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寫+手感尋回中,時間線捏造+各種OOC可能有請務必慎←

◎原作背景,降谷零 X 工藤新一

 

 

 

 

  「……根據警方表示,嫌犯在稍早前被順利逮捕,而他所裝置的炸彈已經由警視廳警備部機動組的爆炸物處理班人員拆除完畢,目前正在釐清犯案動機。」

 

  人來人往的車站商店街,此時卻是被警方人員拉起的封鎖線徹底封閉起來,重重戒備下,即使是記者也被攔在一定程度的距離外,而在位於此處的一家百貨公司被人安裝爆裂物的消息傳出後,附近的居民早已急忙躲避,餘下的人也已被強制撤離。

  封鎖線外開始有好奇和擔心的民眾三三兩兩地聚集,但他們仍是不敢靠得太近,在保持相當程度的距離圍觀議論,而穿著套裝的女記者和攝影師站在距離百貨公司大門最近的地方,敬業地播報著最新的案情發展。

  一名有著淡金髮色的英俊男人穿越過零星的民眾走向被警方看守的入口處,他穿著鐵灰色的西裝,身形修長而挺拔,冷靜淡漠的表情看起來帶著幾分屬於高階指揮者的威儀,當他來到幾名警員的面前,神色自然地出示證件並且簡短表明來意後,立刻就被放行進去。

  負責站崗的幾人目送著長官像風一般快步走進商場大樓裡,他們放下行禮完畢的手,不約而同地在心裡想──這起案件,跟公安警察有關係嗎?

 

  有關係嗎?對他個人而言,的確是有的。

  他想見那名少年,在卸下各自的偽裝身分回歸原本的生活後,他一直這麼想著。

  如果公安警察的「零」知道他們心中的問題,這便是最真實意切的答案。

 

  降谷零今天正好在位於這個區域的某國駐外大使館處理一件涉及國際外交的綁架勒贖案,告一段落後從風見那裡得知車站旁的丸川百貨公司被人放置炸彈,十分出名但先前消聲匿跡好一段時間的高中生偵探,碰巧在現場與嫌犯對上。

  即使知道少年的能耐,肯定能將案子漂亮解決,但是那畢竟是爆裂物,稍有不慎便是全軍覆沒的慘烈結局,降谷零免不了擔憂的朝這裡趕來。

  雖然,在半路他就再次收到已經順利找出嫌犯和炸彈的消息,他仍然沒有改變趕往現場的決定,他想著──應該還來得及與少年來場「偶遇」。

  只不過來到案發現場的三樓的降谷零,環顧現場──目擊證人、鑑識人員、刑事……將近二十個人裡面,並沒有他所熟悉的少年。

  「工藤嗎?」被公安警察突然逮住詢問的高木涉原本有些緊張,但聽到對方的來意是來找人後,他不禁鬆了一口氣、接著朝旁邊一看,卻是露出十分茫然的表情,「奇怪,剛剛還在這裡的……」

  「他往安全梯的方向去了。」碰巧目擊少年匆忙離開的佐藤走了過來,幫忙解答了這個問題,「不過,工藤看起來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

  「他怎麼了嗎?」高木涉關心地問。

  「不清楚,看他一直冒汗,好像覺得很熱。」

  「對耶,他那時候還嘀咕了一句『這裡空調是不是壞了』,可是我都冷到想原地跺跺腳了……他會不會是感冒了呢?」

  「我去看看他,你們專注處理案子就好。」降谷零點了點頭,順勢將關切少年的任務接了下來,並且阻止了其他人參與的可能。

  當他來到極為靜謐的安全梯時,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卻聽到位於走道另一邊盡頭的洗手間,隱約傳來一點動靜──聽起來像是極為隱忍的呻吟,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死命壓抑著相當難受的痛苦。

  快步來到門口,降谷零非常確定這個咬緊牙關竭力忍耐、無法用嘶吼來宣洩痛苦的人,正是他想要找的少年。

  斷斷續續的悶哼聽起來極為難受,讓他不由得心頭一驚,連忙推開門走了進去,就在這個時候,那低低的呻吟突然拔高起來,戛然而止後是急促的喘息,像是剛結束一場劇烈的運動或難熬的折磨,粗重的呼息透露著虛弱的訊息。

 

  「新一?」走到最裡頭的隔間,降谷零輕輕地敲了敲門,擔憂而急切地問:「你還好嗎?」

  然而,在靜默幾秒後響起的,卻是他意想不到的嗓音,屬於孩童的稚氣而且還有些虛軟沙啞,微弱地道:「安……降谷先生?」

  那是屬於男童的聲音,而且還是於前些日子中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的男孩,在工藤新一服下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完成的解毒劑之後。

  「……柯南?」男人驚訝地微微瞪大了眼睛,隨後就看到那扇門緩緩被人從裡頭推開,露出一張稚氣但佈滿細密汗水的臉龐,正是屬於「江戶川柯南」。

  「你──」怎麼又變回這副模樣?

