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炎冷冷地哼了聲,開口問:「夏碎呢?」

  「原來你還記得他啊,我以為你綁了這麼可愛的小朋友上船就忘記其他人的存在了。」奴勒麗妖嬌地調笑道。

  冰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麼。

  「夏碎讓人傳了消息,說是有點私事要處理,會到下個地方跟我們會合。」戴洛回答道。


  「私事?他會需要處理的私事就那麼一件吧。」

  「是啊。不過、殿下,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哼,躲了這麼多年還不是要面對。」

  「他弟不知道怎麼收到消息的,竟然知道我們今天會靠岸補給。」

  「看夏碎也知道,他弟不可能會是省油的燈。」冰炎一臉毫不意外的淡漠。

  「人才就值得網羅啊殿下。」戴洛笑咪咪地建議道。

  「你有辦法過夏碎那關再說吧。」冰炎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褚冥漾狼吞虎嚥地吃著食物,雖是如此他還是將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內容聽著聽著、讓他不自覺得想起千冬歲。

  難道千冬歲要找的人就叫作他們正在談論中的夏碎嗎?可是他認識千冬歲這麼久、好像也沒聽說過他有哥哥?

  還是想辦法熬過這一個月再說吧。用力地甩了甩頭,褚冥漾將方才的猜測與想法拋諸於腦後。

  「漾漾小朋友,噎到了嗎?要不要姊姊餵你?」安靜了一會兒的奴勒麗,對著褚冥漾拋出媚眼。

  「不、不用了……」褚冥漾飛快地搖頭拒絕。

  「拒絕得這麼快真是傷姊姊的心呢!」奴勒麗走上前,用指甲輕輕地刮了下他的臉,「要是不喜歡在冰炎房間打地鋪,可以來姊姊房裡一起睡喔!」

  褚冥漾抖了抖、差點連托盤都摔在地上。

  「奴勒麗!」冰炎再度揚聲、警告般地喚著。

  「呵、我先回房去囉。」奴勒麗回眸嬌笑了聲,便離開了艙房。

  「漾漾,晚點我再拿一些換洗衣物來給你喔!」戴洛走上前來取走托盤,微笑著說完後,也跟著離開了。


  房間裡,再度剩下冰炎和褚冥漾大眼瞪小眼。

  沒多久,冰炎淡淡地哼了聲,又捧起書本再度翻閱著,沒再搭理他。


  接下來一個月,他要跟這個人睡在同個房間裡啊……

  不管怎麼想,褚冥漾都覺得人生慘澹、未來一片黑暗。


  *


  其實在海盜船上的生活並沒有褚冥漾想像中的險惡與艱辛。

  
  長時間以來因為出門必犯衰,他一直躲在家裡,所以搭船出海的經歷,這還是頭一次。

  ──雖然頭三天因為從未坐過船而吐得死去活來,一度絕望的覺得自己說不定會因連內臟都吐光光而死。

  總之,扣掉剛醒來後的那三天,在海上的生活比他想像中的有趣、精彩,可以說是他活到目前的人生當中,最充實的一段時光。

  冰炎的房間不像一個海盜頭子的房間,反倒是乾淨、整齊,還擁有排滿各式書籍的櫃子。

  這些日子裡的白天,褚冥漾最常做的事,就是向房間的主人借幾本書,到甲板上找個空位、吹著海風翻著書本,偶爾向路過的人打招呼或是聊上幾句。

  跟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這艘船上的每個人幾乎都很親切……除了老拿兇惡的紅眼瞪他和經常偷襲吃豆腐的奴勒麗大姊……這兩位除外,但他們對自己也不錯就是。

  這艘船上的人讓他對海盜的印象徹底改觀,但也讓他迷惑的是……傳聞中的冰與炎的殿下,率領的這艘船真的是海盜嗎?


  他們在海上航行的時候,每隔兩三天都會遇到商船、同行的海盜、或是被其他海盜打劫中的商船。

  但就算是遇上,往往都是──

  同行的海盜?不管對方有沒有要戰的意思,先打再說,而且戰況還是一面倒(當然是贏的這面)。

  商船?當作沒看見繼續航行(完全無視處於高度緊張戒備中的商船)。

  其他海盜在打劫商船?直接登艦攻打那艘海盜船!

  如果是黑吃黑就算了,畢竟海洋就是一片弱肉強食的戰場、勝者為王,這點道理就算是他也懂。

  但結果總令褚冥漾非常困惑的是……有海盜黑吃黑是把敵方海盜全體痛毆一頓,然後把那些打劫來的財物絕大部分不著痕跡的偷塞回被打劫的商船最後囂張的揚帆而去嗎?

 



  雖然說不管船長還是船員都有辦法一視同仁的痛毆,這艘海盜船的平均實力真的很不錯,但這般不像一般海盜的行徑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這個疑問在褚冥漾的心理存在了好些天,等到兩個星期過去、他至少看過三場海盜激戰(比較像單方面的痛毆)後的某個夜晚,他終於有機會向這艘船的首領提出疑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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