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衍生,蕭景琰 x 梅長蘇

◎自我流設定有,電視劇+小說設定混雜有,背景時間為結局後,玄幻(?)類HE梗←

 

 

 

 

 

 

  大年初一,理應是喜慶吉祥的日子,御前伺候的陳公公卻有些犯愁。

  這些日子以來,宮裡哪個奴才不知道,養居殿偏殿住著的小公子是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眼前的大紅人,就連太子殿下和瑞王殿下據說也與他親厚非常。

  被指派來負責照料小公子的陳公公原本還對這項任務感到由衷的願意,因為這位小貴客雖然不知來歷,但舉止儀態談吐,堪稱是所有世家公子的楷模,性格溫和淳善,就算對著他們這些奴才也都客客氣氣的。

  但今兒個不知道是怎麼了,早上起來之後,對一桌的膳食表示沒胃口,他們怎麼勸都徒勞無功,最後只喝了幾口湯就讓人全徹下了,隨後的湯藥也是端在手上,足足半個時辰過後才看到那藥碗總算見底。

  然後不久前他進去看過,小公子捧著一本書倚在暖榻上看,但一個時辰前陳濤進去添茶時他就是這副模樣,那書頁還停留在同一頁根本完全沒翻動過!

  整個人看起來恍惚失神,陳濤擔心他是不是病了,還請示過要不要請御醫,但被小公子堅決拒絕了,更叮囑他不許向陛下透露半點。

  正當陳公公站在暖閣外持續犯愁的時候,遠方走來的儀仗令他頓時撥雲見日、心情開朗起來──

  「奴才見過太后娘娘。」

  「起來吧。」靜太后讓他起身後,問:「小殊在休息嗎?」

  「回娘娘的話,小公子正在看書,但今兒個……」

  「今兒個怎麼了?」靜太后神色淡淡,語氣也平緩。

  但陳濤心裡一驚,就一股腦兒將早上到方才的情形一五一十全說得乾淨。

  「那孩子也真是,說了不許拿身體胡鬧,就是不聽話。」靜太后無奈地搖搖頭,語氣裡雖然責怪但卻是十分親暱。

  她令陳濤不用傳報,讓他與其他人一同在閣外候著,自己接過身邊宮女提著的食盒獨自走了進去。

 

  其實陳濤在外頭愁,梅長蘇坐在椅榻上也是愁得不行。

  此時的他已經將書放下了,手裡捏著一個大大的如意雲紋鏽金荷包,裡頭裝滿了鴿子蛋大小的珍珠──這是他後來在枕邊發現的,應該是蕭景琰走之前留給他的「壓歲錢」。

  這麼大一袋的珍珠……確實可以給他當彈珠玩個痛快了,近二十年前的一次玩笑般的要求,他也認真的做到了,並且留著那顆珍珠十幾年,等著一個根本不會歸來的人……

  一時之間,心疼得厲害。

  他也想起昨夜睡得安穩但依舊有過深沉的夢境中,關於兒時相伴長大的回憶與再返金陵後攪弄風雲的那些過去,無數的畫面凌亂細碎地參雜浮現,對蕭景琰的所有情摯亦在心中翻湧。

  他對蕭景琰的情感,一直是兄弟、親人、摯友……但除了這些,是否還有他仍未察覺的?

 

  「小殊。」溫婉的聲音驟然響起。

  梅長蘇猛然抬頭一下,發現靜太后已經進到暖閣中來,並且從食盒裡拿出幾份糕點和一盅補湯擺到茶几上,連忙起身行禮問安。

  「怎麼了?看你像是失了魂兒似的,在想些什麼?」靜太后微微笑著,拉著他一同在茶几旁坐下,並要他趁熱把湯喝了,「我聽陳公公說,你早上沒有好好吃飯?是身體哪兒不舒服?」

