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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衍生,蕭景琰 x 梅長蘇

◎自我流設定有,電視劇+小說設定混雜有,背景時間為結局後,玄幻(?)類HE梗←

 

 

 

 

 

 

 

  這天又是常朝的日子,也是上回罷朝以來頭一次上朝。

  皇帝陛下看起來沒什麼異狀,誰也不知道此時的他自清晨醒來後就一直心神不寧,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不免有些恍恍失神,只是習慣的驅使和平素早已練就出來的反應,讓他與群臣間的商議交談依舊如昔正常。

  年關將近,大事不多,但一些較為繁瑣的事情不少,朝臣也一件件依序奏報過去。

  在禮部尚書奏議過年終慶典的一應事務後,御前伺候的陳公公突然匆匆走來在陛下身邊悄聲稟告了什麼,只見向來嚴正凜然的陛下露出了明顯的驚訝,接著直接起身大步離去,而後才有侍從來傳旨退朝。

  殿中的群臣又驚又疑,但還是遵旨退下了,這些大人們在往宮外的這一路上仍是三三兩兩走在一塊兒,紛紛低聲議論著究竟陛下是怎麼了?

  戶部尚書沈大人也是若有所思的其中一個,奈何走在他身邊的刑部尚書蔡大人正直非常,思路更是如他本人性格一樣剛正,無法和沈大人一起從各種天馬行空中探索真相。

  「總覺得陛下前陣子病過一回之後感覺好像不大一樣了?像是突然悟出什麼道理,所以看起來比較沒那麼暮氣沉沉了,而且今日竟然還毫無預警就中止早朝……嗯,這其中必有深意,老蔡、你怎麼看?」

  但這席話,只得到同僚蔡大人認為他在胡言亂語的鄙夷一眼。

 

  而深宮這邊,蕭景琰已經回到了養居殿。

  心心念念的都是陳濤那句「小公子看起來好像快要醒了」,無暇理會這一路上宮女內侍跪了一地,他直接大步跨進了暖閣,正巧就看到昏睡數日的少年,眉間輕蹙,即將幽幽轉醒的這一畫面──

  「唔……」幾不可聞的輕嚀,讓蕭景琰驟快的心跳劇烈地鼓譟起來。

  他單膝跪於床榻邊、揮退了嚇得趕忙搬來赤木矮凳的陳濤,抑止不住猶如滾水般沸騰的心緒,一聲又一聲呼喊著該是那名少年的名字,「小殊、小殊……醒醒好嗎?小殊!小殊……」見少年手指似是微微一動,皇帝陛下叫喚得更是激動了。

  儘管只不過是幾個眨眼間的功夫,蕭景琰卻覺得有如數個時辰般的漫長。

  好不容易,總算見到那少年眼睫微顫,終究是睜開了眼睛。

  初醒時的瞳珠看起來渙散恍然,像是陷入混沌之中毫無半點神采,有如精巧的娃娃般毫無生氣。

  但幸好在蕭景琰再度提起本來湧上狂喜的心之前,少年慢慢地緩過神來,意識逐漸地恢復──定下心神之後,他眨了眨眼睛,盯着金繡雲龍的絲幔床帷流露出明顯的困惑,而後側首望向旁邊──見到人時,短暫的愣神過後、神情滿是驚異地瞪大了眼。

 

  「……殿下?」

 

  蕭景琰終歸是再也忍耐不住,傾身上前用張開的雙臂將人攬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額頭抵著少年的肩窩,激動的淚水蜿蜒而下,沾濕了單薄的裡衣。

  方醒的少年征愣了好一會兒,即使還沒釐清眼下的情況,但他還是遵循本心的抬手搭上了蕭景琰繃緊的背脊,輕拍了數下權當安撫。

  並且,給了大梁皇帝此時此刻最想聽到的呼喊。

 

  「景琰,沒事的……」

 

  ■

 

  梅長蘇醒來的時候,像是歷經過幾回黃梁大夢。

  兒時的無憂無慮、少時的意氣風發,諸多長輩的寵愛之下,在金陵城中活得恣意、過得燦亮,註定是一世天之驕子。

  而後又是在琅琊山上,痛苦煎熬幾番欲死卻只能咬牙熬過來的削皮挫骨,接著蟄伏廊州一點一點打下江左盟的根基,直至將江左十四州盡收手中──這一切,只為了有朝一日血冤平反,深仇得報。

  往事猶如走馬燈快速地歷歷而過,像是屬於兩個截然不同之人的一生,卻又緊密的貼合在一塊兒。

  是了、開端始於那場在梅嶺的滔天嫁禍……

  記得自己在睜開眼睛前,好像還在那漫天大雪中的營帳裡,和父親還有幾位熟悉的叔伯圍著火盆,一邊飲酒一邊說話的,那豪氣得意的笑聲彷彿還在耳邊。

  他們親暱的拍著自己的肩膀,每個人看著他的神情都是那麼樣的驕傲。

  就連總是非常嚴格的父親,目光也流露著欣慰滿意。

  ──小殊,你果然沒讓為父還有弟兄們失望。

  ──小殊,我們就知道你一定辦得到的!