  「可能是吃了解毒劑的後遺症,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男孩抬手抹了把額際的汗水,總是冷靜精明的臉如今看起來卻是有些苦惱,他仰起臉問:「降谷先生,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看著那雙帶著水氣的溫潤藍眸專注地仰望著自己,男人揚起脣角回應著,心裡想用這麼可愛的表情提出請求,不管內容是什麼,自己恐怕都拒絕不了呢。

  至於幫忙的報酬,這可得慎重考慮後再提出了。

  「幫我──」男孩往門的縫隙再靠近些許,門板後方是衣衫不整的模樣,大件的白色襯衫披掛在嬌小的身軀上,嫩白的肩膀幾乎暴露在外,即使鈕扣全數扣上也無法完全遮掩微敞的領口底下的瘦弱胸膛,「找一套合適的衣服。」不然他連離開這裡都是問題。

  「不用這麼麻煩。」降谷零屈膝蹲了下來,以男童差不多平視的角度,輕笑道:「好久不見了,『柯南』。」

  「我可一點也不想見到自己這副模樣……」男孩不高興地嘀咕著,盯著面前的男人,質問著他的前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降谷先生說『不用這麼麻煩』,是有更好的辦法嗎?」

  「是啊。」降谷零笑咪咪地點了點頭,而後迅速地脫下西裝外套,直接從男孩的頭頂蓋下,用成年男子的寬大外套將他包裹起來。

  「這算什麼……啊!」視線突然被黑暗籠罩,男孩立刻開口抗議,不過下一秒卻被他自己的驚呼聲打斷。

  因為男人趁這個機會將人托抱起來,讓男孩坐在他的手臂上。

  「這個方法不是更快更省麻煩嗎?你也不想被其他人撞見吧?」感受到那雙小手因為自己的突如其來的舉動而下意識抱著他的脖子,降谷零愉快地笑了笑,偏過腦袋迎向懷抱裡的男孩正不滿地瞪著自己的目光,「送你回去?」

  「嗯,那就拜託降谷先生了。」雖然被對方根本是偷襲般的動作嚇了一跳鬧得有點不高興,但男孩明白對方說的也沒錯,只能點點頭答應下來。

  「不用客氣。」降谷零心想,在過來前讓風見帶著其他人先回去果然是明智之舉。

 

  礙於公安警察的威嚴,他們離開的過程相當順利,降谷零如願以償地抱著男孩迅速地離開案發現場,沒人敢將他攔下,更別說是盤問他懷裡男孩的身分。

  白色的RX-7奔馳上高架道路,單手握住方向盤的男人心情好到隨時能哼唱出輕快的旋律,不過副駕駛座上的男孩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了。

 

  暫時又縮小成小學生的名偵探感到十分糟糕。

  經過了那段感覺格外漫長的時日,終於挨到黑暗組織被各國執法單位聯手剷除,而灰原──如今已經恢復原本身份的女科學家也總算研製出解毒劑,只是到了他這裡發生了一點小麻煩,據說是他先前服用過太多次試作品的關係,導致了後遺症產生的可能。

  原本連製作者都不確定具體症狀會有哪些,包含發作機率等等,好些天過去他依然能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回歸高中生的生活,在學校受到熱烈的歡迎,甚至期間還幫忙偵破兩樁案子,卻沒想到會在今天出了意外……

  他只是出來買點東西,偶然碰上案子如同往常那般出面協助,誰知道又會變回這副模樣?!

  看著手機上的訊息傳來女科學家的回覆,確定了他這是後遺症的症狀且持續時間還是未知,男孩的心情更壞了。

  以至於,他聽到身旁不知何時開始的低聲哼唱,突然產生了點心理不平衡。

  「……降谷先生,你好像心情很好?」低頭戳著螢幕回覆訊息的男孩,

  「還可以,今天算是碰到好事。」原本的偶遇升級成能將人抱著離開,幸運得像是抽到大獎,男人含笑的眉眼和揚起的脣角弧度始終維持著,「對了,你這個後遺症……之後還會發生嗎?」

  「不知道。」說起這個,看到宮野志保正好傳來這個答案的他就更氣悶了。

  「這樣啊、」感受到男孩鬱悶的情緒,降谷零稍微收斂了一下笑得越來越放肆的表情,轉而問:「如果我今天沒有到現場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拜託博士來接我。」那時的他其實已經將手機握在手裡了,哪怕身體面臨再大的痛苦,求救的訊息也已經敲寫好準備發送,只是當他正要按下傳送的瞬間,這個男人就出現了。

