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滄海╢

     ※本篇為一語成讖系列，對生子文雷者請慎入，《搗蛋篇》後續。

　　自從Atlantis學院辦的萬聖節結束之後，家裡就多了一顆神祕蛋。

　　一開始雙胞胎和小兔子對那顆蛋挺好奇的，三不五時就拿起來看，想著裡面的不知名生物到底什麼時候會破殼而出，尤其是小兔子，經常和兄長們聊著關於「蛋」的話題。

　　像是「不知道孵出來的會是什麼？」、「如果是會吃人的大怪獸怎麼辦？」、「父親和爹地會不會不讓我們養牠？」諸如此類的，但是到後來最常問的問題變成「到底什麼時候會孵出來呢？」、「是不是要用什麼特別的方法牠才會乖乖出來啊？」

　　因為一直到進入冬天，然後隔年冬去春來，幾個月過去了，這顆神秘蛋還是一如當時拿到的模樣，半點動靜也沒有。

　　雙胞胎陪著小兔子查了很多書，但是都沒找到關於這顆蛋的來歷。

　　就連家裡最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父親大人，也說他沒見過這個。

　　於是，這顆蛋的神祕程度又再更上層樓，要找相關線索差不多就是大海撈針的難度了。

　　雖然隨著時間過去，孩子們對蛋的關心程度減緩了些，不過持續關注的頻率還不算太低。

　　冰炎找來一個大小符合的架子，將蛋放在裡面，直接擺在客廳的桌上，就像是多了個漂亮精緻的裝飾品，所以雙胞胎和小兔子待在客廳的時候，還是會經常拿起來研究觀察。

　　這天是星期三，小兔子的課只到中午，因為兄長們下午要開班會，所以他就自己先回家了。

　　和在家的爹地一起吃過午餐之後，他搬了下週一要交的勞作作業到客廳，想在今天完成它。

　　那是一個捧著紅蘿蔔的兔子的3D水晶模型，材料是各種已經雕刻好造型的的水晶薄片，只要用特殊的刀片將這些水晶薄片從板子上割下來，再照著圖紙一一組裝就行了。

　　說困難倒也還好，畢竟圖樣都是現成的，只要拼裝起來就可以了，就是很花時間，對於專注力不夠的小孩來說其實就挺有難度的。

　　「玓祤，你要不要等哥哥們回來幫你割？」褚冥漾膽顫心驚地看著小兒子拿刀的模樣，生怕他會一個失手劃傷自己。

　　「沒關係，爹地，我會很小心的。」玓祤抬頭望向自家爹地，那張小臉的表情非常認真又堅持，充分表達自己能夠做到的決心。

　　褚冥漾還是不放心，但是玓祤又堅決不讓自己插手幫忙，他也只能坐在旁邊緊張兮兮地盯著看。

　　大概看了快一個小時，他發現小兔子的動作雖然很緩慢，但卻是真的很謹慎小心，拿著刀片的模樣比自己當年第一次進廚房拿菜刀時都還要沉穩多了，這才稍微放心一些。

　　「玓祤，割了這麼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現在都三點半了，爹地去給你拿點心，冰箱有然昨天送來的紅茶凍喔！」

　　「好，我要吃！」玓祤抬起小臉對著爹地漾著笑容，打算把手上這一片割下來就先休息一下。

　　伸手揉了一下小兒子的頭髮，褚冥漾走去廚房準備父子兩人的下午茶。

　　玓祤低頭繼續和手上的水晶薄片奮鬥，差兩刀就能割下來了！

　　但是玄關傳來的響動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力──是父親、還是哥哥們回來了呢？

　　畢竟他年紀還小，本來沒多少力氣的小手也持續握著刀片一個多小時了，就在這麼短暫分心的時刻，他按住刀片的食指施力方向不對，尖端劃過了他左手虎口，嫩白的小手上立刻出現一道血痕，緊接著冒出殷紅的鮮血。

