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高手衍生

◎便當&重生梗有,腦洞非常大,務必慎入

◎重新分章節的出書版,共十章

 

 

 

 

 

 

  晚上十點的輪迴訓練室,燈光依舊通明。

  屬於隊長的那一個位置,屏幕同樣亮著。

  周澤楷雙眼盯著螢幕,一手按著鍵盤、另一手滑動著鼠標,動作規律而俐落地做著訓練程序。

  『喀噠、喀噠』的聲響,在靜悄悄的室內顯得格外的清晰,而且孤單。

  但已經有無數的夜裡,他都如此。

  因為自從某個消息傳開之後,夜晚的安眠已經成為一種奢求。

 

  「小周,時間很晚了。」放心不下的江波濤,還是跑來訓練室勸了。

  「嗯。」周澤楷回應的聲音極輕,就像以往那樣,彷彿恍然未聞,只是下意識的回應。

  這讓江副隊萬般無奈地嘆了口氣,縱使是搭檔多年,在面對這種時候,他也只能寄望時間總有一天能夠帶走傷痛。

  ──自從葉神離開之後,小周就更加的沉默,彷彿失去情緒,也很難再有過笑容。

  ──退役不會將兩個人分開,但是死亡卻毫不留情地會。

  江波濤雖然無法深刻體會那樣的心情,但他卻能明白,在等於是永遠失去所喜歡的那個人之後,到底會有多麼的傷心絕望。

 

  葉修因病過世的消息傳出,是第十一賽季的聖誕節前夕。

  消息很突然,在興欣的記者會上,由他昔日的多年搭檔蘇沐橙親口宣布這個消息。

  那個叱吒職業聯盟將近十個賽季的榮耀教科書大神,在第十賽季得到生涯第四個總冠軍之後,重新登上了榮耀頂峰,達到目前無人能及的高度,接著卻再次離開舞台。

  只是這一回,所有人都沒盼到他的再次歸來,因為在同一年的冬天來臨前夕,他就這麼徹底地告別人間。

  短暫的震驚過去了,榮耀圈裡瀰漫著前所未有的哀傷。

  據說,葉修在第十賽季末時就知道自己的病況並不樂觀,但他還是堅持到最後一刻,然後退役回家療養,然而情況卻不曾好轉,最終在寒冬即將開始的時候,病情急速惡化,接著離開人世。

  職業圈裡無不哀傷──與葉修相熟的資深選手、崇拜葉修的潛力新手,就連十年宿敵的霸圖隊長,在面對記者時也難掩傷感,神情肅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更別說是其他人了,職業圈因此陷入了至少一個月的低潮。

  該年賽季的全明星週末活動,也是史無前例的讓人完全歡樂不起來──在特地舉辦的追思項目裡,觀眾席上許許多多的榮耀粉們泣不成聲,連帶坐在台下的選手也紛紛低頭拭淚。

  總是懶洋洋、愜意淡然又一派從容,開口隨便幾句都能將人嘲諷到氣得跳腳──這樣的葉修,再也不會出現在眾人眼前了。

 

  「早點休息吧。」江波濤最後也只能一如往常地勸上一句,將安靜還給了他們家的隊長。

  「嗯。」周澤楷依然是淡淡地輕應了聲。

 

  終於在晚上十一點鐘,覺得精神已經疲勞到某種程度的周澤楷,這才關掉電腦,起身將訓練室的電燈全數關上,準備回房盯著天花板入睡。

  日復一日,規律的麻木。

 

 

  同一時間,同在S市,位於高級小區某一戶人家的某個房間──

 

  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嘴裡咬著棒棒糖,看著電腦屏幕的神情是輕鬆而悠閒的,雙手靈活地操作著鼠標和鍵盤,讓遊戲裡的角色俐落地開槍攻擊,『答答答答答』──精準連射,成功地將原本即將要圍上來的一群主動怪給殲滅乾淨。

  即使左腿裹著厚重的繃帶,此時還沒規沒矩的翹著腳,但完全不影響他打遊戲的興致。

  不過,在接近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是開門、外加接近怒吼的語句……

  「葉攸!是你說在家養傷很無聊所以我才讓你打榮耀的!現在你玩到熬夜是怎樣?想讓我打斷你的腿是不是?!」

 

  只見,少年那張略帶幾分稚氣、與來人有幾分相像的清秀臉龐,眉頭稍微一挑,依然從容不迫地操作著角色返回城裡,然後淡定地開口……

  「本來就已經斷了,我車禍的傷還沒好全呢,你忘記啦?哎呀,年紀才剛要奔三而已記憶力就衰退得這麼厲害,葉秋…哥,你藥可不能停啊。」

 

  接下來,少年的下場又是如何呢?

