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再度張開的時候,看到的除了白、還是白。

  依照從小到大豐富的經驗來看,醒來後看到一堆白色的話,肯定是在醫院裡。

  我伸起右手、看著那厚重的繃帶,想起了在瑩沙華之森發生的事情。

  看來在我昏迷前學長應該帶著公會的援兵趕上了,不曉得任務最後怎麼樣了?

  還有,這裡到底是哪裡……?

  我坐起身來,看了看四周,是間擺設簡單的個人病房,但肯定不是普通的醫院。

  因為……有哪間正常醫院裡頭的點滴是顆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晶點滴球啊!

  看著那裏面的淺藍色液體沿著透明管子流進我的身體裡,我默默地擔心起這東西……真的、沒問題吧?

  眼神一瞥、突然看見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水藍色的鈴鐺──那是我的米納斯。

  就連我的背包也放在一邊,這讓我頓時放心下來。

 

  『喀擦』一聲、房門突然打開了。

  我看見了一張熟悉的溫和笑臉。

  「褚,你總算醒了。」夏碎學長走了過來,順手按下床頭上方的按鈕。

  「夏碎學長,這裡是哪裡?」看到第一個出現的人是夏碎學長我覺得有點意外,我還以為會是醫生、護士之類的,或是……學長。

  不曉得在那之後,學長和安地爾、還有任務……結果到底怎麼樣了?

  「這裡是醫療班喔,任務結束後我們直接將你送來這了。」夏碎學長解釋著,「我請治療士來檢查你的狀況了,其他的我待會再說明。」

  「好。」我乖乖地應聲,把後面的問題吞了回去。

  很快地,有名治療士走了進來,仔細地替我檢查身體、並問了我幾個問題,然後交代了「再住一晚觀察」、「藥晚點會送來」之後,就離開了。

  「幸好你傷得不重,雖然有受到鬼族的毒氣感染,但只是輕微而已。」夏碎學長在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真想不到,那個男人還會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安地爾?一想到他那變態的行為和笑聲,我的雞皮疙瘩都快忍不住掉滿地了。

  「遇上他只受到輕傷,真的算你好運喔。」夏碎學長大概是看到我的表情很微妙,補充解釋著,「安地爾是鬼王手下的第一高手,上回冰炎在狀況不佳的時候碰上他才吃上了大虧。」

  能將不只是火星人、根本是火星人的王──那麼強大的學長打傷,從這點來看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是省油的燈,所以……他為何會對我手下留情?

  ……難道、是看在吃了我幾下豆腐的份上?

  靠啊有沒有這麼變態──我自顧自地下了結論、又默默地哀鳴了起來。

  亂七八糟的哀嚎過後,我接著問道:「那任務呢?後來怎麼樣了?」

  「公會收到冰炎的緊急回報之後,立刻派我還有幾名袍級前往支援,幸好你先將受到汙染的水源先凍結起來,才沒有讓汙染擴大。」夏碎學長溫和地說著,「安地爾虛晃幾招就撤退了,因為你當時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妙,我們就先帶著你回醫療班了,公會後來有派遣淨化的人員過去,大致上還算圓滿結束。」

  「嗯!那就好。」我點了點頭,又問了句,「那、學長呢?」雖然知道那天學長的狀況還不錯、又有這麼多人在,但我還是不免擔心的問了。

  「冰炎他沒事,只是輕微的擦傷上過藥就好了。」夏碎學長依然微笑地說著,「回來之後他又去出了個單人任務,應該今晚就回來了。」

  ……我的擔心完完全全是多餘的,回來後還有力氣去出單人任務學長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現在夏碎學長臉上的笑容,好像帶了點別有深意?

  正好,剛才那位治療士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一臉溫和但也絕不容許拖延和拒絕的將托盤上的藥碗遞給我。

  「那麼、褚,你好好休息,我也該告辭了。」見狀,夏碎學長站起身,準備離開。

  「嗯,謝謝你,夏碎學長。」我手裡端著藥碗,連忙抬頭道謝著。

  「不會,」夏碎學長笑了笑,「是冰炎傳簡訊讓我來看看你,況且我也正好有空。」

  然後,他就開門離去了。

 

  喝下藥之後,沒多久我就覺得睡意襲來。

  於是我乖乖地躺回被窩裡,昏睡了過去。

 

  *

 

  再度醒來時,我聽見了房間裡有細碎的談話聲。

  聽這聲音,好像是學長……還有、輔長?

