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前注意:電視劇結局後自我流HE描寫,黑鴿主OOC出沒中,怕雷者請慎入

 

 

 

 

 

 

  『好!選擇也罷,放棄也好,這都是你的決定……隨便吧!』

  『朝廷的募兵處應該還沒有關門吧?我先去報個名。』

  『長蘇,我答應過你要陪你走到最後一日,你雖失信,我卻不能食言。』

  『等有了軍職,請梅將軍收我當個親兵吧!』

 

  ■

 

  狼煙起,戰鼓響,號角鳴。

  嚴寒的北境冰風凜冽,卻比往年還要苦凍肅殺。

  血腥的氣味與硝煙的焦臭在冷冽的風中不斷漫開,久久吹散不去。

  戰線在邊關綿延開來,兩軍各自盤據一方,幾天裡交鋒不斷,相互緊咬死不退卻。

 

  夜幕低垂,兵營裡戒備森嚴,火光照映著森冷鐵甲。

  蕭颯的風聲中,唯有列隊巡守的衛兵那整齊赫赫的足響和鐵衣相碰的刺耳銳音。

 

  營帳裡,梅長蘇鎧甲未解,獨自立於地形圖前,腦中思緒飛快地轉著。

  突然間,燭火光影一晃,雖然微乎其微,但他已經感覺到背後多了熟悉的氣息。

  「這麼快就回來了?交代你的……」梅長蘇邊說邊轉身,發現來人卻跟他預想中的有些許的出入,「怎麼是你?」

  玄衫男子站在書案旁,夜色般的眸光既深且沉。

  「是我又如何?」

  「不如何,興許是更讓人放心。」梅長蘇隨口一應,卻似是取悅了對方。

  扯下身上沾滿血氣的外衫,男人卻是微微地揚起一絲笑意,「在你的心目中,我比他更值得讓你信任?」

  「至少不會沒個正經的。」梅長蘇直白說完,瞧了一眼男人隨手就扔在火盆旁邊的衣物,像是連營帳裡的炭火味也染上血腥氣息般,話鋒一轉來到了正事上,「所以……結果呢?」

  「你預估的沒錯,果然有將近百人潛伏在那,還有一車的火藥。」

  「都收拾乾淨了?」

  「當然。」男人輕哼一聲,沉聲道:「不僅如此,那些火藥我當場炸了一半,另一半帶了回來。」

  「你當場炸掉做什麼?」梅長蘇趕到有些奇怪,立刻責問:「橫豎不過近百人──如此一來豈不是浪費嗎?」

  「誰說我用在那邊的?既然那些個大渝士兵這麼想死,我只好成全他們,呵呵……」男人低啞一笑,突然抬手輕捏起梅長蘇的下顎,感受到那不似以往的冷涼、而是微熱的體溫,隱含幾分戲謔的幽深眸色閃過一瞬不知喜怒的異樣光采,「碰巧讓我碰上他們運糧的隊伍,我暗地裡將一半的炸藥藏在他們的糧草車中,等到運糧的一行人進到營地的時候只消放上一箭。」

  梅長蘇驚道:「你炸了他們的軍營?」

  「是,我炸了他們的軍營,還順帶燒了一部分的糧草,這會兒大渝士兵還在為了救火而焦頭爛耳。」

  「嗯……」梅長蘇沉吟起來,從男人的手裡掙開、旋身站回地形圖前。

  他今夜讓藺晨帶著幾名身手特別好的衛士去探察大渝軍隊可能會在明天交戰的路途上趁夜設下埋伏的地方,結果是如預料般地碰上了,但做出的應對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測,這讓他必須全盤重新思量。

  男人也不著急,默默地坐在小几前泡起茶來,即使行軍在外一切從簡,如此簡陋的茶葉也讓他品出一番愜意從容,只因他目光始終不曾從營帳中的另一人身上移開過。

  唇齒舌尖品飲的是茶,實則嚐進心頭上的卻是眸間深映的暗梅香。

  直到探子疾夜歸返急報,得知敵軍的損失比自個兒預估的還要多出一倍時,梅長蘇讓人退下再探,自己卻是走到男人的面前落了座,欲說的話語在唇邊幾度更改,最終脫口的仍只是一記複雜的輕嘆。