  當然是三秒鐘過後,被氣極敗壞的堂哥給一把拎回床上睡了,還沒收他的帳號卡、三天禁止他打榮耀。

 

  等到被強制熄燈的房間再度安靜下來的時候,少年從床邊的櫃子裡又摸出了兩張帳號卡,嗬嗬地輕笑了聲,這才捲著被子,安穩入睡。

 

  ■

 

  有些時候,不得不說命運捉弄起人來,當真是哭笑不得。

  才以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轉眼卻又回到同樣的世界,心情萬般複雜。

 

  ──尼馬的這是什麼不科學的神展開!

  饒是心理素質槓槓的葉修大神,也忍不住在心裡激動刷頻。

  但這也真的不能怪他,不管是誰,在闔上眼睛以為要去見列祖列宗的時候,卻突然又再度睜開,發現看到的世界並沒有什麼改變,接著不久前才見到那個在自己病床邊哭得唏哩嘩啦的雙生弟弟,同樣又在一旁看著他,但卻是一副極力擺出鄰家大哥哥的和善模樣……這都無法冷靜的好嗎?!

  那麼,先簡單地描述一下這不科學指數簡直逆天的過程。

 

  葉修在第十賽季開始後不久,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大對勁,但他仍是不以為意,因為在他心裡的優先順序最高的還是榮耀,再來嘛、就是……咳,在這邊還不是重點就先不說了。

  所以一直到第十賽季的總決賽前夕,他終於在陳果、唐柔和蘇沐橙……一票妹子們的聯手之下,被押去醫院做了個詳細的檢查,結果很遺憾的,已經是接近無法救治的末期。

  所謂有生就有死,葉修在年少的時候曾經歷過這麼一次,如今發生在自己身上,也得花些時間消化一下情緒──除了不甘、不捨,還有遺憾──為了那個和對方說好等賽季結束後就要給予回應的表白。

  ──小周,看在小年輕這麼有誠意的份上,哥若是不答應你……好像也說不過去?

  原本打算在比賽結束後,就這麼回覆那位雖然看起來是標準的高富帥可內在又很單純靦腆的輪迴隊長,但終究還是沒這個機會。

  在硬扛著病情打完了總決賽,拿下生涯第四冠,算是了卻一樁心願的宣布退役──至少之後到了下面遇到了蘇沐秋,還可以跟他炫耀一番哥的成就。

  回家之後,立刻被在陳果的通風報信下而知情的葉秋硬押著接受治療,連帶他的父母也盯他盯得很緊,特別是他的母親,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當年就不該這麼樣放任他在外頭吃苦,於是葉修也只得乖乖地每天按時吃藥,接受各式各樣的檢查診治。

  或許榮耀真的是他的生命,所以在脫離了付出全副心神專注的榮耀之後,葉修的病情卻是急轉而下,惡化地相當快速,在秋天結束前住進了醫院,接著也沒多挺些日子。

  還記得他要離開的那天,突然覺得身體輕鬆多了,那些病痛彷彿已經好全似的,人也格外有精神,所以跟來探病的葉秋,拌嘴拌了好一會兒。

  只是在外頭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卻無法繼續保持清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眼皮彷彿灌鉛般的非常沉重,最後看進眼底的,是那張與自己如出一轍、卻帶著一雙哭紅眼睛的臉龐,滿滿的悲傷,還有一句哽咽的『混帳哥哥』。

  腦海裡很多的畫面彷彿走馬燈一樣,閃過很多很多往事,那年少逃家的辛苦歲月、一路走來的榮耀十年,還有……眼底帶是期待與依戀,說要等著自己答案的寡言青年。

 

  霎那間,眼前彷彿屏幕被斷了供電,徹底地陷入一片黑暗混沌。

  靜悄悄的死寂包圍著他,再無一絲生息。

  他像是熟睡去的昏沉,又像是睡醒後的清醒。

  不知道過多久,突然有個光點,看似由遠而近、又彷彿突然放大般,在眼前突然明亮了起來。

  重新映入眼裡的,是有點熟悉的天花板,以及周圍各式各樣的醫療器材。

 

  ……臥槽,哥這算是命硬嗎?人生走馬燈都看完了這樣也能急救成功?!

  在當葉修正要自我吐槽開來的時候,有陣腳步聲靠了過來,他轉動視線一看,發現是自家的雙生弟弟,看起來有些憔悴、卻又對他露出這輩子還真沒看過幾次的溫和微笑……

 

  「小攸,醒了?沒事了、我馬上叫醫生幫你檢查看看。」

 

  ……哈?小攸??那是在叫誰????