　　「嘶！」

　　自小就被周圍的人捧在手心呵護長大，小兔子原本就沒受過什麼病痛，手上猛然傳來這麼一記疼痛，讓他立刻丟了刀片。

　　「祤！」

　　一踏進客廳就看到寶貝弟弟手上多了道冒血的傷口，雙胞胎簡直嚇壞了。

　　「怎麼了？啊！」褚冥漾聽到動靜也趕緊從廚房出來，這麼一看不得了了，馬上喊道：「煈槱快去拿醫藥箱！」

　　這時候沄戠已經衝上前，用乾淨的手帕壓住玓祤的傷口止血。

　　被碰到傷處的疼痛讓小兔子紅了眼眶，但他還是咬著嘴唇忍耐著，讓沄戠看了很是心疼，但是又不能鬆開力道，這樣就止不了血了，只好心一橫，再溫聲安慰道：「祤別怕，小傷而已，等一下上了藥就不痛了。」

　　「……嗯。」玓祤不敢亂動，只能輕輕地應了聲。

　　煈槱很快就拿來醫藥箱，褚冥漾趕緊替小兔子止血消毒，再抹上一層跟輔長要來的傷藥。

　　醫療班的藥效果是真的很好，剛擦上去沒多久，原本血紅的傷口就已經淡了不少，玓祤那張疼到皺起來的小臉也舒開了些。

　　「好了，這兩天別碰到水，很快就會好，連一點疤痕都不會留下的。」褚冥漾用透氣膠帶固定好紗布，看著小兒子還有些泛紅的眼角，不捨地摸了一下他的臉蛋。

　　玓祤舉著自己被包紮起來的手看了看，乖巧地點點頭。

　　褚冥漾讓雙胞胎安慰一下弟弟，自己則是將醫藥箱收拾了一下。

　　不過他在將瓶瓶罐罐的藥放回箱子、順手想把沄戠那條沾血的手帕拿去洗衣籃放時，卻不慎讓那條手帕掉到桌上的那顆神秘蛋上面，因此在蛋殼的銀色古字中抹了一絲幾不可見的血跡。

　　因為是一時手滑，而且一條手帕的重量對蛋也不會造成危害，所以褚冥漾並沒有注意到那抹血跡在他轉身離開之後，逐漸轉淡、然後消失，彷彿滲進殼中，恢復到乾淨的銀色字紋。

　　從這一刻起，這顆神祕的蛋已經悄悄地發生變異，但現在並無人發現。

　　兩天之後，玓祤的傷就完全好了，小手還是一樣白嫩，完全看不出曾經被刀片劃過一道傷痕。

　　這讓褚冥漾稍微鬆了一口氣──要不是學長昨天說臨時出了點狀況會晚一天回來，否則他鐵定會看到小兒子手上的繃帶，說不定會找自己算沒把寶貝兒子看顧好的帳。

　　而小兔子的那份勞作作業，在受傷的那天晚上就由雙胞胎代勞，火速地組裝完成，不給弟弟任何會再碰到刀片的機會。

　　原本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但是任誰也沒想到……重頭戲，還在後面等著他們。

　　□

　　玓祤趴在客廳的桌子上，紅玉般的眼睛凝視著架子上的神祕蛋，聚精會神地盯了好久。

　　一會兒後，他才喊了坐在後面沙發上的人，「爹地？」

　　「怎麼了？」正翻著下次任務資料的褚冥漾，下意識的應了聲。

　　「我覺得……這顆蛋看起來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

　　「有嗎？」聞言，褚冥漾好奇地放下手上的書冊，跟著蹲在小兔子旁邊一起注視著那顆蛋。

　　只見長相根本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父子二人，眼神一起緊盯著那顆蛋不放，如果它現在有自主意識的話，肯定是直冒汗了。