  「如果下回再發生這種事的話,你也可以拜託我,不管什麼時候。」降谷零以隨口提及的輕鬆語氣說著,那卻是比誓言都還慎重的承諾,最後還不忘邀功般的輕快道:「像是今天,幸好有我在呢。」

  男孩眨了眨眼睛,敏銳地接受到那輕鬆話語裡的鄭重,但他仍是不確定地問:「可是,降谷先生應該很忙吧?」

  「那不一樣。」車窗外的晚霞將雲層染成橘紅,溫暖夕色斜映在男人英俊的臉龐,那雙炯亮有神的眼睛在稍微側過臉後所投注過來的目光熱烈而直接,如同此時天穹被燒灼成暖色調的雲絮──

 

  「我永遠都是你的『合作者』喔。」

 

  ◇

 

  「十天前那件銀行搶案,主謀在二十分鐘前落網了。」

  「真的?白鳥他們終於能鬆了一口氣,不過被搶走的三億日幣……」

 

  短暫的水流聲隨著手的離開而停止,兩個男人交談的話語耶隨著他們向外踏出點腳步逐漸遠離。

  大門「啪」的一聲重新關上,封閉的空間再度恢復早先的寂靜。

  然而,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一道像是如釋重負的呼息長長地吐出,略為急促的呼吸忽然出現在應該只有空調運作的低聲嗡鳴的男廁當中。

  位於最角落的隔間裡,衣衫不整的男孩脫力地靠著隔板閉目休息,好一會兒後,稍微恢復點力氣的他有些焦躁地踢落在細瘦的腿上根本掛不住的長褲,使得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屬於大人的襯衫,看起來就是一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模樣。

  事實上,這套還是他原本自己身上的衣物,只是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那該死的後遺症又突然發作,逼得他在急忙找到依然在逃的犯罪集團首腦後,找了藉口趕緊躲進洗手間,再度咬牙忍過那一陣身體變化的痛苦。

  他──工藤新一,原本是收到目暮警官的邀請,前來協助他們找出隱藏在幾名嫌疑人當中的真正的罪犯,卻沒想到如今又回到江戶川柯南的身份,地點還是在外人難以進入的警視廳大樓。

  拜託博士來接的方法是行不通的,這個地方柯南認識的人也太多,要是被看到的話實在不好解釋前些日子已經做好消失的準備而藉口被父母帶回美國的他為什麼又突然出現在這裡……

  手機的螢幕向下滑動,某個聯絡人的名字映入眼底時,前幾天的畫面倏地從腦海中浮現──緋紅的落日餘暉,令他移不開視線的側臉,專注而帶著某種情感的滾燙目光……男孩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總覺得身體的熱度又升高了些許。

 

  ……這次的症狀似乎來得更加猛烈?

  用捲起的袖子擦了擦臉上佈滿的汗水,口乾舌燥的極度乾渴加上身體的痠軟讓他無法再猶豫下去,他拍了拍發燙的臉頰,在手機停留的連絡人位置點下「通話」。

 

  『新一?』嘟嘟的聲音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另一端的男人接了起來,他有些意外地喊著來電者的名字,緊接著來傳來明顯的笑意,『怎麼想到要打給我?』

  「我想知道你前幾天說的……算不算數。」

  『……柯南?』帶著幾分詫異的聲音喊出另一個名字,接著又發出像是有人從椅子猛然起身的碰撞輕響,『你現在在哪裡?』

  「就在你的地盤上。」報出所在樓層和地點後,男孩回想了一下稍早前幾乎可以說是慌不擇路地亂竄,幸好沒有被當成可疑份子也沒有遇到其他熟識的警官,就這麼順利地躲到這層樓的男廁裡。

  『我馬上到。』門板被匆忙關上的聲音響起,通話也隨之掛斷。

  男孩盯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通話結束畫面,早前的緊張慌亂到現在發作後的虛軟無力,不得不說在心靈跟身體都頗為疲憊的情況下,有人能伸出援手確實讓他能鬆了口氣,既然是公安警察的老大,像上次那樣把自己帶出去應該也是輕而易舉的,只不過──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又是只掛著一件單薄襯衫,他真的很難不埋怨為什麼最近見到那個男人時都得用這副狼狽至極的模樣?