 

  葉修心裡一陣風中凌亂,但沒多久匆忙踏進病房的醫生和護士,卻讓他更加的凌亂不已。

  因為在他們忙著檢查還有將他移到活動病床準備送到普通病房的時候,他在玻璃的倒影中,看見的並非看了二十幾年的熟悉人影。

  而是左腿正打著石膏,臉上傷痕累累,根本不是堂堂榮耀教科書大神自帶嘲諷的那張臉啊你到底是誰──?!

  接下來,葉修無法確定自己是自然而然的正好昏睡還是嚇暈過去的。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依然不是他習慣了二十多年的面貌,是一個更加年輕、頂多十七、八歲的少年。

 

  聽著再度出現在病房的葉秋,滔滔不絕地說著小攸你不要難過雖然叔叔和嬸嬸他們都已經不在了但是我會照顧你的、之後想回A國繼續上音樂學校練鋼琴也沒關係我們會讓你去……諸如此類的話,再加上或許是身體原本殘存的記憶,給了葉修不少的線索。

  對於上輩子為數不多、關於親戚的記憶裡,他記得當年在離家出走之前,有聽說過家族裡某位叔叔的獨生子叫葉攸,很喜歡音樂也頗有天分,後來全家移民到國外……聽起來這一次是回國探訪親友,卻不幸遇到車禍,父母當場身亡,剩他一個從鬼門關前走了回來。

  而那場車禍的時間,差不多是在自己病逝的半年之後。

 

  ……這還真是走了好大一圈,連回來的人都走錯邊了。

 

  最後梳理一下結論,簡單的說──他,葉修,應該在因病過世後到陰曹地府報到的,卻不知道怎麼著,又在半年後碰上車禍的某房親戚的小孩身上活過來了。

 

  ──哥其實是在拍電視劇吧?快告訴哥攝影機在哪裡?!

 

  ■

 

  「……咳、咳!你…咳…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某金領青年不慎嗆了口茶水,還是要罪魁禍首把話再講一次──雖然他其實希望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我說,我想當個職業選手打榮耀,葉秋哥。」葉修很努力地掛上跟前輩子的畫風極度不合、不合到根本是讓人活見鬼的純真笑容,雖然他現在的面容和原本的長相及現在的葉秋有幾分相似,但幸好看起來還是個純良天真的乖巧少年。

  「不行。」葉秋斬釘截鐵地回絕,然後又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道:「你原本不是很喜歡音樂、很喜歡彈鋼琴的嗎?雖然高中畢業了還可以考大學的啊,就算不想回A國念書,S市也有不錯的大學,你現在好好準備明年參加高考正好啊!純正善良的苗子原本長得好好的突然說要打榮耀,就像是當年那混帳哥……」

  連珠炮似的聲音,戛然而止。

  沉默突然蔓延開來,伴隨著淡淡的傷感。

  葉修可以看到,對面那張曾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緊抿著唇、彷彿是在壓抑什麼,眼神流露出的情感又像是在懷念什麼。

  「葉秋哥,你是不是想起了……葉修…哥?」雖然很彆扭,葉修還是要應景地提了一下。

  「誰要想起那個出門打榮耀卻搞到自己回家病死掉的混帳哥哥!」葉秋中氣十足地吼了一句,接著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水、喘口氣之後,又道:「好端端的你為什麼想要打榮耀?難道是他託夢叫你去玩的?做鬼還不安生教壞小朋友啊混帳哥哥!」

  ……哥還沒有做鬼,哥還在你面前啊傻弟弟。

  葉修很想這樣說,但他現在要是真的講了肯定會被押回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特別是針對腦部的,所以他還是將話題轉回原本的重點上,「我只是覺得很有興趣,也想像葉修…哥一樣做個偉大的選手。」

  「他偉大個屁!」金領青年非常火,金領青年爆粗口了,「不過就只是個離家出走還偷別人行李的小偷!當初要他回來還一堆藉口,結果也沒把自己照顧好,終於肯回家時又惹了一大堆的麻煩!」

 

  在聽了各式各樣的混帳哥哥如何如何云云的洩憤話語之後,葉修只得萬般無奈的又擺出那張人畜無害、良善可欺的純真少年的笑臉,用他上輩子還非常完好的下限尺度,纏著葉秋努力撒嬌,直到監護人答應讓他去打榮耀為止。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經過一番水磨工夫,葉秋總算有了鬆口的跡象,「不怕以後會後悔?」

