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滄海╢

　　食用前注意：半架空，學生冰炎ｘ老師漾漾

之一、

　　時值期末考前夕，褚冥漾坐在書桌前，翻著課本，考慮著期末的測驗方式。

　　身為老師，出考題也是例行工作之一，但考試的方法太多采多姿，再加上他教的又是符咒學，組合起來會有無限的可能。

　　方式一：直接發下空白符紙讓學生實地演練。

　　優點：考試完不用批改考卷，分數現場打，簡單明瞭。

　　缺點：危險性有點高，誰知道會不會有學生畫錯哪條線而炸翻整間教室？

　　方式二：直接出考題，讓學生在答案卷上作答。

　　優點：危險性低，除非有學生作弊，使得答案卷上的防弊陣法因此啟動而被炸出教室。

　　缺點：比較麻煩，在開始放暑假前他必須把考卷改完。

　　方式三：出個開放性問題讓學生當作報告作為期末考成績。

　　優點：不用安排考試時間，更無須擔心有作弊問題。

　　缺點：因為是開放性問題，所以答案可能會五花八門，足以讓他眼花撩亂到頭疼。

　　方式四：安排戶外實戰測驗，規定任務完成時間和完成條件。

　　優點：比較有趣味性也省去改考卷的功夫。

　　缺點：危險性又更高，還得麻煩醫療班的人員現場待命。

　　（以下略）

　　經過審慎的考慮之後，最後褚冥漾還是採取了很普通的紙筆考試，辛苦一點改考卷就算了，以他的運勢選其他方式不出意外的機率實在是太低了。

　　決定之後，褚冥漾翻著課本，思考著考題的難易度。

　　要讓大家哭著迎接暑假呢？還是輕輕鬆鬆的放假去？其實他也不是會刁難學生的老師，不過若是出得太簡單的話，反而對不起那些上課認真聽講的學生了……最後，他決定加上一大題是只有他上課時才提過的災厄符咒與解厄符咒，而且課本上是沒有的。

　　認真的學生是值得鼓勵的！努力不懈必定會得到相應的回報，這才是世界的真理啊！褚冥漾內心不知道在慷慨激昂個什麼勁。

　　或許跟他過往學生時代的回憶有關，雖然不算笨，但總會因為衰運而在上課期間發生大大小小的意外讓他無法順利聽課，以至於進度落後無法追上，到最後充其量只有背科能表現得比較好些，這些情況一直到他進了七陵之後才有改善。

　　所以，他一直覺得，他不是不夠努力，只是倒楣了點（好吧，應該不只是一點而已），所以他還滿喜歡認真努力的學生。

　　『喀擦──』

　　睡房外響起門被開啟的聲音。

　　褚冥漾連忙把考題和課本一起收進抽屜裡，才起身去客廳查看。

　　完全不意外地，看見冰炎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旁邊還有剛脫下來的黑袍……自從他們正式……嗯、好吧……在一起之後，冰炎漸漸不那麼維持原本的禮貌客氣，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會越來越肆無忌憚，這或許可以說是他遲來的任性、只對自己才有的撒嬌方式，還是這根本才是他的本性？褚冥漾越來越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怎樣？任務很累吧？」褚冥漾知道，冰炎某種程度上確實是工作狂，他對任務的敬業程度，在原世界的話肯定會過勞死。

　　「還好。」冰炎靠著沙發椅背，閉著眼說著，彷彿下一秒就會陷入沉睡的模樣。

　　「我說你啊……明明就很累，幹嘛不直接回房間睡？」雖然兩個星期沒見到他，他一回來就直接跑來，這讓褚冥漾還滿高興的。

　　冰炎睜開眼，那雙紅眸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拍著旁邊的位置，「褚，來這裡。」

　　「……幹嘛？」他看起來都累成這樣了不會還想對自己這樣那樣吧？！褚冥漾心生警戒地看著他說道。

　　「來就是！」冰炎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

　　看他一副自己再不過去就會親自過來把人拖過去的氣勢，褚冥漾還是認輸地走了過去，乖乖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然後，冰炎看起來似乎還頗滿意的，直接將頭枕在褚冥漾的大腿上，還煞有其事地拿著自己的黑袍蓋在身上，一副準備要入睡的模樣。