  我揉著眼睛爬了起來,他們也發現我醒了,將注意力移了過來。

 

  「嗨,漾漾小朋友,你睡醒啦!感覺怎麼樣呢?」輔長笑嘻嘻地看著我,邊問還邊檢查我纏著繃帶的右手。

  「呃……應該、還不錯?」除了好像躺了太久、身體覺得痠痛之外,精神狀況一切良好。

  「傷口也沒感染,復原情況還不錯,很好!」

  我說……繃帶連拆都沒拆就知道復原情況不錯也沒感染,你沒匡我吧!

  「所以他可以回去了?」學長靠了過來,淡淡地問著。

  「嗯,你可以把你家小朋友領回去囉!記得按時來讓我換藥就行了,當然有任何狀況也要立刻帶回來看看。」輔長一個彈指,原本還連接到我左手上的點滴管子、連同點滴球,就瞬間消失了。

  學長點了點頭,對著我道:「褚,沒問題就走了,你的行李我已經先送回你房間了。」

  「咦、噢!」我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但在學長不耐煩地催促之前,我連忙爬下床,還因為躺太久而有點腳軟,差點跌倒。

  ──還好學長有及時扶我一把。

  「亞,專程來接小朋友就溫柔一點嘛!不要冷冰冰的會嚇到人家的。」輔長伸手搭上學長的肩膀,笑得一臉……三八。

  但沒幾秒我就看到他的人影從我眼前消失,最後隨著『碰!』的一聲巨響,出現在旁邊的牆壁上。

  「哼!」學長拍了拍黑袍下擺,一副非常之不屑的模樣。

  我看了病房牆上出現新的壁雕裝飾,還發出陣陣哀嚎聲……默默地無言了。

  敢情你們平常的相處情況就是這樣嗎?是的話那這修理費應該還滿可觀的……

  「囉嗦!」學長轉過來瞪了我一眼,我連忙消音閉腦,「走了!」

  「喔!」我連忙跟著學長的背後走出躺了不知道幾天的病房。

  「回來之後你在醫療班待了兩天,今天是星期二,正好明天才恢復上課。」學長停下腳步,等我走到他的身邊時,才蹲下身、輕觸了下地板。

  地面浮起了銀色的陣法光芒,轉眼間、我們回到了黑館大廳。

  「你會餓嗎?」學長問。

  「嗯!」我點了點頭。

  現在才想起來,躺在醫療班的時候我幾乎都處於昏睡狀態,除了點滴根本不曾進食,現在意識過來就覺得胃空到發疼,好餓啊!

  「我去拿點吃的,你先去我房間等。」學長將他房間的鑰匙往我的左手塞,然後就往黑館的小廚房走去。

  我順從地拿著鑰匙爬上樓梯,大概是平常日的關係,上課的上課、工作的工作、出任務的出任務,沒遇到其他黑館住戶。

  學長的房間我也不是第一次來,有時候會跑來問問題、或是被學長抓過來惡補課業,偶爾學長拿到委託人送的點心時,也會叫我過來喝茶,這時候聊天是必然,因為想些有的沒的被學長巴頭更是常有的事。

  不過不管來過幾次,都覺得學長的房間一直都很貧瘠啊……

  「我的房間很貧瘠還真是抱歉啊。」學長突然推開房間門走了進來。

  「呃、當我想錯……」學長我是無心的好歹看在我還是傷患的份上別揍我吧!

  「哼。」學長冷哼一聲,將手裡托盤端著的稀飯擺到我面前,「還不快吃?」

  「我開動了!」飢腸轆轆的我立刻拿起湯匙,稀哩呼嚕地吃了起來。

  右手受傷還真是麻煩啊,用左手拿湯匙整個很不習慣。

  「覺得不習慣的話我餵你也是可以。」學長突然勾起一抹微笑說著,但那笑容讓我敬謝不敏。

  開玩笑,怎敢勞煩學長您大駕。

  「不用麻煩了……」我連忙低下頭,專心吃著稀飯,臉頰不知道莫名其妙發燙個什麼勁。

  然後我聽見學長好像輕笑了聲,我偷偷抬頭看了一眼,他已經拿起桌上的書開始翻閱了起來。

  頓時房間就只剩碗盤碰撞的聲響,夾雜著書頁翻閱時的沙沙聲。

 

  「吃完了?」當我吞下最後一口、才剛放下湯匙時,學長立刻問著,「還要嗎?」

  「不用了,我飽了。」我連忙搖搖頭。

  是說,學長你不是在看書嗎?你怎麼會知道我已經吃完了啊?

