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滄海╢

＊自我流設定有，大Harry小Tom有，不是單純的回到過去梗←

＊Tom Riddle　X　Harry Potter

＊《Born to Die》後續番外

　　「……咆哮信？」

　　Harry過去見過幾次，哪怕已經是隔了十幾年的往事，也因為那場面太震撼而印象深刻。

　　就連二年級那年，Mrs.Weasley在早餐時宛如要將大廳天花板的灰塵都給震落下來的怒罵聲，至今仍讓他記憶猶新。

　　但是──在一股魔力爆炸之後突然出現在家裡的咆哮信？

　　先不論在這個時空裡，Harry並不認為有哪個人會寄這個給他；再者，這樣的出現方式本來就不尋常……所以，這到底是誰寄的、又是怎麼來的呢？

　　在短暫的思考時間裡，這封紅色的信所冒出的煙越來越濃。

　　還記得Neville曾經在Ron猶豫時說過若不打開會有很可怕的下場……Harry決定發揮久違的Gryffindor勇於冒險的精神，試著打開看看──畢竟也只有如此，才能知曉寄件人的身份以及目的。

　　在撕開信封之前，Harry先在屋內佈下一層完全隔絕音量的咒語，省得在外頭曬太陽的Herpo和Nagini嚇得直接撞進屋子裡，同時不忘為自己的耳朵加上防護的措施──他並不想被巨大的聲響給震得耳鳴。

　　宛若爆炸的巨大響音讓傢俱也跟著微幅共震，Harry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率先做好預防的先見之明，那睽違多年的熟悉嗓音，令他震驚到無暇顧及其他……

　　「Harry Potter！這麼多年來你究竟是跑到哪裡去了？！明明答應了要趕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我跟Ron擔心的要死──」

　　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他們Gryffindor的小女王罵人的聲音還是這麼有精神，字字句句都相當有條理地指責被咆哮的當事人的種種過錯。

　　聽著這些宛若爆炸的怒吼，Harry在深深感到震撼的同時，眼眶也忍不住一熱，有些發酸的濕意。

　　「……不管你現在到底人在哪裡，就算是在地獄，收到這封信就立刻回信給我們！否則下一次就不是只有咆哮信這麼簡單了！明白了嗎？Harry，快、跟、我、們、聯、絡！」

　　吼聲停下來的那一刻，在開始時就被放回桌面的信封開始燃燒，但它卻不像Harry記憶中那樣──很快就被燒得捲曲起來，接著化成灰燼──在燃盡的時候，那火焰依舊於桌上躍動，搖曳的火光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Harry的腦袋裡瞬間閃過一個想法，他連忙拿起旁邊茶几上的一小塊空白羊皮紙和羽毛筆，迅速地寫下簡短的字句和簽名，直接將它扔往那遲遲未消的火焰中。

　　火苗立刻將那張紙蠶食乾淨，而後消失無蹤。

　　一切都恢復平靜，要不是桌子周圍留下了一些瓷器和桌巾的殘骸，Harry大概會覺得這一切可能只是他的幻覺，又或者是白日裡不小心打了瞌睡而留下的夢境。

　　一個令人感到無比懷念、卻又相當感傷的舊時故夢。

　　「Harry？」蛇妖的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看了似乎正坐著發愣的主人，疑惑地問：「我剛剛好像有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魔力波動，是你在惡作劇？」

　　「Harry才不像你這麼無聊！」後面跟著的另一條蟒蛇不高興地接著插話。

　　「我在問正事妳別過來搗亂！」

　　「Nagini沒有搗亂！Herpo最壞了，總是想欺負Harry！」

　　「Nagini──！！」

　　「Herpo、Nagini……」Harry開口打斷了牠們嘶嘶的爭吵聲，掛起有些勉強又有些恍惚的微笑，「我沒事，只是睏了想休息一下，你們到森林裡去玩吧。」

　　「好的，Harry你好好休息。」Nagini立刻答應下來，然後又瞪著旁邊的蛇妖，眼神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你別想留在這裡打擾Harry睡午覺。

　　蛇妖對自己的同類回以一記沒多少用處的瞪視，又重新打量了正往沙發躺下來的男人一眼，一時之間也瞧不出什麼異狀，只得爬上離屋子最近的那棵樹，裝作一副要打瞌睡的模樣哄走Nagini之後，繼續留意屋裡的動靜。

　　即使接下來的時間裡，屋裡始終靜悄悄的，唯一在家的男人確實安份地休息著，但蛇妖還是將這件事告知了在傍晚時分歸來的青年。

　　「……嗯，我知道了。」Tom點了點頭，而後在準備晚餐的時候還不時思考著該如何從自家養父那邊問出實情。

　　畢竟他在踏進家門之後，坐在沙發上和他打招呼的男人像往常那般溫和笑著，手裡還捧著書本，看不出半分異樣。

　　但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在當晚就寢前，Harry抱著枕頭盤腿坐在床上，自己主動將下午家裡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