  「……沒有。」梅長蘇握著湯匙,面對待自己如此親切柔婉的長輩、還是蕭景琰的母親,他總覺得心中的那股發虛越來越強烈了,「只是、在想些事情。」

  「想景琰了?」靜太后非常直白的戳穿他。

  「噗、咳咳──」正心虛的梅長蘇立刻被剛喝進嘴裡的湯給嗆著了。

  「你這孩子,多大了還毛毛躁躁的。」靜太后連忙給他拍背,還拿手上的帕子替他將嘴邊的湯汁給擦拭乾淨,「景琰是我兒子,他心裡的那點心思,還瞞得過我?」

  「靜姨,您都知道了……」梅長蘇不敢望向那雙總是慈愛地看著自己的眼神,雖不是自己主動挑起的,但他仍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小殊,你不必在意我怎麼想,而是你自個兒對景琰怎麼想。」靜太后拉過他的手,拍拍那因為緊張不安而開始發涼的掌心,「你和景琰,都是很懂事的孩子,看著你們這些年一路走來,為這大梁天下、為百姓臣民……做得已經夠多、夠好了,我只希望你們能夠過得平安康健、活得快樂自在,還有──得償所願。」

  「你不在的這幾年,景琰他啊……唉、活得一點兒人氣也沒有,總是沉鬱難解,就算是我給他開了無數的藥方、熬了無數的補湯,他那倔脾氣啊,說什麼都改不過來。」

  「如今我那個笨兒子總算能聽得進人勸了,幸虧有小殊你在啊!」

  有那麼一瞬間,梅長蘇認為靜太后根本是給蕭景琰當說客來的。

  在他的記憶裡,靜姨給人的印象都是安安靜靜的,話不多,沉默聆聽的時間佔大部分,但一開口總能說到人的心坎裡。

  這時的靜太后卻是對他叨叨絮絮說了許多這些年下來蕭景琰的種種不如意,還有作為一名母親的無奈與心疼,而後又拉回他倆小時候一些兄弟情深的趣事,最終再講述一下自己對於孩子的期許──無論如何,只要他們平安如願。

 

  靜太后留下補給他的壓歲錢走了之後,聽了長長一席話的還有灌了滿滿一盅湯外加塞了一些糕點的梅長蘇,靠在椅榻上,只覺得整個人都被填得滿滿的,無論是肚子還是心神。

  沉澱了思緒,梅長蘇細細地想了起來,關於靜太后進門前他正在想的那個問題,答案或許已經隱約浮現。

  過去的前半生,數萬人慘死的滔天血冤全繫在他一人身上,而後又是邊境戰亂禍起,全副心神都在家與國上頭,根本無暇考慮這些兒女情長。

  即便是對於霓凰,自小他也是將其當妹妹照顧,即使成年之後這份手足之情亦從未變質過。

  然而,現在……

  梅長蘇自認是理解蕭景琰的,若自己不同意的話,他肯定不會逼迫自己,但他也肯定會一個人逕自守著這份情意,執拗地不願再看旁人,默默孤獨地走至百年而終。

  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帝王、確確實實的孤家寡人。

  光是想到這裡,梅長蘇只覺得原本發疼的心甚至泛起酸楚。

  他捨不得蕭景琰這些年下來的悔恨和傷痛,更捨不得他獨自站在高處卻無人相伴的寒涼寂寥。

  換作是其他人,他會同情、也會不忍,但沒有誰能讓他疼痛到半分都捨不得讓對方承受。

 

  ──興許自己藏在心中的這份從來沒有給過誰的情意,終究也是只留給了蕭景琰。

 

  將這一切想通之後,梅長蘇覺得豁然開朗,心情大好。

  也因此,他的玩心突然鬧起,將陳濤喊了進來,笑咪咪地吩咐:「替我轉達你們陛下,要是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我看不到他人出現,我就不保證他能聽到他心裡想要的答案了。」

 

  陳濤一聽,匆忙行禮後趕緊衝出門去。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但直覺告訴他事關重大,要馬上稟告陛下才行!

 

  江左梅郎倚著靠枕,慵懶的神色中掩藏不住笑意。

  看似,滿心愉悅,歡喜得意。

 

 

  尾聲

 

  大年初一的晚上,養居殿中到底發生何事?除了身在其中的皇帝陛下和小公子之外,無人知曉。

  但看著隔日出現在人前時簡直不能再更春風得意的陛下,還有比往常年節時看起來還要高興喜慶的太后娘娘,陳濤等人想著……大概是發生什麼天大的喜事,雖然不明所以,但終歸是好事。

  其中唯有陳濤隱約猜出端倪──畢竟只有他知曉,陛下在那之後幾乎都不回主殿就寢,與小公子待在一起的時間似乎又更長了,所以這原因還會難猜嗎!