  鬱悶的名偵探在手機螢幕上滑了幾下,正想看幾篇新聞轉移注意順便打發不知道會持續多久的等待時間,卻在點開第一篇報導的時候,聽到了男廁的門被人突然推開的動靜,他還以為又是其他人進來連忙放緩動作和呼吸,但那道急切的腳步聲直接來到他所在的隔間外……

  「是我。」輕輕敲了兩下,男人低聲表露身份。

  「降谷先生?」男孩沒想到他來得這麼迅速,以至於在打開門之後,他還有些訝異地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嗨,柯南,最近總是在男廁見面呢。」降谷零帶著輕鬆甚至是難掩愉快的淺笑說著。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比較希望我們能在廁所以外的地點見面,」比方說案件現場,就算是在荒郊野外也好過猝不及防的縮小而不得不躲進廁所的窘境。

  「這麼說,柯南是想要跟我約會嗎?」紫灰色的眼睛彷彿因為聽到令人感到喜悅的消息而燦亮幾分,降谷零捧起男孩小小的手,十分慎重地在軟嫩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記輕吻,並抬眸含笑道:「榮幸之至。」

  ……剛剛那句話,到底是怎麼過度解讀到約會上的?

  「約會?」愣了幾秒才將手抽回,男孩歪著腦袋、故意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懵懂模樣,「可是降谷先生已經有戀人了,不是嗎?」

  「是呀,因為有了喜歡的人。」男人伸手輕輕捏著男孩的下巴,托起他的臉拉近了彼此相互凝視的距離,「要更努力保護讓我與他相遇的這個國家。」

  喜、喜歡的人……?

  兩人已經近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拂上臉頰的溫熱,男孩慢慢瞪大了那雙寶石般的湛藍眼眸,讓對方忽然變得直白而熱切的目光更清晰深刻地映入眼底,身體的感官像是在頃刻間放大數倍──他聽見了自己變得急促的怦然心音,強而有力的節奏彷彿就在他的耳膜上鼓動,提醒著他正因為這個男人的突然親暱而心跳加速。

  那個人,該不會……說的是他吧?!

  就在男人的鼻尖輕輕地擦過他的臉頰,柯南幾乎以為他的嘴脣會順勢貼覆上來時,腰間卻傳來被人突然圈握住的感覺,結實有力的手臂稍微使勁就將他抱離地面,「好了,我們先離開這裡,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或許是男人轉換話題的速度太快太突然,導致男孩難得呈現出可以說是空白的表情。

  他甚至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在被帶離男廁、走了至少數公尺後才意識到如果被熟人撞見就糟糕了,下意識選擇的應對方案是主動將臉埋在男人的肩窩處,雙手緊緊摟著對方的脖子,看起來依賴而親暱,並且做得十分自然。

  以至於在男孩看不到的角度,被一雙小手環住的公安警察笑得十分愉快,比冬雪消融後的春光還要明媚。

  

  「先在這裡坐一下。」

  將男孩抱回辦公室後,降谷零將他暫時安置在牆邊的一個文件櫃上,那是沒有踏進裡面、站在門口就無法看到的視線死角,所以將近十分鐘過後,風見依照上司的指示帶來一袋孩童的衣物時,並沒有發現自己的上司在辦公室裡偷偷藏了個人。

  順口交代部屬秘密處裡掉在某段時間間隔中某幾個地方的監視器畫面,降谷零就讓人離開了,確定沒有其他人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他便把男孩抱到沙發,「這麼一來,『工藤新一在警視廳離奇消失』應該就不會有人發現,放心吧,風見的口風很緊的。」

  「……那可不一定。」男孩瞥了給自己的下屬打包票的男人一眼,因為他還記得在之前那件關於公安警察的違法作業的案件裡,據說口風很緊的警察先生那番在雨中的喃喃自語可是透露了不少的線索給他。

  降谷零將有著附近百貨公司標誌的提袋交給男孩,聞言後眉梢揚起,道:「聽起來你似乎對我的部下有所質疑。」

  「我只是根據過去的經驗做出基本的判斷,如果降谷先生很堅持自己的部下非常忠誠可靠的話──」男孩正好取出提袋裡的衣服,面無表情地冷笑一聲,語帶諷刺道:「呵……可靠?」給一個小男生買紗裙洋裝到底是哪裡可靠了?!

  「……噗。」眼前的這一幕太出乎意料,男人拼命忍住想大笑出聲的衝動,連肩膀都憋得顫抖起來,看來確實忍得十分艱難。

  他得想想,自己稍早前是如何交代的?

  不比上次在案件現場,畢竟警視廳大樓人來人往、戒備森嚴,要直接將只套了一件大人衣服的男孩給帶出去,即使是他也無法確保不會被察覺異狀,保險一點的方法還是大大方方的從大門離開。

 

  ──風見,去替我買一套大約六、七歲孩子能穿的衣服。

  ──誰要穿的?一個聰明機靈又非常、非常非常可愛的孩子呢。

 

  將自己的說詞想過一遍認為毫無毛病,會想歪肯定是風見單方面的問題。

  降谷零將責任推給無辜的下屬推得非常心安理得且理直氣壯,他笑容滿面地看著捧著洋裝卻彷彿是捧著爆裂物的男孩,假意擔心地問:「那怎麼辦呢?吶,現在找不到其他能穿的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男孩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完全不意外對方會有這種惡劣的無聊趣味。

  雖然真相只是一個溝通上的誤解造成的美麗誤會,但降谷零並不介意扛下這個罪名,還刻意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漫不經心地回道:「指控他人可是要有證據的,柯南。」

  男孩懶得再理會他,畢竟看對方這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肯定不會幫他買來能穿的衣服過來……那麼,在衣衫不整和紗裙洋裝之間,自己該如何選擇?