　　不過褚冥漾左看右看，還是瞧不出有哪邊不同，只得道：「爹地看不出來……玓祤，你覺得哪邊不太一樣呢？」

　　「唔，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就是不一樣……」玓祤那張小臉慢慢地皺了起來，因為無法清楚地解釋所以很是苦惱。

　　「可能是我不常研究它的關係，等一下你沄哥和槱哥回來了再讓他們看看。」褚冥漾拍拍他的腦袋安慰了幾句，便坐回沙發上繼續翻看資料。

　　過沒多久雙胞胎就回來了，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將兄長們拉到客廳桌子這邊來，要他們也幫忙鑑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了變化。

　　沄戠和煈槱仔仔細細的將那顆蛋輪流翻看過一遍，還真的看不出有什麼變化，最後只能有些無奈的對弟弟搖頭。

　　「……可我就覺得不一樣啊！」玓祤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不明白為什麼只有他這麼覺得，可偏偏他又無法描述出來。

　　「沒關係，祤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見弟弟不開心了，沄戠趕緊在旁邊哄著，煈槱也跟著同聲附和。

　　「對啊！」褚冥漾微微笑著，伸手抱抱么兒，接著安慰：「等這麼久，說不定馬上就會破殼了，到時候玓祤就能知道孵出來的是什麼了。」

　　結果，不知道是褚冥漾無意間又一語成讖了，還是這麼湊巧時機到了。

　　玓祤伸出手指慢慢撫過蛋殼上的陣法和字紋時，神秘蛋冷不防顫動了起來，讓他們紛紛一驚。

　　「爹、爹地？」玓祤嚇得趕緊收回手。

　　「不會是真的要破殼了吧……」褚冥漾驚奇地說著。

　　四個人圍在桌邊，眼睛齊齊盯著還在架子上小幅度搖晃的那顆蛋。

　　蛋殼頂端有著字紋的地方，突然閃起一瞬銀光，接著那個光點沿著殼上的陣法圖紋一路滑過，像著依循著某種既定軌跡，差不多繞著整顆蛋跑了兩圈半，而後消失不見。

　　神秘蛋停止了顫動，在靜置幾秒之後，在方才亮起光點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裂縫。

　　小兔子還來不及驚呼，那道裂縫就順著字紋一路往下裂開，大片、小片的蛋殼就這樣散落在周圍，殼裡面究竟是什麼也揭曉了──

　　散發著微微銀光的透明膜當中，蜷曲著一條小龍，通體是如月一般的銀白，覆上一層初生的冰藍色鱗片，頭上的犄角以靛藍色為底，有著銀色紋路。

　　「萬年更迭，本以為早已消失在時光洪流之中……」

　　「未曾想過，今時今日，還能再見到瑬剎一族。」

　　此時，有著大蛇尾和美麗臉龐的龍神精靈，以及臉上有著龍紋、下身維持尾鰭龍身的清俊青年雙雙出現，他們盯著透明膜裡的那條小龍，目光也好似有著震驚……還有，隱隱約約的激動。

　　褚冥漾一看到許久不曾自主現身的幻武精靈，連帶還有小兔子家的，連忙問：「米納斯，妳認得這小傢伙？」

　　「洛瑟思，你說瑬剎一族指的是這隻小龍嗎？」玓祤也掌握了關鍵字，問著自家的水龍王族。

　　「掌握時間之力的龍族，成年之後將擁有扭轉時間因果的力量，萬年前最後一隻瑬剎龍殞落，從此就再也找不到牠們的蹤跡。」

　　「先前汝之血氣沾染於其上，吾便隱隱察覺有龍族的力量，直到方才破殼時得以確定，這是匿跡萬年的瑬剎一族。」

　　「血氣？」褚冥漾聽著小兒子的幻武精靈說完，愣了幾秒立刻想起了前些天玓祤受傷的情形，「……那條手帕！我當時有不小心把沾血的手帕掉在蛋殼上面，應該是那時候沾到的。」

　　「所以說這顆蛋會孵化完全是祤的血造成的？難怪只有祤感覺得到不一樣。」沄戠恍然地說著，旁邊的煈槱也點了點頭。

　　聽到大兒子這麼說，褚冥漾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玄幻小說，很多神器寶物最老梗的認主方式就是滴血這類的……聽起來孵顆消失萬年的超稀有龍蛋也這麼隨便行嗎？！

