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滄海╢

　　◎Tom Riddle　X　Harry Potter

　　◎《Destiny transfer》相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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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是在Harry好不容易說到結束之後，偌大的房間裡所有畫像的一致反應。

　　原本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其他先祖的畫像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著，嘰嘰喳喳像是身處於人聲鼎沸的Diagon Alley裡，但是在Harry開始講起從前的事情時，周遭的聲音開始減少……到最後更是鴉雀無聲，全部的畫像都專注於聆聽之上。

　　已經很久沒有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不停講話的經驗，就連之前作為黑魔法防禦術代課教授也沒有這麼費力，Harry現在唯一的感想就只有口渴而已──不過在他正想著要伸手去拿茶杯時，Tom已經將杯子送到他的唇邊，溫柔地餵他喝茶。

　　「累了嗎？」放下喝去大半紅茶的茶杯之後，Tom接著又拿了塊小圓餅餵他。

　　花了一點時間將被塞進嘴裡的食物咀嚼吞嚥下之後，Harry才回答：「……有點。」

　　兩人的相處非常自然，感受得出濃濃的情感在其中。

　　起先從小兒子的口中得知他們現在的關係時，Potter夫婦是非常驚訝的──還記得在Harry剛出生不久，他們確實是要大兒子好好地照顧弟弟，並且要竭盡所能地保護他，結果到最後卻把小兒子給拐走了……這算是、順理成章嗎？

　　不過更人驚訝的還是，那段只有他們的兩個兒子所經歷過的回憶──在一起迎向死亡之後還能帶著記憶重來一次，可以說是Merlin所恩賜的奇蹟。

　　幸好，走過了那些苦痛的經歷，這兩個孩子最後都平平安安地站在這裡。

　　沉默了很久，Lily緩緩地開口：「……真是難為你們了。」

　　無論Tom是誰，對於Lily來說，他還是那個被丟棄在路旁、奄奄一息時被他們撿回家的孩子，跟Harry一樣都是他們的寶貝──也幸好有Tom陪著，和Harry共同度過那些危險……至少他們不用再面對過去那必將死於另一人之手的預言。

　　「咳、那個……」原本該是一家之主的James，總算想起自己的身分，「Tom，這輩子你既然姓Potter，就是我們家的孩子，如今Harry已經交給你了，可要好好照顧他、更不准你欺負他，否則的話不管你是Voldemort還是誰──」

　　「這世界上不會再有Voldemort出現，我也不可能是Voldemort。」Tom以那低沉的嗓音果斷地開口，望向身旁青年的眸光無比溫柔，而移轉的眼神迎向畫布裡的James更是堅定執著，「我是Harry的Tom，只屬於他，僅此而已。」

　　「嗯。」Harry點點頭，伸手握住身旁男人的手──這是足以交付一生的對象，也是唯一想依賴的靈魂伴侶。

　　「太、太感人了！」

　　「幾百年來從來沒有一個愛情故事這麼曲折離奇又精采。」

　　「這兩個孩子的經歷可真是奇遇啊，相信Merlin在上，也會繼續護佑著他們。」

　　「是啊、是啊……」

　　安靜許久的畫像們再度聊開來，話題還是圍繞在今天終於來到莊園的兩個年輕後輩。

　　「對了，」Harry想起一直以來找不到莊園所在的疑問，還有那把突然出現在隱形斗篷底下的金色鑰匙，「Dad、Mom，我有問題想問。」

　　「什麼問題呢，Harry？」Lily慈愛地望著小兒子。

　　「是關於Potter家的莊園，還有……」Harry將發現鑰匙的經過簡短說明了一下，他要問的就是為什麼莊園的位置這麼難以找尋、還有鑰匙會出現的前因後果。

　　「這個問題問得好！」才聽小兒子一說完，James就興致勃勃地開口：「如你們所見，這座莊園是極為神祕的存在，而且喜歡流浪，千百年來根本不太會待在同個地方，若是一開始就不知道位置，要找根本是堪比屠龍的一件事，所以呢──Potter家的莊園有一個特定開啟的方式，就是藉由一把金色的鑰匙。」

　　「那把鑰匙……到底是怎麼出現的呢？」

　　「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它什麼時候、還有什麼樣的情況下會出現。」Lily溫柔的微笑著，耐心地解釋道：「歷任家主只知道要開啟莊園唯一的辦法就是那把金色的鑰匙，但並不是每一任的家主都有幸能夠得到它，最近一次進入莊園的人是你的曾曾祖父，但在他和你曾曾祖母過世之後莊園再度封閉，之後的人再也沒見過鑰匙了。」

　　「如果莊園會隨著當代家主夫婦的逝世而封閉的話，那還住在裡頭的人呢？」

　　「咳、關於這個問題……」距離他們不算遠的一幅畫像，輕輕地咳了一聲之後，加入他們的話題，「年輕的孩子，你要知道，Potter家的人向來都熱愛流浪還有冒險、更喜歡靠著自己的力量開拓出自己的小天地，所以年輕一代通常不會跟著父母住在莊園裡，而是在世界各地到處留下足跡、還有佈置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還有住在裡頭的人，通常在莊園裡的只有家主和他的伴侶。」