  最終,萬分糾結的名偵探還是選了後者。

  不過這也不妨礙他以要更換衣服的正當理由,將辦公室的主人毫不客氣地趕了出去。

 

  「啊對了,這是你第一次穿裙子吧?我可以幫忙──」

  「住口!出去!」

 

 

  ◇

 

  「小新啊~我和你爸爸去附近探望一個老朋友,你先自己乖乖待在這裡玩,等我們回來再給你帶好吃的蛋糕喔!」

  「……呵,再見。」

 

  事情是這樣的。

  今天一早正好返回日本的工藤夫婦,剛進家門後發現理應恢復原來身分的寶貝兒子竟然又是小學生的模樣,詢問之下才知道這是後遺症不定時發作所造成的結果。

  他們這趟回來除了有些事情要辦,還打算去國內旅行兼拜訪朋友,往後也不知道兒子這副小時候的樣子還看不看得到,有希子就十分珍惜且興奮地將人強行打包帶出門了。

  實際年齡都已經是高中生了,名偵探自然是百般不情願,無奈變成小男孩的他完全反抗不了,更過分的是他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到達他們的預定的目的地之前竟然就把他仍在半山腰的溫泉旅館裡!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自己待在家不是更好嗎?!

  換上房間裡的紺青色的兒童浴衣後,男孩一邊腹誹著自己不怎麼可靠的父母,一邊想著他這兩天真是倒楣極了,前天在警視廳意外變小,雖然及時得到了幫助,但是……嘖,一想起來還是忍不住生氣,那個男人實在太可惡了,隔天還故意傳給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拍的照片。

  照片裡的「女孩」穿著藍色領結和荷葉領白襯衫搭配霧灰色紗裙,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瓶裝的檸檬果汁,目光十分專注地盯著桌上立起的平板電腦所播報的即時新聞,渾然不知辦公室裡的男人拿著手機正在偷拍。

  而且還是角度不同的花式連拍,看到接連幾張神情和姿態只有細微不同的數張照片,不用推想也知道那個變態悄悄偷拍自己好一段時間。

  「哼!」

  氣悶不過的小偵探不禁重重地哼了一聲,就連前往旅館的露天風呂的這一路上小腳步都踩得有些重,顯然是氣得不輕。直到拉開拉門走進湯池裡,發現這個偌大的地方空無一人,意外能享受包場待遇的結果總算讓他的心情稍微緩和。

  只不過,他的厄運似乎還沒有結束。

  頭上頂著毛巾的小偵探踩著臺階慢慢滑入溫泉裡,當他坐在池中忍不住發出一記舒服的輕嘆時,心臟突然傳來的猛烈悸動,讓那幼小的身軀狠狠一震,整個人變得繃緊起來──

  ……不、不會吧?該死的、竟然挑在這個時候?!

  彷彿要將從骨頭融化的熱度從體內迅速竄起,滾燙的灼燒和撕扯般的疼痛讓原本舒服的溫泉變成加重這場折磨的柴薪,儘管思緒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他仍是記得這裡是任何人隨時都會進來的公共場合。

  ──他不能待在這裡,要是被人看到就麻煩大了。

  這個念頭佔據男孩僅存的所有意識,到池邊不過幾步路的距離,他卻走得十分艱難,熔岩般的灼火像是從骨頭燎燒到血肉,他攀著旁邊的不規則狀石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打算咬緊牙根再奮力一把就能離開水中,不料卻在這時聽到拉門被拉開的聲響、有人進到露天風呂來……

  完蛋了。

  剎那間他的腦袋裡只剩下這個簡短字句,內心一陣冰涼的當下沒了撐住自己的力氣、險些直接跌坐回溫泉裡,絕望和無力同時湧了上來,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

  就在此時,一雙手臂忽然切入池水中,托住男孩的後背和膝窩,直接把他抱離溫泉──慌亂不過一秒,隨之而來的熟悉懷抱和溫潤平緩的嗓音,繃到極致的緊張在眨眼間被強勢撫平下來,彷彿連正在承受的疼痛都能短暫忘卻……

 

  「沒事的、我就在這裡。」

  「降谷…先生……?」

 

  溫柔的話語在耳邊持續不斷,聽著那溫和而擔憂的聲音,在最後變化的時刻來臨,除了達到身體極限的苦痛,他隱約還能感覺到安撫的吻輕緩地落於頭髮、額頭、眼睛、鼻尖……往下來到臉頰,甚至停在脣邊。

  ──但是奇蹟似的,這次好像沒那麼難熬了?