　　兩個幻武精靈說完話就各自消失，而這父子四人還在討論的時候，包圍住小龍的透明膜所散發的微光逐漸地熾亮起來，原本只是淡淡的銀光，現在越來越炫目刺眼、甚至越來越讓人睜不開眼睛。

　　銀光炸開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幾秒之後，光芒漸漸散去，方才反射性閉上眼睛的幾人重新睜開，卻被映入眼底的景象給嚇了一大跳……

　　小龍如今飄浮在半空中，外面的那層透明膜還在，牠待在裡面並沒有睜開眼睛，彷彿在沉睡，只是稍微翻個身、蜷曲著身體依舊沒醒。

　　但是，他們腳下站的地方卻是空蕩蕩的草地，別說是茶几，就連塊木板都找不到。

　　──住了這麼多年的家就這樣被一陣銀光給炸沒了？！

　　就算褚冥漾這些年下來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了，這種情形還是頭一遭，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玓祤扯了下自家爹地的衣襬，非常茫然地問：「爹地，我們的……家呢？」

　　「這個……」褚冥漾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孵顆蛋也能把整棟房子給孵到不見，這是什麼毀滅性的蛋！！

　　「要醒了。」煈槱突然開口，如夜般深靜的黑眸始終盯著那條小龍。

　　在透明膜中的小龍又翻滾了半圈，腦袋小幅度的左右晃了一下，結果眼睛真的睜開了──銀白色的眼睛和水藍色的瞳珠，猶如貓眼寶石般漂亮。

　　牠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既迷茫又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發現到他們幾個站在旁邊的時候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直到──牠看到了玓祤，就再也沒有移開目光。

　　一會兒後，小龍突然興奮了起來，在透明膜裡轉圈翻滾，意圖推動著那層膜、將牠飄浮到小兔子的面前。

　　幾個人也不知道該拿這條小龍怎麼辦，乾脆就看牠在膜裡面蹦跳。

　　小兔子畢竟年紀還小，而且他盼著這顆蛋破殼已經很久了，又見到裡頭孵出這麼可愛的小龍，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

　　「別碰，都退開！」往昔冰冷淡然的嗓音沉聲一喝，帶著幾分著急。

　　──消失很久的黑袍大爺終於登場了！

　　「學長！」

　　「父親！」

　　一看到枕邊人出現，褚冥漾總算是放下心來，帶著孩子們往後退了些。

　　雖然他考上黑袍、跟學長搭檔這麼多年了，也算是早就獨當一面，但遇到狀況時看到學長還是比較讓他安心的。

　　對於「一回來卻發現家已經消失到連塊木板都沒留下」的這個情況，冰炎沒有多作表示，像是早就明白了情況，直接朝著那還在透明膜裡不斷翻滾的小龍拋出一塊蛋型的水晶。

　　在那塊水晶觸碰到膜的時候，突然變成一個像是蛋型的透明保溫箱，直接將那小龍給裝了進去，然後緩緩地落到地面。

　　突然被關了緊閉，小龍也傻眼了，瞪大著眼睛在裡頭直轉圈，看起來非常焦躁，小小的爪子拍著箱壁，似乎在表達著「快放我出去！」的強烈意願。

　　「可以碰了，小心點。」冰炎走了過來，對小兒子溫聲說著。

　　「嗯！」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父親都發話了，玓祤走過去蹲在那保溫箱旁邊，小手貼了上去。