  「嗯哼。」學長一個彈指,用小型傳送陣將桌面清理乾淨,很唬爛地說,「因為我是黑袍。」

  ……最好黑袍都有第N隻眼,不用抬頭也能三百六十度環掃全場啦!

  內心一陣碎碎念的同時,我看著自己右手上的繃帶,突然想起一個頭痛的問題。

  傷口在手上,除了日常生活多少會受到影響之外,洗澡的時候特別麻煩啊!

  要是萬一碰到水讓傷口惡化的話就糟糕了……

  「拿去。」學長突然拋了樣東西到我面前。

  我拿起一看,是塊深藍色的玉石,上頭還有銀色線條畫出的紋路,頂端的小洞穿了條黑色細繩。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能隔絕水的護符,你如果要洗澡就把它繫在右手上。」學長解釋著。

  「謝謝學長!」我捏著手上的護符,內心一陣感動激昂,「那我先回房間了。」

  禮拜五被拖出去出任務到今天都禮拜二了,都沒洗上一次澡實在太不衛生了,希望還沒有散發出味道。

  「你要真發出臭味我就扔你出房門。」看起來就是有潔癖的學長看了我一眼,如此表示著。

  「我、我先回去了!」避免真的被扔出去之前,我連忙離開學長的房間。

 

  但,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時,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的行李都在房間裡,所以我塞在背包裡的房間鑰匙,理所當然的也在房間裡。

 

  最後,還是靠學長的黑袍威能直接將房門給打(踹)開的。

 

  *

 

  後來上課的時候,千冬歲他們大概也得知我在任務中不幸中獎的消息,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關心一下我的傷勢……

  『漾漾,這是祈願護符,願你的傷能夠盡快痊癒。』千冬歲遞給我一個裝得鼓鼓的水藍色小錦袋。

  『這是喵喵做的點心喔,希望漾漾快點好起來!』喵喵也給我一個裝滿點心的小布袋。

  『這個是元氣飯糰……』萊恩也從空氣中現身,拿了個烏漆漆的黑飯糰給我。

  『小弟道行不夠慘遭暗算是大哥的責任!走吧!讓身為大哥的本大爺帶你去深山修練日後路上相見才好報仇!』西瑞熱血沸騰的想衝過來直接將我拖走,幸好讓千冬歲他們給制止了。

  扣掉最後那位比較像是要將我打掛在棄屍深山,大家的心意讓我真的很感動。

  一年前的我,肯定還無法想像會有這麼奇妙的世界,更無法相信我會這麼快就接受這裡。

  但我覺得還滿慶幸的,因為來到這裡、才能認識大家。

  當然,一直都很照顧我的學長,當然也是。

 

  學長在那次任務回來後的週末,有送我回家一趟、接受老媽久違的關愛,還順便掰了個理由替我解釋手上的傷是哪來的。

  但、接下來見到他的時間,好像明顯變少了。

  以往經常在空堂時間或是放學後會碰到面的,但這陣子我連學長衣角都沒看到過。

  剩下唯一能見到學長的時間,就只有每隔三天他會準時出現拎著我去找輔長換藥時的那短短十分鐘。而且每次學長都是穿著黑袍風塵僕僕的突然出現,結束後又匆匆忙忙地消失,連話都沒辦法好好講上一句。

  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我手上有傷,出任務不太方便的關係,學長乾脆就放我假,暫時把我放生休養,等我傷好了之後等著下一波斯巴達訓練。

  不過,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星期,我的傷也完全痊癒了,但學長依然是行蹤飄忽不定,何況已經不用回診,更是連每三天見一次面都沒了。