  但主子的事,本就不是奴才能夠碎嘴的,況且這還是而今大梁天下的帝王。

  無論如何,年節中再逢喜事,宮裡上下一片和諧安樂,這份喜慶更是延伸到年後恢復上朝時,大梁天子臉上的笑容從未減緩幾分。

  難得看聖上如此龍心大悅,朝臣不想觸怒龍顏,在蕭景琰提及要在東宮請入一名客卿為太子講述各地民情風土,也沒遭到什麼反對異議就通過了,畢竟太子身在金陵,能增廣見聞、拓展眼界也是好事。

  但未來的某一日,得以見到這位客卿容貌的許多位大人……驚得險些連路都不會走了。

  ──這不是、當年在北境殉國的蘇哲嗎?!

  然而那時候的太子瞪著這些朝臣,不悅地道:「這位是孤的老師,梅先生,諸位大人莫要失禮了!」

  ──所以是……梅長蘇?所以當年的蘇哲不是真正的梅長蘇?還是死在北境的梅長蘇另有其人?!

  因而還引發一場在檯面下的真假梅長蘇與梅長蘇生死之謎的辯論臆測。

  不過這也是許久之後的事了。

 

  開了春,氣候逐漸暖和起來。

  興許是心境平和、調養得宜,梅長蘇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一日好過一日。

  等到三月時,某天醒來時身形竟是突然恢復成年原貌,惹得蕭景琰更是肆無忌憚地壓著人按在榻上親暱了好一會兒,差點因為一發不可收拾而耽誤了早朝。

  而在那之後陳濤等人才知曉──原來這位小公子是生了病,才會變成那副少年模樣,只要養好就能恢復原樣……果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既然身體好了也不是少年模樣,梅長蘇就搬到了太子東宮,名符其實的當起客卿,為蕭澤淵講授課程,就連尚在金陵的庭生三不五時也會來蹭一下課,稍稍撫慰一下自己過去無法再聽先生上課的遺憾。

  但這卻讓蕭景琰不怎麼高興了,甚至還一度跑到東宮與自己的兒子爭寵,看得蕭澤淵是目瞪口呆。

  梅長蘇不堪其擾,忍無可忍之下只好再搬一次──但這回,是直接搬到已經改建修繕完成的蘇宅,從前在宅院裡伺候的江左盟眾人也全數回來了。

  看著宗主平安無恙的站在眼前,饒是走過無數風雨的黎綱甄平等人,也不免激動地落下男兒淚。

 

  ■

 

  這天,微服出宮的蕭景琰來到了蘇宅,在黎綱的引領下進到了庭院。

  午後的春日暖陽和煦,院中桃樹錯落,雪白、絳紅、粉桃的花朵開至繁盛,東風拂過時落下片片繽紛,宛若一場微香飄散的花雨。

  他的視線注視著正站在樹下欣賞景緻的那人身上,任憑落花迷了視線,卻也亂不了他對這人永亙不變的情思。

  「既然來了還傻站在那兒幹什麼?」梅長蘇抬手拂下肩膀上的花瓣,頭也不抬的說。

  蕭景琰絲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上前去幫著掃落沾惹到的花瓣,接著從後方直接圈住了對方,雙手交疊在他的腹部,下巴更是直接抵在他的肩上,「母親做了一些桃花糕,讓我帶來給你嚐嚐。」

  「送糕點這麼簡單的事應該勞駕不到陛下吧?」梅長蘇懶洋洋地往後一倚。

  「另外還有一件事,蒙卿和霓凰大概再過半個月就會回來,看來他們都知道了你還活著、而且人在金陵的消息了。」

  「……哦。」梅長蘇點點頭、並不是太意外,畢竟他先前就派人分別送信去了,省得到時候蒙大哥和霓凰知道自己沒事還不捎信給他們,肯定不好收拾,「還有呢?這件事讓人傳達一下也就可以了,哪需要陛下你親自跑來?」

  「還有──」蕭景琰突然抬手捏住他的下顎,稍微扳近一點後直接吻了上去,嘴唇緊密的貼合中,舌尖探進對方的口中,肆情掃掠後更是勾住他的舌頭百般糾纏攪弄,好一會兒後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以微啞的嗓音緩緩道:「我想你了,小殊。」