　　聽完之後，Harry大概已經完全了解，但他卻有一個感想──Potter家的莊園大概是整個魔法界裡最難搞的存在，同時也對Potter家族的特性有了更新的認識。

　　Potter家的人果敢堅決，擁有信念還有勇往直前的熱情和勇氣，樂意幫助朋友──和其他同樣古老的貴族不同，他們不貪求安逸、不拘泥形式，勇敢尋求自己想要的事物──這座莊園會有這樣的規則，大概也是因應這個家族的特性吧？

　　如果不是為了想再見到父母，Harry就算知道莊園的存在也不會有任何想法……反正，有Tom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家，住在哪兒都無所謂，更何況他的兄長原本就擁有一座華麗典雅的莊園。

　　「哎、我和Lily從來沒有發現過鑰匙，這些事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畫布裡的James撓了撓頭，「所以……也來不及留下什麼訊息給你們。」

　　Harry明白父親所說的『後來』是什麼時候，他搖搖頭，微笑著表示最終還是讓他和Tom找到莊園了，反正結果是好的，之前不管發生什麼都無須在意了。

　　畢竟現在的身分是孕夫，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不小的情緒起伏，終於見到雙親的重大喜悅讓Harry在事情明白到一個段落之後，開始感到疲憊。

　　「Harry，該回去休息了。」隨時都在注意身旁弟弟的身體狀況的Tom，以不容拒絕的強硬語氣宣告，但將人從椅子上扶起的動作又是非常溫柔。

　　「嗯。」Harry點點頭，他確實是累了，而且晚餐時間也錯過了，方才吃的點心早就不能壓制飢餓的感覺，「Dad、Mom，我和Tom會再來看你們的。」反正莊園現在已經開啟，他們之後要想再來的話隨時都可以。

　　「Harry，你的身體……還好嗎？」擁有身為母親的細膩心思，就算和小兒子是在他仍是小嬰兒的時候就分別，但她卻能感覺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似乎不像一個健康強壯的成年巫師。

　　「Dad的小乖乖怎麼了嗎？！」James不明所以，但他一聽到關鍵字就立刻爆炸，整個人奮力地擠著畫布，「Tom Potter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弟弟────」

　　能對黑魔王這般咆哮的人，估計James Potter是放眼全巫師界，難能可貴的一個。

　　「我很好。」Harry看著雙親，燦綠的眼眸彷彿亮起了別有以往的光芒，微笑道：「在幾個月之後，Potter家就會有新的小巫師了。」語畢，伸手撫上腹部的動作是那麼樣的顯而易見。

　　在畫像們接近死寂的沉默持續幾秒鐘之後，取而代之的是驚叫還有歡呼聲。

　　疼愛小兒子的前任家主依舊擠著畫布，怒氣沖沖的要大兒子給個交代，後來被妻子拉著耳朵「溫柔」勸導了，接著她還笑著慰問了兒子們幾句，然後滿心歡喜的將人趕回去休息。

　　Tom小心地扶著心愛的男孩，準備離開Potter家的莊園。

　　緊緊相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就算只是地上的影子也讓看到的人感受他們的幸福。

　　這天晚上，Harry覺得心裡深處一直以來的那小塊缺憾，終於有了圓滿。

　　■

　　在經常感到嗜睡的狀況過去之後，Harry又經歷了一段毫無食慾、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就反胃噁心的孕吐期。

　　這段時間裡，擔心不已的Tom表現出來的模樣差不多就是一個即將失控的黑魔王──焦慮、煩躁、易怒，使得那些天裡，全魔法部上下彌漫著緊張危險的氣氛，連交談都是小聲進行，生怕一個不慎引起部長大人的注意，不知道會有什麼樣慘烈的後果。

　　自從某個魔法交通司的官員在部長大人心情非常不悅的時候出了不小的紕漏，下場是直接被扔去埃及沙漠的荒涼一角享受毒辣的太陽曝曬整整一個月之後，可以說是人人自危。

　　好在孕吐期並沒有持續太久，大約將近兩個星期之後，情況差不多就穩定下來，連帶部長的情緒也終於緩和不少──不是說，情緒反應通常比較劇烈的應該會是孕夫嗎？

　　對這個問題的困惑充斥在許多魔法部官員的心中，但沒人敢說出口──除非嫌日子過得太安逸、生活缺乏點刺激。

　　情況穩定下來之後，經過一次例行的檢查，Harry肚子裡的孩子也確定了性別，附帶一個讓人又驚又喜的消息。

　　「雙胞胎？」向來低沉的嗓音發出尾音上揚的聲音，明顯聽得出他那幾分激動的興奮情緒。

　　「嗯。」Harry帶著笑意，望向孩子們的另一位父親，道：「已經確定了，是雙胞胎，都是男巫。」

　　「這真是雙重驚喜啊，我親愛的男孩。」那雙血紅的眼眸流露著喜悅，可以說是神采飛揚，Tom捧著心愛男孩的臉，在他頰上落下輕吻。

　　「呵呵。」Harry愉悅地笑著，也學著他的動作給了一記回禮。

　　兩個人膩在一起耳鬢廝磨一陣子之後，Tom注意到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將家庭小精靈召喚過來。