  被男人抱著側坐著並且倚靠在對方胸前的少年,微張的嘴脣正急促地喘著氣,同時也不由得這般想著。

  身體變回時的折磨消耗掉名偵探不少的力氣,渾身虛軟無力的他乾脆將重量完全交付於男人身上,直到稍微緩過來後,才發現有什麼不太對勁……

  這裡是露天風呂,意味著進來的人都是一絲不掛的,包含他自己、還有這個男人……後知後覺的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汗濕的身體親密貼著的是對方結實且體溫同樣高熱的胸腹,而他們此時的距離,最多就是對方腰間的那條毛巾。

  棉質的白色布料,根本遮擋不了那底下格外精神勃發的柱體輪廓,因爲此時他們過度親密的姿勢,他甚至能感覺到那東西正隔著單薄的毛巾抵在他的大腿縫間。

 

  那尺寸…似乎還有點驚人……等、等一下!

  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沒事了?」察覺到懷裡的少年開始有了掙扎起身的力氣,降谷零先是以為是對方狀況好轉些許因而想要起身,不過很快的他也意識到自己身體的細微變化早就被少年發現,並且對此有了手足無措又不怎麼自在的反應,他無聲地勾起脣角,直接而刻意地坦白:「抱歉,這實在是很難忍住。」

  畢竟眼前的可是他惦記已久的目標,從男孩變回少年的過程,他就這麼溫順的躺在自己的懷中,渾身赤裸的白皙肌膚泛著帶上水光的紅暈,藍寶石般的眼眸也因為飽含淚水而比平時還要璀璨閃亮。

  作為公安警察的「零」,也曾經深入黑暗組織臥底好長一段時間,論心性和堅毅隱忍他絕對是極為自豪,唯獨對上喜愛且迷戀不已的那人……看著他承受莫大的痛苦,心疼之餘也終於情不自禁的不斷吻著少年,身體最忠實的反應如同本能,他不否認也不打算再曖昧下去。

  而聽了男人的話,工藤新一頓時覺得臉上的熱度比剛剛身體像是連骨頭肌肉都要融化的滾燙還要高,但他仍是故作冷靜的板起臉孔,甚至依舊毫不客氣的要男人將他重新扶回溫泉池裡,他想再泡一下緩和身體的痠軟無力。

  「遵命。」降谷零微微笑著,卻是直接將人橫抱起來,小心翼翼地在池邊放下。

 

  「說起來……真巧啊,降谷先生。」

  或許是為了避開方才頗為尷尬又讓他不知所措的場面,也或許是男人不加掩飾的情感太過熾熱而深沉,工藤新一背對著他、趴在靠近山景的那一面的不規則石塊上,刻意開啟了另外一個話題。

  「是呀,我們果然很有緣分呢。」男人含笑的聲音輕鬆淡然地回答著。

  「呵。」少年不置可否地冷笑了聲,直接一語中的道:「那些照片,你傳來的時候在裡面偷偷做了什麼吧!」

  「哎呀,果然被發現了呢。」雖是這樣的話語,但那語氣裡卻絲毫沒有任何意外,像是早已料到會被少年輕輕鬆鬆就看穿。

  「哼,又竊聽了。」而且沒那麼簡單,肯定還追蹤定位了他的所在位置。

  「如果沒有親自關注著的話,我實在無法放心啊。」第一次發生在事件現場,第二次在警視廳大樓,碰巧都有他在場,若是有一天他無法及時趕到──只是想像,就足夠讓公安警察的「零」感覺渾身冰涼徹骨,絲毫不敢想像少年會發生任何意外。

  對方的擔心是真切實意的,即使背對著的名偵探也能感受到,因此他正面質問的語氣軟和了點,但還是不免有些無語,「……就算是我爸,也沒有像你那麼緊張。」

  「不是那種立場的擔心喔,而是更加親近熱切的渴求。」男人爽朗地笑了笑,望著池邊那道纖瘦又美好的身影,目光逐漸變得幽沉,隱約有著某種灼人的情緒慢慢開始沸騰,「無論何時、無論身在何處,只想隨時能看著你呢。」

  「喂、喂……」還是避開不了原本的話題,少年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即使是想指出男人身為執法人員卻又違法的行徑,再度開口時的聲音卻有些無措的氣弱,「別把違法行為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啊。」