  雖然不用被抓著出任務的日子很清閒,除了上課、念書和寫報告之外,也沒什麼事情好做,開學以來我第一次體會到,原來住宿的生活也滿無聊的。

  明明也才過了三個月,卻已經習慣被學長抓著東奔西跑、被拖去灌輸書本知識、被叫去吃點心的日子……

  而且,心裡好像哪邊不對勁,好像少了什麼、感覺有塊地方空蕩蕩的。

  我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啊……我突然覺得一陣無力,直接往桌上趴。

  難道是太久沒被學長揍所以不習慣?靠我又才不是被虐狂──

  「漾漾,你怎麼了?」千冬歲突然出聲問著。

  「咦、噢!」我連忙從桌子爬起來,有些慌忙地笑了下,「我沒事。」

  差點忘了夏碎學長和千冬歲今天找我出來喝下午茶,他們兩個正坐在我的對面,其他的參與者還有喵喵,不過她剛跑去櫃檯點餐了。

  「褚,上次受的傷應該完全好了吧?」夏碎學長溫和地問,「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漾漾不舒服嗎?喵喵可以幫你看看喔!」正好回到座位的喵喵,發揮她身為醫療班人員的職業反應說著。

  「沒有、我很好。」我用力地搖頭,生怕一個不好可能會被拎去醫療班來個全身檢查。

  「還是、漾漾有什麼心事呢?」千冬歲繼續問道。

  「唔、沒有啊……」真敏銳啊這些人!

  「這陣子看到你,尾巴都是無精打采的低垂著,真的沒有嗎?」夏碎學長端起服務生剛送來的熱茶,輕笑地說。

  不要注意別人的尾巴猜測人家的心事啊!我拿著杯子,黑線的吶喊著。

  喵喵突然握住我的手,眼睛閃著光芒、一臉誠懇地說道:「漾漾,有什麼心事可以跟喵喵說喔,喵喵會聽漾漾說的!」

  「呃、謝謝妳喵喵……」我不著痕跡地抽回手,有點後悔起今天為什麼要答應來赴這場鴻門宴,直接回家渡過週末不是很好嘛!

  「是因為冰炎學長最近接了一個為期將近一個月的任務,漾漾覺得寂寞嗎?」千冬歲推了下眼鏡,堪稱一針見血地說。

  「咳、咳!」正在喝茶的我冷不防被嗆了一下,咳了幾聲後連忙問,「這段時間學長都在出任務?」怪不得我都見不到他……

  「是的,這個任務從期中考過後就開始了,因為時間不短,冰炎的課幾乎都請了公假。」夏碎學長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算算時間,大概下禮拜任務就結束了,正好趕上聖誕節。」

  學長既然這麼忙的話,為何那時候還要每三天就趕回來帶我去換藥?難怪那時候他每次都很匆忙……

  「下星期六聖誕夜當天,學生會有舉辦聖誕節慶祝活動喔,漾漾一起來參加吧!」喵喵突然非常興奮地接著說。

  「嗯……欸?」等等你們這話題也跳太快了吧!

  在我還沒搞清楚前個問題,下個問題就接二連三的拋過來了。

  「既然是學生會主辦、而不是董事的話,那活動的危險性就降低不少了。」千冬歲看著我一臉困惑,又接著解釋著,「去年扇董事主辦的活動是北極圈大逃殺,全校傷亡人數達上百人,最後由冰炎學長率先獵殺到聖誕老人取得優勝才落幕。」

  「今年沒機會再度較量還真是可惜。」夏碎學長看起來非常扼腕的說。

  ……敢情你們這對搭檔是去年相殺得不夠過癮約定好今年再來是吧?

  聖誕節不是應該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度過嗎?為什麼還有傷亡人數上百人──

  「今年活動比較簡單,聽歐羅妲說有舞會、聯合送禮和抽獎。」喵喵一副陷入自己美好想像的模樣,「禮物喵喵都想好了,今天回家就可以開始準備,希望大家收到都會很喜歡。」

  「聯合送禮?」一般不是玩交換禮物比較多嗎?

  喔、對了,附帶一提,歐羅妲是我們班上的班長,聽說還兼任學生會長,精明能幹的程度自然不在話下,班上的事務全靠她一人總攬。

  「就是時間一到,大家把禮物送給想送的人,得到禮物數最多的前三名會有特別的獎品喔!」喵喵興奮地解釋著。

  所以是變相的人氣大票選嘛!我默默地吐槽著。

  給大家的禮物,正好可以趁這次回家請老媽教我做一些手工的東西好了……

  可是學長的話,我要送什麼給他?