　　一看到那矮矮小小的身影，Harry方才還挺開心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

　　「怎麼了？」完全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Tom故作不明所以的笑著問了句。

　　Harry瞪了他一眼，總覺得那張俊美臉龐此時此刻帶著的笑容怎麼看就怎麼礙眼。

　　Breede畢恭畢敬的將主人交代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之後，又安靜的告退了──兩位主人在家的時候，不太喜歡有人打擾，所以他只會在被召喚的時候才會出現，事情辦完就會立刻退下。

　　「勇敢無畏的救世主，竟然還會有害怕的東西？」Tom帶上促狹的笑意說著。

　　「是討厭。」Harry以絕對堅持的態度更正了他的說法。

　　「不過是──魔藥而已，不是讓你去跟巨龍搏鬥啊。」Tom指了指那杯剛熬煮好的魔藥，眼底的笑意帶上了幾分刻意的挑釁。

　　「……我寧可去跟巨龍搏鬥。」Harry小聲地嘀咕著。

　　「Harry。」異常平靜的語調低聲一喊。

　　「Tom，我已經喝了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Harry複誦了一下時間還不忘加重語氣，表示自己已經很聽話了。

　　「你必須喝到我說可以不用喝為止。」對於任何有關寶貝弟弟的身體健康還有安全的事情，Tom是絕對不可能會妥協的，「你別忘了之前吐得那麼厲害，連臉頰都瘦了，得好好補回來才行。」

　　在Harry孕吐得十分嚴重的那兩個星期，幾乎是吃什麼就吐什麼，焦慮不已的Tom最後跑了一趟Hogwarts，和魔藥學大師討論了至少三十分鐘關於孕夫的魔藥學知識，從此開始了Harry每天喝魔藥的日子。

　　前任黑魔王與魔藥學大師共同討論出成份配方的魔藥，還有Malfoy家贊助珍貴的材料，外加幾位摯友的殷勤關愛──救世主再怎麼不願意，每天還是得乖乖把魔藥喝下去。

　　所幸在幾天之後，孕吐的情況有了改善，連蒼白的臉色也好看不少，漸漸恢復了血色。

　　種種昭顯著魔藥相當有效的跡象，讓黑魔王不得不強制決定要延長救世主必須每日服用魔藥的時間，所以才會有了眼前這一幕。

　　Harry還是很不滿，沉靜的翡翠眼眸控訴般的盯著他看。

　　「Harry──我親愛的男孩，」Tom的語氣突然柔和起來，但也帶上幾分讓救世主感到危險的氣息，「如果無論如何你都不願意喝的話，那我只好親自餵你了，嗯？」

　　黑魔王親自餵藥──方式肯定不會是救世主願意接受的。

　　所以幾分鐘之後，裝有魔藥的玻璃杯空了。

　　對於結果非常滿意的Tom，掏出手帕，給他親愛的弟弟擦擦嘴角，不過後來還是被心情不美麗的Harry拍開手。

　　「對了，」目的已達成，Tom決定要帶開話題，轉移一下寶貝弟弟的注意還有怒氣，「雙胞胎男孩的話，你說要取什麼名字才好？」

　　「唔……」雖然離孩子們出世還有一段時間，Harry心想先取好也沒什麼不妥的，不過他現在被突然一問，倒也沒什麼頭緒，「你覺得取什麼名字好？」

　　「兄弟倆啊，跟我們一樣，不如也叫Tom和Harry好了，你覺得如何？」Tom非常隨興、或者也可以說是隨便的建議著。

　　於是，黑魔王嚴重偷懶又毫無誠意的行為，被救世主給狠狠鄙視了一把。

　　接收到了白眼，Tom也不以為意，攬著心愛的男孩，在他的側臉親暱地又蹭又吻著。

　　Harry也懶得跟他說，乾脆將重量都靠在身旁男人的身上，懶洋洋地開始打起盹，反正時間還早，之後再慢慢想。

　　──大不了，去翻翻歷代傑出的巫師都叫什麼名字，隨便挑兩個出來也沒什麼不好的。

　　……就某些方面來說，黑魔王和救世主的想法還是有其相似的地方。

　　■

　　又過了幾個月，Potter家終於迎來了兩個新的成員

　　Lance Potter以及Lant Potter──各自擁有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以及一雙翡翠般的眼睛──如同他們的兩位父親。

　　雖然消耗了大量魔力還有體力，但是仍舊虛弱的Harry看著兩個孩子，淡淡地笑著。

　　緊緊地捧住自己掌心的那雙手，是那麼樣的強而有力，還有滿滿的溫暖。

　　──他與Tom的家，更加圓滿了。

　　Harry帶著滿足而幸福的笑意，疲倦地昏睡過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