  「違法行為不被允許的話,那麼──追求行為就可以了?」

  「……啊?」

  「新一不是早就發現了嗎?『我喜歡的戀人是你』的這件事。」

  「戀、戀人……?等一下!」發覺到某個詞彙有些問題,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對方開始交往的工藤新一連忙提出質疑,「這個稱呼的前提是,彼此的關係已經是雙方認可且同意的狀態吧?」

  「是呀,我知道。」男人慢慢靠往少年所在的那一側,不時發出細碎的水花濺落聲,然而在這個空曠開放的溫泉池,那低沉的嗓音卻是再清晰不過,彷彿能直接鼓動聆聽者心底最隱密柔軟的地方,「因為我也感受到新一的心意了呢。」

  「那麼降谷先生呢?」工藤新一知道男人正逐步靠近自己,不過他卻沒有避開的打算,即使現在的他對自己的情感還有些混亂和迷惘,心中對以前的安室透、現在的降谷零持續已久的好感、信任、依賴、心安……始終是毫無底線的,再也沒有誰能讓他有這麼完整而強烈的感覺,那麼這些是不是就代表他早就被對方所吸引?

  更重要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絕對不是他的作風。

  哪怕對方就這麼從後面圈抱上來,帶繭的寬大手掌直接扣住他安放於池邊岩石的手,使得他的背脊貼上男人肌肉結實分明的胸膛,又一次沒有任何阻隔的親密接觸讓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傳遞過來,就像是在用身體的生命脈動,訴說著「這是為了你而存在的跳動」這樣的愛語。

  不過,赤裸而直接的以身體表達,讓血氣方剛卻也同樣青澀的少年不免覺得太過難為情,「你的心意……就只是這種形式嗎?」而且更加吸引他的關注的是身後又一次抵著自己的東西,這回甚至幾乎快要磨蹭進臀縫裡了!

  男人不動聲色地阻止了少年想要掙脫的舉動,含著他那漂亮柔軟且此時已經泛著粉色的耳朵,低聲道:「如果只歸咎於單一形式,那可無法將我的心意完整呈現,但不可否認的,本能反應是最無法抵抗、最最無法說謊的真實。」

  「喂喂──給我住手!這可是隨時都會有人進來的公共場合!」要發情好歹也挑個適合的地點吧?!

  「所以……如果不是在這裡,就可以嗎?」降谷零笑了笑,本意只是想調戲一下少年,然而他卻得到格外驚喜的回應。

  「呵,你說呢?」少年趁機奮力將人推開,看似無情而冷漠的打算頭也不回的離開,卻在踩上池邊的台階時,突然微微側過臉、斜睨而來的藍眼睛水色瀲灩,像是帶著某種勾人的淺光,「我的父母不會這麼早回到旅館,降谷先生要邀請我去房間坐坐嗎?」

  灰紫的瞳孔驟然一縮,緊接而來是再也壓抑不住的熾燒渴望,火光彷彿在暗沉的深淵熊熊燃起,同時蠢蠢欲動地從下腹燒了上來,頓時口乾舌燥的男人不自覺舔了下嘴脣,有些沙啞的嗓音輕輕一笑,隨後欣然提出邀請──

 

  「歡迎之至。」

 

  ◇

 

  「……所以說,在那之後我就沒有再變成柯南過了,算一算差不多也有兩個月的時間,妳說我這個後遺症還會不會再發生?」

 

  低頭用玻璃吸管輕輕攪拌著面前的冰咖啡,工藤新一將最近依舊困擾著他的問題省去無法說出口的細節,長話短說地告知對面那個恢復原本年紀的外表後就該死的難找的女科學家。

  等了幾秒卻還是沒得到回覆,名偵探抬頭一看才發現對方根本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筆記型電腦螢幕,忍不住用手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電腦上蓋,「喂喂,宮野!妳有在聽我說話嗎?」

  冰冷的目光立刻從被抬手壓下的螢幕後方瞪了過來,女科學家冷淡地哼了一聲,將現階段來說對她還比較重要的電腦收了起來,這才慢悠悠地開始享用手邊只剩下些許熱度的咖啡,「聽是有在聽,不過呢、我得老實說……工藤,聽起來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你到底還有什麼好困擾的?」

  「……這個結論妳是從哪裡得到的?」

  「根據你所說的,與那位公安警察確定交往關係後,變小的情況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這不是很好嗎?單身問題得到解決,解毒劑的後遺症也消失了,怎麼你看起來還這麼不高興呢?」

  「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再變小過,但妳能跟我保證後遺症真的完全消失了?」工藤新一開始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想快點打發他走,所以才這樣敷衍他?