　　一看到小兔子，那小龍也不躁動了，小爪子對著那隻手的地方跟著貼了上去，寶石般的眼睛盯著他不放，看起來既可憐又委屈。

　　褚冥漾瞧了一會兒，腦袋突然有四個字冒出來──「棒打鴛鴦」，囧得他趕緊甩甩頭，省得又被自家學長巴腦袋。

　　「想那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冰炎倒是沒動手，只是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嘖嘖，臭小子你就是對漾漾小朋友這麼兇，哪天他離家出走回娘家的話，你可不要抱著棉被哭喔～」穿著和服的女孩搖著扇子，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扇董事？」看著許久未見的無殿主人突然出現在這裡，褚冥漾一臉訝異地看著她。

　　「哎呀怎麼這副表情？」扇董事闔起扇子，用扇柄托起他的下巴然後接著調戲，「漾漾小朋友這是不歡迎我對吧？真是讓我太傷心了！」

　　冰炎暴躁地拍開她的手，非常不爽地道：「別鬧了！」

　　「我摸一下都不行，你就是這麼小氣！」扇董事不悅地抱怨兩句，轉而跑去找過來向她行禮的雙胞胎和小兔子，繼續進行各種調戲和逗弄。

　　玓祤是還好，從小到大被家人親友經常又是摸又是抱的，但是雙胞胎可就不一樣了，那脾氣跟學長幾乎是一脈相承，沄戠表情還繃得住，就是冷淡了不少，但煈槱眼看著就要抓狂。

　　「扇董事，那顆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褚冥漾趕緊用正事轉移眾人的注意力，是說這確實也挺重要的，看看他們現在都無家可歸了啊！

　　「你家的小寶貝是牠的有緣人，所以我才把這顆蛋送了出來。」扇董事揉揉小兔子的腦袋，又看向那條小龍，「要不然就算是全身的血液都放光了，牠還是不會破殼的。」

　　『有緣人』這話聽起來感覺還滿神棍的……褚冥漾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剛孵化的小龍力量很不穩定，造成了你們腳下這塊地方的時間被回溯，所以房子當然也就不見囉！」扇董事一派輕鬆愉快的模樣，絲毫沒有半點害人家變成無家可歸的受災戶的愧疚，「不用擔心，現在時間的流動已經在慢慢恢復了，只要回到原本的時間點就沒事了。」

　　「……那要等多久？」總不會要他們等個一年半載的吧？！

　　世界上最悲慘的受災戶，不是有家歸不得，而是我明明站在家門口，卻看不到家究竟在何處！

　　「也不用多久，大概就……一個晚上吧！」

　　雖然比原本想的要好上很多，但好端端的要在外面餐風露宿餵蚊子一個晚上，褚冥漾想起來還是覺得這真是無妄之災，明明就坐在家裡還能當一回受災戶！

　　「好了，這小傢伙我就先帶回去了，等到牠成年後再送回來，到時候可是一大助力呢。」

　　扇董事一個彈指，那個保溫箱就浮空飄了起來，在小兔子面前停留一會兒，讓那小龍可憐兮兮地隔著一層箱壁跟他道別。

　　雖然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也沒有相處多久的時間，但是小兔子看牠這副模樣就覺得很難過，忍著眼淚揮揮小手，還是在他們消失於一扇華麗的大門之後，轉頭抱住爹地的腿，埋著小臉哽咽了幾聲。

　　褚冥漾也顧不得今天晚上睡覺的地方還沒有著落，將小兒子抱了起來，讓雙胞胎趕緊圍過來幫忙哄他們的寶貝弟弟。

　　最後還是冰炎把么兒接了過去，承諾有空會帶他去無殿探望小龍，才讓小兔子收了眼淚。

　　一直到玓祤從Atlantis學院大學部畢業、正式成為白陵一族妖師首領的繼任者，已經長大的小龍才回到他的身邊，還幫他避開過一次重柳族的圍殺。

　　即使成年的瑬剎龍擁有的時間之力足以引起各界關注和騷動，但那都是很多年之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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