  畢竟入學以來,最照顧我的是他,但我之前不小心撞見過他拒絕女生送的禮物時的場面……後來聽說學長不收人家送的禮物的,那他會收我送的東西嗎?

  「褚,你在煩惱要送冰炎什麼嗎?」夏碎學長溫和地笑著問。

  「嗯、對啊……」反正這些人要看透我的心思實在太容易了,倒不如乾脆一點的承認,還能徵詢些意見,「可是學長好像不收禮物的耶。」

  「如果是你送的,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夏碎學長別有深意地說著。

  因為、我是他代導的學弟嗎?我愣愣地想著,總覺得心情有種說不出來的悶。

  「漾漾,如果你要送冰炎學長的話,我建議你送……」千冬歲突然從衣領拉出一只鑲著紅色細碎水晶的銀環,表面還有用黑色線條寫著一串很潦草的文字,上頭懸掛著他的幻武鈴鐺,「這個如何?」

  「這個是……」項圈嗎?銀環、掛著鈴鐺,我直覺想到就是在原世界看到家貓的脖子上都會懸掛的項圈。

  「在原世界來說或許是很像項圈的東西,但在這裡意義不同喔。」千冬歲邊說著,不知道為什麼中途還和夏碎學長對望了一眼,「而且這個還可以將幻武鈴鐺掛在上面,不管是居家還是出門,美觀又方便。」

  ……你真的不是店家派來做行銷宣傳的嗎?怎麼廣告文宣唸起來這麼流暢──

  「冰炎還沒有項圈喔,褚要送的話也滿適合的。」夏碎學長加深了笑意,跟著勸進。

  「喵喵也贊成喔!」安靜了好一會兒的喵喵已經將她的飲料和蛋糕給消滅完畢,開心地舉手嚷著,「喵喵知道有間手工訂製的店很棒,可以帶漾漾去喔!」

  「那我們待會就去吧。」千冬歲很快地結論著。

 

  既然他們都這麼熱情推薦,而我也的確不知道該送什麼給學長,所以在下午茶吃完後、就順勢跟著他們走了。

  到了店家,老闆非常熱情的拿出基本款式讓我挑選。

  看著那銀質、金直還有水晶的基底,浪紋、螺旋、圖騰、鑲玉……等等各種造型,這麼多琳瑯滿目又各有各的特色的項圈樣本,我一時陷入了眼花繚落當中。

  夏碎學長他們沒有給我任何建議,耐心的在一邊等我挑選。

  最後,我挑選了一只以銀環為基底、有著兩條俐落的交錯流線的款式,還指定那兩條流線的顏色要一白一紅。

  「您眼光真好,前兩天也有位客人選擇這個款式,只是他選的是水藍色的線條。」老闆笑咪咪地說著,「那麼文字部分,請在這張紙上寫下客人您的名字。」他遞給我一片很薄的水晶,還有一隻沾著光色亮粉的筆。

  「呃、好……」我反射性地接過之後、在上頭寫下自己的名字,一時之間意識不到這麼做的的涵意何在。

  或許……這是當作訂單的東西?後來我自己這麼結論著。

  「那麼要跟您收取訂金,請將卡片給我。」老闆有禮貌地向我伸出雙手,我直接將卡片放在他的手上。

  沒多久,老闆將卡片遞還給我,「好的,三天後就可以來取貨了喔!客人是新生,本店給您八折優待,還附贈精美包裝喔!」

  「呃、謝謝!」我將卡片收回皮夾裡,有些呆愣地道謝著。

  這間店的老闆很親切也很好沒錯,但那神情看起來怎麼有點熟悉?

  對了,就好像輔長那樣的……三八。

 

  向喵喵道別之後,正好有事要去原世界的夏碎學長和千冬歲順道送我一程。

  然後我和他們也在我家的大門口道別。

 

  我站在家門前,還沒拿出鑰匙,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冥玥看著我沒有任何訝異,悠悠地說著,「你不聲不響站在門口幹嘛?」

  「唔呃、我剛好回來……」怕什麼,你只是回自己家啊有什麼好心虛的褚冥漾!

  「還不進來。」她轉頭往裡面走,向廚房喊著,「媽,漾漾回來了!」

 

  然後,迎接我的是老媽來勢洶洶的碎碎唸。

  另外還有一張國父,外加出去跑腿買包鹽回來的命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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