  「嗯。」披著少年臉面的葉修用力地點了點頭,態度堅定的說,「不怕!」

  想再打一次榮耀不容易啊,連積極正面的純真少年也要好好裝上一回,到底是離家出走容易還是裝逼容易呢──葉修的心情更加地複雜了。

  「好吧,我可以讓你去試試,不過我有條件,你必須先答應。」葉秋想了想,開始條列式地說了起來,「第一,隊伍必須由我來選擇;第二,我不知道你的技術怎麼樣,不過如果那個隊伍說你不適合,你就必須放棄,乖乖回來考高考上大學;第三,要定期跟我聯絡,報告近況;第四,作息必須正常,不可以胡亂熬夜,更不可以學抽菸……如何、做得到嗎?」

  「……可以。」葉修上輩子還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可以婆婆媽媽囉嗦到這種程度,難道當了監護人就會變成這樣嗎?

  「那好,我這幾天先和對方聯絡好,確定之後我再告訴你詳細,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傷才剛好不准亂跑,乖乖待在家裡。」

  「知道了。」葉修忍住了想翻白眼的衝動,實在是很想叫他葉秋爸或葉秋媽,因為他真的越來越像是個為小孩操透心而經常碎碎唸的家長,當初家族怎麼會決定把自己這個孤苦無依的少年(?)交給他來照顧?

  明明他倆也才差八歲,難道是怕葉秋不夠現充所以把自己塞過來讓他更加充實一點?葉家的老頭們我真搞不懂你們這群老傢伙的心思啊!

 

  又被叨叨念念了幾分鐘,葉修無奈望天,然後總算在他喝水的空檔才有機會問上這麼一句,「葉秋哥,我可以問一下,會是哪一家戰隊嗎?」

  ──雖然他心裡已經百分之兩百有答案了。

 

  葉秋看了他一眼,半晌後才語氣淡淡地開口。

 

  「你葉修哥待過的,興欣。」

 

  ■

 

  再一次踏上H市的土地,葉修的心情是感慨萬千的。

  於此處的回憶,乘載著太多、太多的情感──他的榮耀是從這裡開始,也是在這裡結束。

  曾經超過十年的歲月,如今一一回想起來,恍如隔世。

  ……不過,也確實是上輩子的事沒錯。

 

  葉修拎著行李,背包裡有著葉秋硬塞給他的手機、興欣的路線圖和電話號碼,說是迷路的話可以打電話過去請人來接。

  但是對於在H市打滾這麼多年的他來說,要他掏出路線圖根本是一種汙辱,就好比是上輩子有人問他懂不懂榮耀。

  所以他熟門熟路地走出機場,也不用攔出租車,認準了會到網吧的公交車就上去了,反正熟稔得很,就跟自己家一樣。

 

  在站牌下了車之後,葉修張望了下四周,發現才過了一年多的時間,這裡的街道已經改變不少。

  好比說,路口那間他以前經常買菸的便利商店,如今搬到了馬路的另一端。

  好比說,興欣網吧對面的小飯店,如今連隔壁也租了下來,店面大了一倍。

  好比說,在還沒走到網吧前,就看到了那掛在外頭的巨幅廣告,有著他所熟悉的榮耀LOGO

 

  ……哎呀,還沒見到大夥兒就傷春悲秋了起來,這還真不是哥的作風。

  葉修不禁搖搖頭笑了笑,邁開步伐往沒差那幾步路的網吧門口走。

 

  到底闊別這麼些時日,第一個遇到的人會是誰?

  ──是葉修預先想像不到的人。

 

  正當葉修才剛停在網吧門口、準備要踏進去時,馬路的另一邊同時有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熟悉的、讓他無法繼續原本的動作。

  這個人,穿著墨綠色的軍裝風衣,身材高挑、完美的身形比例就像是個專業的模特兒,但那張臉龐卻藏在帽沿的陰影之下,似乎不想讓任何人給認出來。

 

  他是該好好喬裝的,畢竟是正火的榮耀第一人,又是帥氣無比的榮耀臉面。

  否則一踏入興欣,這必須是全場瘋狂的節奏啊,可不是壞一副雷朋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小、周……」

  「咦,周隊?」

 

  正當對方走到近在自己眼前的距離時,葉修可以看到他佇立在自己面前,視線同時掃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張遮掩住大半的臉,此時的表情是有些驚訝、有些好奇,外加一絲困惑。

  當葉修下意識開口喊了那個上輩子習慣叫喚後輩的稱呼時,幸好門口突然也響起的聲音正好蓋了過去,才沒有發生無法解釋的悲劇。

 

  走出來的人,是陳果、興欣的老板娘。

 