　　「欸？」褚冥漾愣愣地低頭看著自己腿上的那顆銀白色參著點紅的腦袋，說道：「你要不要去床上躺，這樣不會不舒服嗎？」

　　「不會……」闔上眼的冰炎淡淡地說著，那語氣像是快進入夢鄉般的迷濛，「……有你在就夠了。」

　　什麼啊幹嘛老是突然說出這種話！褚冥漾莫名悲憤地臉紅著，但伸手順著冰炎那柔軟滑順的頭髮時，力道卻很輕柔。

　　＊

　　看著底下振筆疾書的學生們，褚冥漾坐在講台上，用手撐著臉，有些百無聊賴的模樣。

　　監考大概是最無趣的工作之一吧，畢竟若是有學生作弊的話，自然會被答案卷上的防弊陣法給修理一頓，而且也不用走下去巡視，讓老師坐在這裡監考，純粹只是形式上的需求。

　　不知是第幾次偷偷地打了呵欠之後，褚冥漾睜著有些水潤的眼睛，掃視著講台下方的學生。

　　望到某個熟悉角落的時候，卻正好與對方的視線四目相對。

　　那雙紅寶石般的眸，直勾勾地看著他，看起來帶著笑意……還有一絲的不懷好意？褚冥漾瞬間瞪大了眼睛，驚恐了下。

　　冰炎該不會又想幹嘛了吧？！上回期中考根本是慘痛的回憶，哪有跟搭檔打賭還要牽拖到他身上來的！！讓他的腰足足疼了一星期不說，還因此請了三天假……根本是無妄之災！

　　『待會你就知道。』冰炎用唇語這麼對他說著。

　　……他可以把明明早就寫完也能提早交卷但又賴在教室裡對老師意圖不軌的學生給趕出教室嗎？褚冥漾嘴角抽動了下，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他早該聽老姊的話的！當初冥玥就有告訴他要當心圖謀不軌的冰炎，結果到最後他還是被吃個一乾二淨，連渣都不剩了……褚冥漾暗自淚目著。

　　在他懊悔個亂七八糟時，鐘聲突然響起。

　　「時間到，請同學把考卷交上來！」褚冥漾回過神來，對著台下的同學喊道。

　　「謝謝。」

　　「老師再見！」

　　學生陸陸續續地將考卷交了上來，褚冥漾專心地收著答案卷，還有向學生打著招呼，因此他並沒有注意到，冰炎一直等到教室裡的人都走光了，才緩緩地從座位起身、走向講台。

　　「老師。」冰炎放下考卷，雙手撐在講台上，彎著身子，在褚冥漾的耳邊輕聲低喊著。

　　「！！」低頭整理考卷的褚冥漾嚇了一跳，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後退了一大步，「你、要幹嘛？」

　　「沒什麼，只是有個問題想問。」冰炎順勢走上講台，將人逼到貼在黑板上，然後再伸手撐在他的臉旁，帶著充滿不明意味的微笑道：「可以請老師講解一下，關於最後一大題的符咒用法嗎？」

