答應誰北七啊!

  這輩子絕對別想,不、下輩子也千萬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好,接下來該處理你了。」

  白川主在我身邊蹲了下來,說出的第一句話當場讓我將到了嘴邊的感謝話語給嚥了回去。

  「呃、要處理我什麼?」我這不會是剛死裡逃生又進狼窟吧?雖然眼前的青年看起來不太像是有惡意的樣子……

  「你的靈魂現在很不穩定,要是再繼續亂來說不定會魂飛魄散唷~」白川主輕鬆地說著讓我驚恐萬分的話,看到我的臉瞬間害怕得都快扭曲時,又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安啦!」

  ……以你這個表現,我真的很難安啊老大!

  「回去之後記得跟小黑說別太想我,沒事就安靜待著不要這麼操勞,既然有可以隨便奴役的免錢勞工上門了就不用白不用嘛!」白川主的手指在空氣中虛畫了一個圓,接著我看到一道白色的光圈成形後立刻朝我的手腕飛來,「還有你,不要跟小傢伙一起胡鬧,要是真的惹小黑生氣我就偷偷溜回去打你們一頓屁股再跑路。」

  ……他講的應該是我聽得懂的語言沒錯,但為什麼這些字拼湊起來的句子,其中的意思我卻沒有半個詞能聽明白的?

  「就這樣,我先走啦!」

  青年的身影瞬間消失後,原地響起了翅膀拍擊的聲響。

  一隻白色的貓頭鷹振翅朝森林深處飛去,那起飛的架勢電掣風馳,背影看起來還真像某個魔法系列故事的主角所養的那隻雪鴞……咦?後面是不是多了幾隻烏鴉在追他?

  隨著那些身影越來越小,盡數化作遠方的小黑點直至完全看不見時,我也沒有心思和餘力再關注了……因為,我突然感覺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我我、我的靈魂好像正在脫離我的身體!等等不對,是已經脫離了?!

 

  我愣愣地飄浮在半空中,瞪大眼睛看著依然坐在樹下的「褚冥漾」。

  那原本還是我所熟悉的樣貌,如今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不是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嚴格來說,差異並不是太大,臉型的輪廓幾乎一樣,但卻不是我所知道的自己。

  臉龐稍微消瘦些許,輕閉的雙眼讓那張平靜的面容看起來像是睡了很長一段時間,再加上那身深藍色的長袍,無端給人一種……安詳的感覺。

  這是高三那年在戰場上犧牲的褚冥漾。

  我心中立刻浮現了這個想法,不是猜測,而是毫無來由的肯定。

  那麼我……又是誰?為什麼會在「他」的身上醒過來?

 

  不遠處突然憑空掀起了一陣風旋,颳得四周的枝葉發出劇烈的摩擦響動。

  正茫然不已的我下意識地抬頭望了過去,只見一道身影從陣法中急切地跨了出來,一抹焰色在淨透的銀暈中格外熾燦。

  我從來沒有看過學長臉上的表情出現這麼大的變化──先是急躁不安,而後是難以置信的錯愕……最後,幾乎是驚惶失措。

  白川主套在我手上的光圈,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一條白色的繩結,擁有絕對束縛住我的力量。

  它無聲無息地劃開了一道黑色的縫隙,直接將我整個人往下拖。

 

  「褚!」

 

 

 

 

                            TBC.

 

 

懟老安就是開心(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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