  「明天就要比賽了,周隊怎麼今晚還跑過來?」陳果詫異地看著這位突然登門的明日對手戰隊的隊長。

  「……來看看。」周澤楷簡單回應,但目光始終盯著眼前的少年,忍不住開口問:「你…是誰?」

  順著他的視線、陳果也跟著看了過去,立刻被那張與葉修有幾分相似但稚嫩些又純良許多的臉龐給吸引了注意,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哎呀,葉秋說的人,就是你吧?」

  葉秋?聽到關鍵字,周澤楷又將注意轉到陳果身上,還是滿臉不解。

  「嗯,葉秋…哥讓我來的,我想妳一定就是老板娘,對嗎?」裝備純真笑容的葉修火速上線,就彷彿是剛出門歷練的青澀少年,要給人最好的第一印象。

  「對,來得正好,其他人都等著呢……啊、周隊也一起上樓坐坐吧!」陳果意識到自己將客人晾在門口實在不是待客之道,連忙將兩人帶到裡頭,直接上二樓。

  兩人一前一後被陳果領進室內,結果在場的人顧不得和周澤楷打招呼,一窩蜂的全擠到葉修面前,個個嘖嘖稱奇地圍觀這名新來的小騷年。

  「臥槽不是吧?還真的長得有幾分像啊!」

  「哎呀,平平都是姓葉,怎麼他弟長得一臉精英範兒,現在這個小騷年看起來也挺純良的,要不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真要合理的懷疑一下葉修根本是撿來的。」

  ……你才撿回來的、你全家都撿回來的!當事人在心裡比了中指,還一次豎了兩隻

  「哎,你們少說幾句!」陳果一聽到這幾個不靠譜的提了那個即使隔了一年依然讓人感傷懷念的名字,一方面有些慌忙的讓他們說點別的,一方面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周澤楷,發現他神情還算平靜、似乎沒聽清楚多少,才稍稍鬆了口氣。

  「……呃、大家好,我叫葉…攸。」幹什麼幹什麼啊這幫人!井底之蛙沒見過市面啊?!雖然在心裡腹誹著,葉修表面還是掛上單純無害的微笑,有禮貌的打著招呼。

  ……葉、攸?原本在旁邊打量著那名少年的周澤楷,將這個名字聽了進去,在心中默念過一次,視線也始終凝視著那張與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面容有幾分相像的青澀臉龐,一語不發。

  「葉攸你好,我是蘇沐橙,現在興欣的隊長。」榮耀女神笑意盈盈的向他打著招呼,態度格外親切。

  「你好,我叫唐柔。」唐柔也跟著上線自我介紹。

  「新來的小弟好,叫我包子就行了,看在你跟我以前老大是親戚份上,有什麼事情就找我,老大罩小弟、特別是以前老大的小弟,更是天經地義!」包子立刻跟上隊伍,而且還豪氣干雲。

  「我想我應該不用自我介紹了,你堂哥肯定跟你提過我。」方銳大大厚著臉皮,一副理所當然的說著。

  「嗯,有提過。」葉修點點頭,露出純真的笑容,道:「我記得很清楚,葉修哥說如果遇到一個特別猥瑣又沒有下限的氣功師,就叫他廢物點心就可以了,對嗎、點心哥?」

  「噗」的一聲,幾乎是共鳴,在場的興欣眾人幾乎都於同個時間笑噴了。

  眾人又笑鬧了好一會兒,陳果見也鬧夠了,才重新一一把所有人都介紹過一輪,不是要葉攸叫哥就是叫姊,雖然笑歸笑,基本的輩份還是要分得清楚。

  遙想當年,只有他自稱哥的份,眾王牌大神也得乖乖排隊讓他嘲諷,除了同期的韓文清之外沒有人的輩份可以踩在他頭上的,果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臉上的笑容掛到嘴角都要抽了,葉修心中無比的感慨萬千。

 

  興欣這裡姑且都認識了,陳果也沒忘記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的周澤楷,於是拉了葉攸站到他的面前。

  「來,葉攸,這位你應該會認識的……」陳果還沒說完,正被她拉著的少年已經開口了。

  「我認得,輪迴戰隊的隊長,周澤楷…前輩。」輩份完全逆轉過來的彆扭,現下只有葉修才懂,但對於眼前的這名後輩,他的情緒卻是更加複雜、甚至歉疚些,「葉修哥……他以前有特別跟我提過你。」

  聞言,周澤楷那雙沉如靜湖的深黑眼眸,突然掀起幾波難得的情緒起伏,直視少年的目光更是寫滿了對答案的渴求。

  葉修看著他,以從前也曾經這般望著這名後輩的眼神,淡淡地開口道──

 

  「……葉修哥說,他欠你一個答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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