　　褚冥漾看著那張在自己眼前放大的漂亮臉孔，有種下一秒他就會吻上自己的感覺，「你、你……」最好是不會寫啦！

　　他還記得最後一大題是基礎符咒學的題目，根本就是送分題，堂堂黑袍最好可以說不會啦！

　　而且……問就問幹嘛還毛手毛腳！褚冥漾別開了臉，不去看那張近在眼前的俊顏，但卻無法忽視那隻有些冰涼的手，掀開他的衣衫下襬，挑逗似的按揉著他的腰際。

　　「你到底要幹嘛？」褚冥漾伸手推著冰炎的胸膛，試圖抵抗，沒道理他身為老師卻要被學生給吃得死死的！

　　「問問題。」冰炎嘴邊的笑意好像加深了，「褚，下次在課堂上見面就是暑假過後了，你不覺得學期的最後一天應該做點什麼當作紀念嗎？」

　　完全不覺得！！褚冥漾深深覺得之前自己給冰炎的評價是不可多得的優秀學生，絕對是個嚴重的錯誤！他根本只是披著優秀學生皮的狼！

　　褚冥漾還在心裡吶喊的時候，冰炎已經低下頭，啃咬著他的頸側，並在那上頭留下了紫紅色的痕跡。

　　「唔！」褚冥漾意識過來，連忙更用力地推著冰炎，「等、等……不要咬啦！」留下痕跡會被看到的啦！現在是不能圍圍巾也不能穿高領衣服的夏天耶！

　　『叩叩！』

　　教室的門板突然被人敲了兩聲，緊接著有個熟悉的輕柔嗓音道：「抱歉，打擾了。」

　　褚冥漾在萬分驚恐之下，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地推開了冰炎，然後慌忙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嘖！」冰炎不悅地冷嗤一聲，對著打斷他好事的搭檔，兇惡地對說著，「夏碎，你最好有要緊事。」

　　「抱歉，我是真的有要緊事。」夏碎帶著有些無奈的無辜笑容，畢竟打斷人家好事是會被豬踢的，他也是不得已的，「原訂今晚的任務提前，委託人希望我們現在就過去。」

　　「哼，他最好有天大的理由請我們現在就過去！」冰炎一副擺明要把怒氣轉移到人家身上的模樣。

　　「那……你們自己小心點。」褚冥漾抱著一疊答案卷，看起來就是要逃離現場的模樣。

　　「褚，」走向搭檔之前，冰炎扯住他的手臂，將他拉近自己，道：「任務結束後，我再去找你。」

　　「噢……」感覺到那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自己的面頰上，褚冥漾微紅著臉點頭。

　　「老師掰掰！」

　　「開學見喔老師！」

　　在走廊上還遇到其他班級比較晚走的學生，褚冥漾笑著向他們道別。

　　褚冥漾花了兩天的時間批改考卷、計算總成績，以及收拾回家的行李。

　　然後，迎來了他教師生涯中的第一個暑假。

之二、

　　連續幾日都受到了高氣壓的影響，萬里無雲的晴朗天氣，讓人熱到受不了。

　　在家裡就算坐著不動，也難免滿頭大汗、汗流浹背，雖然說開冷氣就可以舒爽無比，但除了夏季電費高之外，為了北極熊的未來，只好能忍則忍了。

　　「好熱啊……」褚冥漾躺在沙發上，喝著加了冰塊的柳橙汁，但還是無法消除暑氣。

　　這種時候，他就特別想念冰炎那總是偏低的體溫，還有Atlantis學院裡那四季如春的舒適溫度。

　　是說，那個告訴他任務結束後就會來找他的人，到今天還不見人影，距離上次的那一別已經過了半個月了。

　　雖然已經夠熱了，褚冥漾還是習慣性地抓著沙發上的靠墊抱著，下巴靠著懷裡的靠墊，開始放空了起來。

　　「唉……」然後，他幽幽地嘆了口氣。

　　「幹什麼那副死樣子。」穿著細肩帶小可愛和熱褲的褚冥玥，端著熱帶果汁，一派悠閒地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那小子幾天沒來找你，就害相思了？」