　　「Hermione寄了一封咆哮信給我。」

　　「Granger？」Tom一聽到這句話的直接反應是──覺得相當古怪。

　　第一個原因，在Harry過去擔任教授的時間裡，除了自己之外，他從來沒有直呼過學生的名字，哪怕是教職員，他也是禮貌地稱呼姓氏，更別說有交情好到能直接喊彼此名字的同僚。

　　第二個原因，則是Hermione Granger在畢業之後就進入魔法部的法律執行部底下工作，雖然不及他亮眼，但表現也相當不錯，而她……應該跟Harry不會有交集才對，最多是在部裡遇到的時候，偶爾她會託自己帶上問候，不過最多也僅是如此。

　　「Tom，不是你在Hogwarts認識的那位Granger。」看著自家養子顯然是陷入沉思的模樣，Harry知道他肯定是因為想錯對象而感到困惑，「是曾經在與Voldemort的戰爭中跟我一起並肩作戰的Hermione Granger──我的至交好友。」

　　與Voldemort的戰爭？那就代表這是Harry在來到這個時空之前的朋友。

　　「她是如何把信送過來的？」Tom彷彿失了平時的優雅淡漠，心裡驟然升起的一股莫大的恐慌，讓他忍不住緊緊地抓住Harry的雙臂。

　　彷彿只有這樣，才不會讓這名本來就不屬於這個時空的男人回到原本的世界。

　　「Tom？」自家養子突然這麼激烈的反應讓Harry嚇了一跳，即使兩隻手臂突然傳來的輕微痛楚，他還是先將下午收到信的過程描述了一遍，「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透過某個媒介──我猜測是那個碰巧被你遺忘在桌上的小金匣。」

　　下午那時蛇妖牠們出去之後，在沙發上躺下來的Harry並沒有真的睡著，而是在思索著這一切發生的原因，以及可能性。

　　仔細將咆哮信的內容想了又想，那的確是Hermione才會說的話，因為提及了他來到這個時空前在法國收到的最後一封信的內容，以及自己當時所寫的回信。

　　既然信的內容是真的，那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在他從法國南方小鎮上的那片森林消失之後，Hermione總算找到追蹤的方式，才將信送了過來。

　　過去他也不是沒想過要與他們聯繫，只是需要耗費的時間和心力太大，他來到這裡的時間有大半都花在Tom身上還有解決「黑魔王」的事情上了，所以始終沒有付諸實行。

　　休養的這些日子他也翻了一些關於時間與空間魔法的相關書籍，但還找不到頭緒，本想著等到禁足令解除之後再找時間直接去拜訪Professor Dumbledore……

　　緊緊抓住他手臂的力道突然鬆開，但Harry還來不及抬頭，眼前的視角一陣翻轉之後，他的背脊撞上了柔軟的床鋪，仰頭看到的不是寢室的天花板，而是自家養子那張俊美好看的臉。

　　但那總是對自己溫柔微笑的面容，而今卻是徹底冰冷地陰沉下來，狠狠咬住的牙根彷彿在壓抑著什麼，連那雙焰色的眼睛也鮮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

　　「Tom、你為什麼──」

　　「你想回去對嗎？Harry，回到那個原本屬於你的世界。」Tom啞著嗓音低聲說著，同時單膝跪在身下男人微開的腿間，雙手將他牢牢按住，不僅讓人動彈不得，更是無法掙脫，「這個時空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也包括我，是不是？」

　　聽了這活像是遭到拋棄的指責控訴，疑似成為負心男人的Harry，瞪大那雙翡綠的眼睛，難以置信地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不是嗎？Harry，是我強迫你留下來，也是我逼你接受這一切……這裡沒有你患難與共的朋友，無論再怎麼相似也不是你所熟悉的世界──所以，你想要回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這個男人的孺慕和依賴，徹底化作前所未有的執著和佔有。

　　少年時期的懵懂，在年復一年中讓他逐漸摸清了自己的心情──Harry是他的一切，也是唯一想得到的所有，他此生的情感早已全數留給了這個男人。

　　在Harry沉睡了兩年終於甦醒過來的那天，他才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心意全盤托出，而後用身體力行的親吻迫使對方接受，反正他的「養父」對他總是縱容的，再加上先前擅自拋下他意圖自行走向死亡的愧疚……所以無論是什麼事情，Harry都會答應他的。

　　抱持這樣的心情，在重新回到Aurora Cottage後的某個夜晚，趁著Harry身體狀態允許的情況下，他半誘惑半強迫地將對方給壓上床，徹徹底底擁有了這個男人，而後更是食髓知味的將這親密的活動成為生活中的一部份。

　　Tom卻從來沒有正面詢問過，Harry對自己的心意究竟是什麼樣的看法，而他也從來沒有提及原本的世界，只是偶爾會翻看關於時空魔法的書籍，閱讀得極為專注。

　　──或許只是割捨不下而縱容到底的親情，又或是……遲早會離去而給予自己的溫柔順從？

　　這封穿越時空的咆哮信，彷彿喚醒了青年埋藏在心中最深切甚至刻意遺忘的恐懼。

　　連同壓抑多年的負面情緒，那些在遇見這個男人之前滋生在心底的黑暗，也徹底浮現。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