  「……你原本不必沾染這些的。」

  琅琊閣少閣主,原本可以在琅琊山上逍遙快活,徜徉景緻,自在度日。

  為了承諾,陪著自己到這苦寒之地,手上沾上鮮血殺戮。

  早該越來越冷硬的心腸,卻隱隱地揪疼起來。

  「你當我是為了無辜百姓、大梁臣民?我沒有那般保家衛土、憂國憂民的菩薩心腸,我在乎的──始終都只有一個人而已。」男人放下茶杯,手按在小几邊上,目光始終未移,只是那幽深的沉寂逐漸晃蕩起來,像是平靜的江湖倏地掀起狂濤駭浪,奔瀉著壓抑許久的情感,連語氣也添了幾分激動,「此戰之後,你重建北境防線將邊關太平留給你的好兄弟整頓北境軍隊,那你又留了什麼給我?」

  那雙手緊繃到幾乎要將茶几捏出指印,梅長蘇垂眸未語,心裡想的是早就盤旋已久的心思──這個人,十餘年下來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任憑使喚差遣,哪怕路途再遠、難題再棘手。

  他此一生,背負血海仇冤,縱使短暫,只要能完成夙願,雖死猶甘。

  自己終究是要負了他,唯一能做的,唯有──

 

  「我把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梅長蘇留給你。」

 

  雖然梅長蘇是為了雪盡梅嶺七萬忠魂的沉恨血冤而生,十餘年下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最後在金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殫心竭力、熬盡心血只為輔佐蕭景琰上位,如此方能將這滔天大冤徹底洗雪。

  這一切都是屬於林殊的使命,亦是執著到幾乎成狂的心願。

  只是,梅長蘇終究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在四境動亂的此時,他選擇了林殊的結局,也是將屬於林殊過去種種和使命意義徹底了斷。

  自此之後,梅長蘇就只是梅長蘇,還是那個才傾天下的琅琊榜首、執掌江左十三州的江左梅郎。

  但他再也不用費盡思慮、用盡心機,甚至不擇手段地達到目的。

  不必做回林殊,而是純純粹粹當一個逍遙山水、寄情風光,偶爾也管管江湖閒事的江左盟宗主。

  哪怕冰續丹只能給他三個月的時間。

  就算只有一日、一個時辰也好,他也願在林殊的使命完成後,成就一回完完整整的梅長蘇。

  然後這樣的梅長蘇,能夠將最後的存在意義交到一人手裡,全心全意,再無旁累。

 

  「有你這句話,哪怕是要下地獄闖刀山進油鍋,我也會將你從閻王殿給搶回來。」

 

  ■

 

  許久未見的冬陽總算露了臉,出營迎敵的號角卻依舊沉悠長鳴。

  梅長蘇俐落地跨上馬背,旁邊立刻有人扯了坐騎的韁繩、朝他靠了過來。

 

  「我說,長蘇啊……」

  「怎麼?」梅長蘇望向來人,挑眉一問:「今日一戰,藺少閣主還有什麼好計策嗎?」

  「計策還沒有,倒是有一肚子的憋屈。」藺晨一副萬般委屈的模樣,抱怨道:「你說要我帶人去查探關口外十里峽道那有沒有埋伏,我匆匆忙忙就帶人趕去了,十萬火急得只差沒將腿給跑斷,雖然那黑鴉鴉的傢伙後來也幫上了點忙沒錯,但好處根本讓給他全佔了……梅將軍你說說、這公平嗎?」

  「你覺得不公平?」

  「是啊!這都十多年了,你這小沒良心的什麼時候對我說過那種溫情的話過了?」

  「那你覺得該如何才公平?」

  「只說一句好聽話可不夠,至少要給點甜頭吧?」

 

  只見,梅將軍揚起唇角燦燦一笑,在陽光照映下猶如當年金陵城那最明亮的少年,卻更多了幾分沉穩內斂的從容氣度。

 

  「你還是繼續憋著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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