　　「我……才沒有。」話一說出口，褚冥漾也覺得自己這個否認超弱的。

　　「沒有嗎？你們不是在熱戀期？」褚冥玥挑著眉，一針見血地問：「我記得某人剛回來的時候，一副就是跟男人正打得火熱的模樣，連脖子上的草莓都還依稀可見。」

　　褚冥漾直接將臉埋入靠枕裡，突然不敢見人了。

　　他還記得他拎著行李回來的那天，老媽就抓著他看上看下的，認真研究他這一趟回來是胖了還瘦了的同時，發現他頸側那還未完全消退的印子……

　　『漾漾啊，你們學校有蚊子是不是？脖子怎麼一點一點紅紅的？』白鈴慈抓著兒子問道。

　　『呃……哈哈，對、對呀！』褚冥漾瞬間全身僵硬，有些結巴地打哈哈過去。

　　『嗤！』一旁的褚冥玥，倒是一秒就猜透真相，冷嗤了聲。

　　然後她還走了過來，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關愛地拍了他的肩膀，故意語重心長地道：「姊姊說話你都沒在聽，早告訴你了吧！」然後就回房間去了。

　　除了無聲地羞愧掩面之外，他還能有什麼反應？褚冥漾當時真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哼，沒出息的傢伙。」褚冥玥瞪了弟弟一眼，用非常之不屑的語氣說著。

　　褚冥漾完全反駁無法，只得維持原來的姿勢，連頂嘴都不敢。

　　他有種在家被褚家魔女欺壓，現在出社會在外也要被冰炎壓得死死的感覺？怎麼想都覺得他的人生除了被欺壓還是只有被欺壓的哀傷感。

　　『叮咚！』門鈴突然在此時響起。

　　「漾漾，去開門！」忙著在廚房研究新食譜的白鈴慈，對著客廳的方向大喊。

　　「好！」褚冥漾非常認份地跑去玄關開門，也順利逃離褚家魔女那越來越鄙視的眼神。

　　只是，門開了之後，卻讓他毫無心理準備地呆愣在當場。

　　「冰、冰炎？」

　　「那麼驚訝幹嘛？」冰炎伸手揉了下他的頭。

　　他穿著無袖的Ｔ恤，配著九分牛仔褲，頭上還戴著鴨舌帽，髮色和瞳色都變成正常的黑色，然後手上還拎著一個旅行袋。

　　「你……任務終於結束了？」好半晌，褚冥漾愣愣地開口。

　　「對，」冰炎點點頭，然後帶點餘怒未消的咬牙切齒道：「那個該死的委託人！跟公會請託的任務內容跟實際根本不一樣，浪費我和夏碎的時間！」

　　「咦？怎麼會這樣？」褚冥漾有些驚訝地說，同時心裡覺得那個委託人應該倒大楣了。

　　「不知道腦袋是哪裡有洞的傢伙！哼！」冰炎哼了一聲，然後冷笑道：「我和夏碎另外贈送的『額外服務』，保證他永生難忘。」

　　褚冥漾忍不住默默地替對方默哀了幾秒，誰不去惹，偏偏惹到了冰炎和夏碎這對搭檔，這下可不是『死』之一字這麼簡單了。

　　「唷，這位就是冰炎小弟嗎？久仰大名了。」褚冥玥不知何時也來到了玄關，笑起來的樣子完全是個冷艷多姿的美人。

　　但褚冥漾深知絕對不似表面這麼簡單，他可以看見冰炎的嘴角似乎不朝痕跡地抽動了下，但還是按下了微慍，淡漠地打著招呼，「妳好，褚巡司。」

　　眼見雙方一觸即發──褚冥漾勸也不是閃也不是，只差沒叫救命了。

　　「小玥、漾漾，你們都擠在這裡幹嘛？是誰來了？」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客人進門，白鈴慈困惑地也走了過來。