  ──小殊,咱們赤焰軍上下以你為榮!

  ──小殊,幹得漂亮!叔叔敬你一杯!

  ──小殊,好樣的!伯伯也敬你一杯!

  嘻鬧笑語久久未歇,直至帳外傳來一聲又一聲呼喚他的聲音,激動而迫切。

  他在那聲音的迫使之下,不禁起身走到帳門前,欲揭開一觀時,猛然的力道推在背上將他整個人推了出去,來不及回頭、只聽聞父親的殷切囑咐在最後響起……

 

  ──回去吧,這次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接著,從熾盛迷離的白光中重新恢復知覺時,已然是眼前這片華貴而陌生的床帳。

  甚至見到床邊那所熟悉的摯友與曾經侍奉的主君時,梅長蘇心中滿是疑問和驚愕,除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同時也不知道為何守在身邊的會是蕭景琰,更不明白他何以如此激動地抱住自己?

  梅長蘇安撫著不知為何撲在自己身上的蕭景琰,同時梳理著記憶與思緒混雜在一塊兒的成團混亂,最終他慢慢想起了在北境的最後往事……對了、冰續丹應許的三月之期已到,他應該已經死了?為何又醒了過來?

  若眼前這一切只是生死彌留之間的虛幻飄渺,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傳來的熱度還有肩膀的濕意──這也未免太過真實了?

 

  「小殊……」蕭景琰似乎總算從激動中稍微平復過來,他連忙起身查看梅長蘇的狀況,關切與緊張之情溢於言表,「你現在覺得怎樣?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我……」梅長蘇愣愣地望著他,眨了眨眼睛仍有幾分茫然未解,只是下意識地道:「覺得很好。」

  「不,你說的做不得準。」蕭景琰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畢竟有數個失約失信的例子血淋淋地擺在前頭,「必須請母親過來看看!」然後便回頭朗聲吩咐待在閣外的陳濤去請太后娘娘移駕來養居殿。

  梅長蘇聽到他囑咐中的關鍵詞,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以及另一件無比訝然的事,「景琰,你已經登基了?」得到點頭的答案之後,他欲言又止、話語還未組織好之前,身體就已經先做出反應──連忙起身想離開床榻……這可是帝王睡的龍榻啊!

  但梅長蘇才剛坐起來,就立刻被蕭景琰壓回榻上,成年男子的力氣讓初醒的纖弱少年毫無抵抗的餘地。

  「躺好!瞎動什麼?!」蕭景琰一邊瞪視著他一邊輕斥,「還有,別想爬起來行跪拜那套,更別想開口閉口就喊陛下什麼的!」

  梅長蘇聞言不禁無奈笑了一下,也鬧不清蕭景琰現在是鬧哪樣,「陛、」然而他才開口剛吐出一個字,就被人用指尖按住嘴再也說不下去。

  蕭景琰稍微傾身向前,帶著突如其來的些許笑意溫聲道:「你信不信你只要開口喊陛下,我就有辦法讓你不敢再喊第二次?」

  溫熱的手指壓在自己微涼的嘴唇上,再加上距離拉近的四目相對,一股奇異又微妙的氛圍在兩人間瀰漫著,偌大的寢殿驟然靜了下來。

  梅長蘇有些恍然,只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失序的有些異常。

  所幸,見他沒再有忤逆上意的意思,蕭景琰果斷地放開他,坐在床沿開始講述近幾年的朝中大事,以及前陣子飛流突然溜進皇宮來給自己送玉牌的事。

 

  「飛流送來的寒梅玉牌?」梅長蘇面露詫異,顯然也是從未見過或聽聞這項東西,但他聽完大概經過後也認為這恐怕是自己再世為人的關鍵。

  「嗯,就是這個。」蕭景琰將錦囊從腰間解下,直接塞到他的手中。

  正當那微涼的玉牌落到梅長蘇掌心的時候,暖閣外的陳濤也高聲唱道:「太后娘娘到──」

  蕭景琰連忙起身到外頭迎接母親,梅長蘇也趁這個時候坐了起來──儘管不能下榻,躺在床上還是太失禮了。

  而從前那位溫雅嫻靜、如今雍容華貴中仍難掩的慈愛敦厚的靜太后在兒子的隨侍下走了進來時,梅長蘇心緒顫動,終究是揚唇一笑,選了如從前般親近的稱呼,「靜姨。」

  一時之間,靜太后忍不住抬袖掩面,遮住那淚水潸然而下的臉龐。

 

  如同當年在九安山上的那回春獵,久別重逢後再也按耐不住的激動。

  只是曾經的不捨心疼,而今是全然純粹的喜悅。

 

 

 

                             TBC.

 

 

 

 

 

 蘇哥哥起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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