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滄海╢

　　翌日一早，虞因在聽到鬧鐘響的時候特別想死，畢竟經過半夜那番折騰。

　　但早上有一門必修又是必點名的課，他還是努力掙扎地爬了起來。

　　「大爸、小聿，早。」虞因邊打著哈欠邊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有些恍惚的看著面前的早餐，精神明顯不濟。

　　少荻聿看了他一眼，昨夜睡前的不悅似乎仍殘留幾分，但還是幫他倒了溫豆漿。

　　「謝啦小聿！」道謝完虞因立刻拿起來大口灌去半杯，看能不能讓精神稍微好些。

　　「夏一直到天亮才回來，讓他多睡會兒別去吵他。」虞佟看了自家大兒子一眼，叮嚀道。

　　「嗯。」虞因點了點頭，在他看到二爸沒有出現在餐桌旁就猜到了這個可能。

　　不過這樣的話就問不到昨晚的後續發展了……雖然二爸也不一定會告訴他就是。

　　但他還是滿在意昨夜那名受傷的女子到底有沒有事，基於一般人皆有的惻隱之心，問問應該沒關係吧？

　　「大爸，你知道昨天送醫的被害人後來怎麼樣了嗎？」虞因最後還是忍不住問。

　　虞佟停頓了下，像是在心裡斟酌過才道：「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失血過度，要留院觀察幾天。」

　　「那就好。」得知人沒有生命危險，虞因鬆了一口氣，「那她有說兇手是誰嗎？」

　　「因為被害人傷在喉部，現在要她開口說話還很困難，只能用筆談的方式做筆錄，要等過幾天醫生判斷情況允許才能進行。」虞佟道。

　　「該不會是什麼變態割喉之狼吧？」虞因突然想起曾在新聞上看過幾次的社會案件。

　　「有這可能性。」虞佟點了下頭，接著道：「現場找不到兇器，附近居民沒人目睹案發時的情況，只能調閱附近的監視器過濾有可能犯案的人，這部分還要等被害人提供線索。」

　　「說不定可以先查看看她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結怨？」虞因啃著吐司，就著以前聽監護人們討論過案情的經驗說出想法。

　　「這是自然。」接著，虞佟突然喊了大兒子的名字，「阿因。」

　　「怎、怎麼了？」那語氣之溫柔平靜，足以讓虞因心驚到只差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雖然這次沒有鬧出人命，但我還是希望，不該你干涉的事就不要多事。」附帶一個更加和煦的微笑。

　　瞬間虞因感覺背脊一陣涼意，一秒內立刻答道：「我知道、我不會多管閒事的。」

　　「不是知道就可以了，也要做到喔。」虞佟帶著淡笑補充著。

　　「是、我會的。」頓時，虞因覺得今天這頓早餐吃得也太如坐針氈，好像連冷汗都冒出來了。

　　一旁默不作聲的少荻聿，輕輕地搖了搖頭，附帶一聲細微的嘆息，質疑的意味非常明顯。

　　「小聿，不要以為不出聲我就沒看到！」眼角餘光有瞄到他的反應的虞因，不滿地喊著。

　　少荻聿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用著自己的早餐，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

　　「喂，你這樣不屑的態度對嗎？」虞因繼續抗議著，「我可是你哥耶！」

　　只是，他還沒說出口的抱怨接下來再也沒機會說出口，因為剛睡醒的虞夏出現在餐桌旁，冷不防從他後腦勺拍下去──

　　「就叫你不要欺負小聿，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沒睡飽的低氣壓魔王，渾身散發的殺氣比平常還濃烈不少。

　　「明明是小聿他……」覺得萬分無辜的虞因，抱著腦袋含淚上訴，但最後都在那雙因熬夜而泛著些微血絲、看起來更兇惡的眼睛瞪視中，通通嚥了回去。

　　「夏，怎麼不多睡會兒？」虞佟關心地問。

　　「玖深傳訊息來說最快中午就可以錄取被害人的口供，我想先去局裡一趟。」

　　「原本不是說要再觀察復原情況？醫生同意了？」

　　「據說是被害人主動要求的，她希望能夠盡快將兇手繩之於法。」

　　「這麼聽起來，她知道兇手的身分？」虞佟到廚房替他倒了熱咖啡出來，這是他特別為需要提神的虞夏準備的。

　　「這個還不清楚，也許她有看到兇手的特徵也說不定。」虞夏接過馬克杯，小心地啜飲了一口，「總之等錄完口供後就知道了。」

　　「那待會我開車吧，你在路上瞇一下也好。」

　　「嗯。」虞夏應了聲，他知道就算自己不願意，兄長也是不容他拒絕的。

　　「對了，聽說阿司昨晚喝醉了？」虞佟帶著些許好笑的語氣問。

　　「嘖，那傢伙也有喝醉的一天。」虞夏覺得有點可惜，沒有趁機拍下他酒後出糗的照片，以回報之前去高中臥底時那傢伙偷拍了自己不少照片的鳥氣。

　　「我昨天要離開的時候在門口剛好碰到他們，那時候嚴大哥就已經醉了，我幫忙黎大哥把人扶去他們停車的地方，然後就聽到尖叫聲了……」結果他還莫名其妙被二爸修理一頓，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冤枉。

　　虞因帶著埋怨的眼神瞄向自家二爸，只不過後者當然完全不予理會就是。

　　「阿因，你再不快點就遲到囉。」虞佟指著牆上的鐘，微笑中隱約泛著意味不明的黑色氣息，「還是，你又想翹課了？」

　　「耶欸？！竟然這麼晚了！」驚覺時候不早的虞因，連忙將還剩半杯的豆漿一口氣乾掉，「大爸二爸小聿那我先出門了！」

　　接著他抓起背包就往玄關的方向衝，只是大門關上的聲音才傳來不久，又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啊啊我的鑰匙────」

　　虞佟一聽那腳步聲，眉頭一擰，不悅地朝玄關方向喊道：「阿因，我說過幾次了，不要把鞋子穿進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又急又慌的聲音打斷。

　　「地板我回來再擦我先走了！」然後是一記音量稍大的關門聲。

　　「總是這樣冒冒失失的。」虞佟有些無奈道。

　　「嗤。」虞夏不屑地哼笑了聲。

　　看著監護人們的反應，少荻聿又是微微搖頭，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餐。

　　──名義上是他兄長的阿因，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看來還是沒什麼長進。

　　　　　　　　　　　　　　　　　　　　　　　　　　TBC.

天窗與否就看這個週末了。

請大家給我快速完稿的加持吧～～～（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