  「不能。」宮野志保面帶微笑,迅速又果決地給了答案,接著還煞有其事地補充道:「不過,我個人的判斷是,戀愛不僅讓你的身體產生多巴胺、腦內啡……這些物質,說不定還幫助了你體內的各種激素恢復穩定常態。」

  「………………」名偵探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狐疑而不確定了。

  雖然說在黑暗組織覆滅後,恢復原本科學家身份的宮野志保再也不用躲躲藏藏,而且因為她優秀過人的頭腦得到日本政府的賞識,各方考量的評估下,還是破例讓她進入某個國家級實驗所工作,也算是為學術發展和研究貢獻一份心力。

  過往的那些沉重枷鎖桎梏盡數消失後,工藤新一發現她的個性比以前開朗不少,特別是在調侃他的這部份,惡質趣味有越增越多的趨勢……他合理懷疑這女人該不會是想看他的好戲所以才這麼隨便吧?

  想到這裡,少年忍不住瞇起眼睛,試圖從對面那個帶著淺笑、看起來十分輕鬆愜意的女人身上找到任何一絲可以讓他挑出來狠狠質疑的地方。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宮野志保挑了挑眉,不以為意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道:「認真說起來,就算你的後遺症再度發生也不用太擔心吧?畢竟你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心愛的公主有難,他的守護騎士可是無所不在的。」說完,她還用眼神示意名偵探回頭朝窗外看一眼。

  嗯?該不會、那傢伙……嘖,果然又偷窺他的行蹤了!

  工藤新一連忙轉頭,只是匆忙一瞥,就看到熟悉的白色RX-7果然停在對街的人行道旁邊,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了一道縫隙,隱約可見淡金髮色折射而出的淺暈。

  「談戀愛果然不一樣了,出門還得報備行蹤,看來你的騎士的確很不放心讓你獨自出來。」看著對座少年惱怒地戳著手機螢幕並且將它關機的動作,宮野志保突然想到過去發生過的某種可能,半猜半疑地道:「你的手機該不會──哇,沒想到啊工藤,你們之間還挺有情趣的。」

  「才不是!」工藤新一沒好氣地駁斥,雖然他並不在意被自家男友隨時窺探的行徑,但被旁人明確說出時……還是有那麼一點羞恥。

  「好了,知道你們在熱戀期,不用特別在我面前炫耀了。」女科學家大方地拿起帳夾,示意名偵探可以先行離開,「就當作是你幫我送資料過來的謝禮,再幫我跟博士說一聲,過兩天我就回去了,叫他別偷吃垃圾食物。」

  「……知道了。」工藤新一反駁的話語到了嘴邊,最終還是吞了回去,總覺得自己又被對方嘲弄一番還無從反擊。

 

  來到自家戀人的愛車旁,少年看著那張笑咪咪的英俊臉孔出現在完全降下的車窗後方,鬱悶又氣惱的名偵探環抱著胸口,氣勢洶洶地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有棘手的案件需要借助我親愛的合作者的智慧。」語氣雖然相當輕鬆,降谷零卻是直接了當地說明來意。

  一聽到有案子,注意力立刻被吸引的名偵探自主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只是拉下安全帶準備扣上的時候,還不忘回道:「哼,誰是你的合作者?」

  隨著安全帶扣上的清脆聲於狹小封閉的車內響起,少年看到了那張在自己面前瞬間放到最大的臉──男人的手在半秒前突然強橫地扳過他的臉,濕軟的嘴脣逕自貼覆上來,熱情的舌頭順勢竄入口中後,便是一番激烈的勾纏攪弄。

  「唔、嗯……」

  空間裡很快又多了極為曖昧的響動,就在少年被吻得臉頰染上淺淡的紅暈時,稍早前的那股氣憤似乎也隨著這股情熱而逐漸消散。

  被鬆開之後,工藤新一靠著椅背喘著氣,含著瑩潤水光的漂亮藍眸瞪著身旁的男人,向這名此生往後再也無法解除關係的「合作者」,頤指氣使地下達命令:「還不快開車?」

 

  「是,遵命。」

 

  帶著溫柔寵溺的低沉嗓音,立刻回應了少年的指示。

  即使是身為「零」,在自家的年輕戀人面前,也只有乖乖聽令的份。

 

  ──終於,得到他了。

  打從兩個月前到現在,只要想起這個事實,他就亢奮喜悅得難以抑制,在過去無數次的瘋狂妄想裡,哪怕用上違法的手段都想要得到這名少年。

  不只是身體,而是從心徹底的擄獲佔有,無論要付出什麼、他都想要這個少年的身心永永遠遠地屬於自己。

 

  在黑暗中糾結蟄伏的欲望,終究被對方璀璨明亮的光芒所安撫。

  滿懷的情感沸騰不已,只屬於他的愛戀永不止息。

 

 

                              網路版END.

 

溫泉後面有一鍋的燉肉,

當作購本福利就不貼出來了˙還有也是懶得鎖密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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