　　「媽，是漾漾的學生。」褚冥玥回答著。

　　「阿姨好。」一見是褚冥漾的母親，冰炎禮貌地點頭打招呼著。

　　「喔、我認得你。」白鈴慈看著門外的冰炎，非常熱情地拉著他的手，「上回漾漾搬宿舍，你有來幫忙對吧？現在還有這麼好的學生真是少見，快進來坐！」

　　「謝謝阿姨。」冰炎就這樣被熱情地拉進門了。

　　「別客氣，今晚留下來吃晚餐吧！阿姨正在做涼麵喔！」白鈴慈帶著他到客廳坐著，還親切地端上冷飲和點心，「漾漾，還不進來陪你的學生！」她朝著還在玄關的兒子喊著。

　　「噢好！」褚冥漾連忙將門關好，往客廳走回。

　　「我先回房間了，晚上再來好好招呼冰炎小弟。」褚冥玥悠悠晃晃地上樓去了。

　　希望這可不要是他最後的晚餐才好。褚冥漾為了即將到來的晚餐而突然感到一陣胃痛。

　　＊

　　晚餐的餐桌上，冰炎和褚冥玥偶爾一言一句、你來我往卻又不著痕跡的針鋒相對著，幸好有白鈴慈在場，兩人還算收斂，戰況才沒有白熱化起來。

　　好不容易，這頓對褚冥漾而言堪比鴻門宴還驚險的晚餐結束了，冰炎也被白鈴慈留下來過夜。

　　洗完澡之後，褚冥漾顧不得還濕漉漉的頭髮，直接趴在床上，覺得萬分疲累。

　　只不過是吃頓飯，為什麼讓他感覺像是打了場仗那般疲憊啊！

　　「褚，頭髮吹乾再睡。」不知何時進到他房裡的冰炎，一把抽起他隨意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替他擦拭著頭髮。

　　褚冥漾爬起來，直接趴到在床沿坐下的冰炎的大腿上，享受著他的服務。

　　「你下個任務是什麼時候？」雖然知道冰炎本來就是個將大半的時間花費在任務上的人，但褚冥漾還是掩不住那淡淡的失落，有些悶悶地問。

　　「夏碎說要帶他弟去旅行一個月，所以至少等一個月後吧。」冰炎回答道。

　　「噢！」褚冥漾一聽，心情瞬間愉悅了不少，連語氣都輕快了起來，「夏碎同學有弟弟？」

　　「有。」冰炎點點頭，繼續道：「他弟也是學院的學生，你應該也見過他。」

　　「咦？」褚冥漾有些驚訝，他的印象裡並沒有見過跟夏碎很像的學生，「是誰？」

　　「這關於夏碎的私事，等你們比較熟了，可以直接聽他說。」冰炎淡淡地說著。

　　「嗯！」褚冥漾很乾脆地點頭，並沒有追問下去，畢竟他只是純粹好奇而已，關於人家的私事，點到為止就好。

　　「那我們也去旅行吧。」冰炎突然說道。

　　「欸欸？！」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邀約，褚冥漾露出比方才還驚訝的表情，「旅行……要去哪？」

　　「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冰炎將毛巾非常準確地拋到一旁的椅背上披掛著，然後讓褚冥漾翻過身、變成枕在他的腿上。

　　「我想去……」褚冥漾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帶著些許雀躍道：「有你成長痕跡的地方。」

　　「那要去很多地方，一個月會不夠用。」冰炎說著，然後勾起一抹極淡的微笑。

　　「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下次。」褚冥漾伸手摸著那張微冷的臉，認真地說，「你從小獨自一個人走過的地方，我都想看看。」

　　「好，我會帶你去。」冰炎抓住他的手，輕輕地吻著他的指尖。

　　重新憶起，獨自走過的寂寞時，手裡早已有另一人的溫度。

　　猛然回首，注視那人的孤單後，已經習慣被他牽著的溫暖。

　　從今往後，終結千年的寂寞。

　　自此之後，擁抱千年的孤單。

　　　　　　　　　　　　　　　　　　　　　　END.

謝謝大家不嫌棄窩滴少女心Q/////////Q

還是把收錄本子的番外貼上來了XD

關於期中考的始末(?)請參照本子收錄的雛玉大大寫的插花XDDD

三年前的少女心(欸)，再次感謝鍵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