  「……若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前天才在東宮碰過面?」梅長蘇微喘著,面色泛著潮紅,若似正從他臉邊落下的嫣色花瓣。

  蕭景琰湊過去讓兩人面頰相貼,極其親暱,「隔一個時辰我都受不了了,何況又是隔了一整日?」

  「嗯哼。」梅長蘇像是總算滿意了他的答案,伸手拍拍他的臉頰、揚起笑意道:「正好我剛從藺晨那邊詐來了幾壇桃花酒,一起喝?」

  「好。」蕭景琰鬆開了手,但等他轉身後又立刻抓住,「不過,你身子不好,別喝太多了……」

  「哼,我偏要喝。」

  「小殊……」

 

  指間相握,掌心相貼,宛若兩人此刻至往後無盡的情思。

 

  如願得償,天下予我有;

  是情永摯,朝暮度年華。

 

  兩人相偕坐於廊下,暖言笑語未曾斷絕,陽光斜映中的身影親密疊融,猶似一體。

  他們的身旁各置了一罈桃花酒,其味清雅四溢,然則甜入心中的、又豈止這酒甘回香?

 

  我心與同,願以付餘生;

  執手惜知,相伴共天長。

 

 

 

                                  完.

 

(放部分後面的番外試閱↓)

 

 

 

 

  身為大梁第一高手的蒙摯,領兵在外多年,終究不負皇恩,總算將北境軍隊一一整飭,防線臻於完善,回金陵後,還得到皇帝陛下御筆親寫、賜下「長林軍」之名。

 

  然而如此風光返京的景況,卻又有一傳言──當蒙大統領走出武英殿之後,不知因何緣由竟一時情緒難掩激動,不慎摔下臺階,導致以臉碰地之慘劇。

 

  但是據說蒙大統領絲毫不以為意,立刻爬起來粗魯地抹去臉上的鼻血,樂得大笑後、攬過旁邊一名文弱書生的肩膀,就這樣高高興興地走了。

 

  至今,仍讓人猜不到這其中的玄機。

 

  對此,眾位朝臣只能在私下議論時評上一句──習武之人,生性灑脫不拘小節,我等文人心思繁複細膩,所以猜不透啊猜不透。

 

 

 

  大梁朝中有一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代父執掌南境軍多年,力保我邊關無患,而後即使嫁為人婦,霓凰郡主之威名仍是讓許多人不敢輕易得罪冒犯。

 

  這回,她代夫回京述職,於東境沿海一帶駐防有功,治軍嚴明清正,皇帝陛下接見時亦是讚譽有加,諸多封賞,可見其榮寵。

 

  然而如此風光返京的景況,卻又有一傳言──當霓凰郡主走出武英殿之後,不知因何緣由竟一時情緒難掩激動,淚光迷眼之際,險些摔下臺階,幸而旁邊有人趕緊出手幫扶。

 

  但是據說霓凰郡主因而感動涕零,直接撲進出手相救之人的懷裡哭了起來……聽聞那人也是個文弱書生,兩人就這樣一者哭、一者連忙安慰的走了。

 

  至今,仍讓人猜不到這其中的玄機。

 

  對此,眾位朝臣只能在私下議論時評上一句──巾幗英雌,情感豐沛敏而意切,我等男子情感堅實剛硬,所以猜不透啊猜不透。

 

 

 

  梅長蘇初次得知這些傳言的時候,人正好在蘇宅裡為了明天在宅院裡舉辦的宴會做最後的確認。

 

  因為蒙摯和霓凰郡主回京,言豫津和蕭景睿前些時候也在無意間知曉了他的身分,想著多年未聚,不如趁這個時候好好聚上一聚,春時韶光正好,飲宴賞景自是樂事。

 

  聽完蕭景琰說完之後,他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無奈地想著那些大人們還真不知道是聯想力豐富還是閒得發慌,這兩條傳言的起因其實非常簡單,就僅僅是摯友和兄妹之間久別重逢的激動喜悅,瞧瞧這都被他們扭曲成什麼樣子了?

 

  但抬眸看了眼坐在對面正喝著茶的皇帝陛下……似乎也挺無聊的?竟然還特地溜出宮來跟他說這些?

 

 

 

 

                                  試閱完.

 

我絕對不會說後面有肉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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